“被……被窝里没谁呀,嘿嘿嘿……”
“那打开被子让我看看。”
“阿不,等一下,阿妹,哥哥现在……”
“哥哥怎么了?有什么不能打开被子的吗?”桐乃冷冷地走上来,拉住被子,却被死神紧紧捂住。
“打开!”
“不行!”
“理由?”桐乃的语气越来越冷。
“哥哥我……尿床了!所以不能给你看!”死神也真的是急了,什么鬼话都说出口了。
桐乃愣了愣,然后扑哧一声笑了,笑得那么甜。甜得死神那一瞬间差点就放松下来。
可是那甜甜的笑只在桐乃脸上持续了一秒钟。
“哥哥?”
下一个瞬间。
桐乃的眼睛突然变得凶狠而阴沉,淡紫色的视线仿佛能将人割伤。死神登时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孩子分明是一只满口獠牙鲜血的野兽,分分钟就能撕碎他。
世人皆言空海上最传奇的佣兵收养了一个妹妹,出入战场一直带在身边,像是绽放在死神身边最美的曼殊沙华,美丽而脆弱。
但死神到底也不是那种形式主义者,如果这个妹妹真的一点本事也没有,他又怎么可能会无时不刻带着她,就连来鹰之都也一样?
事实上,死神兄妹里风头最盛的自然是驾驶着俯冲轰炸机的黑色死神。但只有死神知道:当他不在飞机上的时候,就必须依仗桐乃的保护。这十多年来,他一直是这么训练与要求这个女孩的,他将她武装成一架人形兵器,将她变成自己最强的盾,最强的保护者!
如果在天空上的他是死神。
那在地面上的桐乃,就是他的告死天使!
说了这么多,死神的主要意思是……
这下他凉了。
只见桐乃攥紧了小拳头,慢慢地向着一脸无辜的死神走了来。“不是说了如果让我再看到你床上有别的女生她就死定了吗?”
“我说到做到哟。”
那一刻死神感觉到气温骤然下降到了零度。冻得他直哆嗦,看到小妹高高抬起的小拳头,他仿佛看见一只最可怕的恶魔已然在他面前张开了翼爪。
“饶命啊小妹!!!”死神惨叫着拉着女皇陛下从被窝里钻了出来,而身后桐乃已经一拳砸翻了被铆钉固定在船身上的钢板床,在船身上开出一个巨大的窟窿来。
“轰隆!”谁能相信这个软糯糯的女孩身体里竟然有那样恐怖的力量,可是脚下的悬空船却是当真开始摇晃!女孩的这一拳,根本就是下了死手!足够把任何人类打成肉酱!
死神从床上溜了下来,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内裤,两条毛腿哆哆嗦嗦在地上乱窜,手里抓着的,正是那位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他被窝里的金发女皇。
“你好啊!死神卿的妹妹!”伊丽莎白仿佛不知自己刚刚死里逃生,唯恐天下不乱地打了招呼。“我要先借你的哥哥一用。”
“你是谁?”桐乃冷冷地问。
“我……”
“小心啊!”死神大喊一声不妙,抓着女皇就是一个翻滚,躲过了那又一次的致命攻击。
噼里啪啦,船舱的玻璃连同着内部的家具陡然间碎成齑粉,月光倾下,将空气中那一跟跟近乎透明的丝线照耀得熠熠生辉。
钢琴线,那是杀手们最喜欢用来暗杀的兵器,因为它足够隐蔽,不易被人发现。
同时,它也足够锋利,足以割开人的咽喉。
桐乃根本就没想要答案,她拉动藏在她头发里的线头,在这小小的房间里瞬间就织出了一张巨大的死网,那样数量的钢琴线,足以像切开金枪鱼的流水线那般将人体切成碎片!而这张死网的中央,就是那对奸兄**!
“道歉。”桐乃用手指拉着线头,做最后的威胁。只要她手指稍稍一动,死网收缩,就会立即绞杀网中的活物!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死神差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慌忙拍拍身边的女皇陛下。“小妹你不要下手啊,这个是我们的女皇陛下啊!我们的老板啊!你不能杀她啊!”
“人在作,诚在看,哥哥你怎么就是不懂?明明小时候你天天和我讲这句话的。我不能原谅你骗我,除非……”桐乃突然甜甜地笑了,用小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亲我一口。”
“我亲!我亲!我亲!你千万不要动手啊!”死神快哭了,你他妈的早说啊,别说亲一口亲一百口都没问题啊,这不就是个闹别扭的小女孩吗?可惜死神这个妹妹闹别扭的方式特别容易给人造成困扰。
是生命困扰。
“慢着!死神卿的妹妹!”伊丽莎白又一脸坏笑地站了出来,拦在他和桐乃之间。她昂起头,高傲地看着眼前那个紫头发的女孩,一把揪下死神的耳朵,把他拉在自己身旁。“我不是说了,我现在要借你的哥哥一用吗?”
“你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伊丽莎白仿佛这个世界上最霸道不讲理的强盗,傲慢地说:“现在你哥哥是我的东西!他能不能亲你,由我说了算!”
“我哥哥是你的东西?”桐乃气笑了。“那你又是什么东西?”
“我呀!”伊丽莎白拍拍自己娇小平坦地胸膛,然后小鸟依人地搂住了死神的脖子。“是死神卿的主人呀!”
说着,像是宣告主权一样,她毫不客气地在死神铁青的脸上种了个草莓。
死神那一瞬间绝望了。
他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