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乃的脸扭曲得像是黑夜里最深沉的噩梦。
她拉动手指,上百条锋利的钢琴线登时向着那金发的女孩绞杀而来!无处可逃,无处可避,这分明是必杀之阵!
然而伊丽莎白的脸上,却依旧挂着那骄傲而自信的笑脸,仿佛翱翔碧海蓝天之上,最傲然的白鹰!
“我说了!除了命运,没人能裁决我!”
“嘣嘣嘣!!”
月光乱舞,上百条钢琴线同时在那一瞬间陡然断裂,在那位娇小的女皇面前裂开了一片浩瀚的空白!宛若无垠的天空。
桐乃愣住了。
只在那一瞬间,死神就抓起金发女皇,撒腿就跑,消失在桐乃的视线里。
“哥哥!差劲!”桐乃反应过来,气哭了,两条小短腿蹦跶蹦跶追了出去,小脚丫在地上留下一个个印来。
死神唯一自信能胜过这个可怕的妹妹的,就只有会开飞机和跑得快这两点。
。
“受惊了陛下……”在悬空船的地下酒窖里,死神总算有功夫有时间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小妹讨厌酒味,十有八九不回来这,也许这就是现在这船上唯一安全的地方了。
死神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内裤,而且还被钢琴线割开了一条缝,让他总觉得菊花一凉。可是那个不知道为什么就出现在他被窝里的混蛋女皇却一副没事人的模样坐在酒窖的座位上,打开一瓶陈年红酒,优雅地捻起玻璃高脚杯,品尝那猩红的酒液。
死神尽量装作优雅地站在女皇边上侍奉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了菊部的那一丝凉意,终于高喊:“为什么女皇陛下你会在这里?!!!”
女皇优雅地做了一个好想要抬黑框眼镜的动作,吐出那句著名的外交辞令:
“无可奉告!”
“什么无可奉告,你差点要了我的命!陛下!!我可是你花钱雇来的,我死了你有什么好处?!”
“放心好了,只要和本王在一起,你就不可能死。”伊丽莎白自信地说。“本王对自己的强运很有信心。你只要好好为我干活,少不了你的一份好处。”
“陛下的运气确实是好,好到有些不符合常理。”听到这里,死神心有余悸地说。“事实上我很早以前就怎么也想不明白,那道击坠我的闪电究竟是什么,如果那真的是女皇运气好,也许就只有一次,可是今天,桐乃的死线居然也断在陛下面前,这根本就不可思议!”
“那端坐在白鹰王座上的居然是个脚都够不着地面的小屁孩,就是可思议的吗?”
“对不起陛下,臣罪该万死。”
“你算哪门子的臣?你不过是本王的打手,以后给我自称打手,打手懂吗?”
“本打手罪该万死……”
“好!真乖,那本王就再告诉你件事吧。”伊丽莎白把喝空的酒瓶递向身边的死神。“斟满,记得鞠躬!”
死神的额头上暴起几根青筋,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要和老板作对,于是他照做。
“鞠得还不够深!”
“陛下!”
“弯腰!”
“是……”死神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因为他好不容易把破掉得内裤捂紧了,这下子又他妈一阵菊凉。
“本王在征服世界前都不会死,是绝不会死,这就是本王的强运!不,是本王的命运,为了得到这份强运,本王才不得已被困在这具永远长不大的身体里。”
是,但是这和你出现在我被窝里有什么关系?
“因为这具身体有一点小病,每年这个时候本王都得静养三个月不理朝政,正好碰上死神卿你出差贝尔法斯特训练秘密武器,本王呢,就打算正好微服出行,一来是为了秘密监督武器的研发,二来……是为了监督你!死神卿!”伊丽莎白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死神的脑袋。“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本王都听到了,据安插在你那群女仆的大内密探的情报,对你的禀性我已经判断基本属实,所以……本王要亲自监督你!”
“这根本就是你自己想摸鱼吧?!什么病啊,病名为摸吧?你根本不是伊丽莎白,你是秦川德利奇吧?!”
“不许质疑本王!”
“就算要监督也轮不到陛下你呀!朝政怎么办?皇帝自己都摸了臣子们怎么办?”
“本王有一位值得信赖的护国公和优秀的内阁,朝政不必我操心,替身我也找好了。”
“啊!所以说到底……那陛下为什么要钻进我被窝里呀!”
“嘛,既然是微服出行,又要监督你糜烂的私生活,总得有个说得过去的身份吧,经过本王英明的思考,这个身份自然就是——死神卿你的新婚夫人!这是我真正的诏令,不得违抗!”
“啊?!!”死神突然明白女皇的意思了。
这个女皇的意思是——她这三个月都要赖在他的卧室里!监督他的私生活,监督他会不会随时跑路!
尼玛呀!你想象一下,放暑假了,本来你打算好好享受这难得的自由时光,每天打十个小时游戏看十个小时动漫撸四个小时管,可你的老板——你的班主任突然说她每天晚上都要站在你的床前看着你,无时无刻不监督着你,
让你好好学习!干正事!不许摸鱼。
你会怎么样?!
你他妈的,会死啊!
那一天,死神的强抢民女搜刮民脂民膏为所欲为的地头蛇梦,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