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菲斯,荒芜隔壁上的明珠,她就宛如一颗钻石,一颗莫拉荒野上最闪耀,最璀璨的钻石,德丽莎无比惊叹着这座城市的辉煌,她当然见过更巨大,更辉煌的城市。
无论是沙加城还是东临,其规模和辉煌程度也远超了孟菲斯,但在沙漠上,在戈壁上,我想能打造出这样辉煌城市的人和家族,也唯有魔山家族,这个极具传奇色彩的家族。
德丽莎当然知道魔山家族的故事,很少有人不知道这个传奇的家族,尤其在莫拉,这相当于在中央王国不知道冯.不莱梅这个姓氏。
但今天的孟菲斯似乎笼罩在悲伤中,城门上悬挂着的魔山家族旗两侧,飘扬在白布,画有女神标志的白布,这可不是什么好的意义,只要有人离去时,才会挂上这样的白布。
守卫们的胳膊上也绑着白布,但依旧驻守在岗位上,居民们的家门口也无一例外的悬挂着魔山的旗帜,当然,他们多数人胳膊上也绑着白布,没有绑的一眼便可以看出是商人或者过路人。
那些常驻居民们脸上戴着悲伤,商店关门歇业,就连那无时无刻不有着欢笑和表演的大剧院,今天也罕见的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
骑在马背上,一行三人进入了孟菲斯,踏行在那大石板铺装的地面上,这座昔日灿烂而欢快的城市今日已经完全不同了,这里简直就是扫墓一样的阴沉。
“看来死了个人,谁这么大的架势?”渡鸦这么说道,德丽莎当然也知道死了人,但死的是谁?这么大的阵势,看来应该是魔山政府的某个高官,而且是很受拥护的那种。
“死的是领主,当然阵仗大。”萨克看着那悬挂在高处的旗帜,这么说道,当然更明显的是摆放在公园中,已经被献满了鲜花的领主画像,一看便知道为什么。
“我听说魔山领主是个很好的人,睿智且勇敢,在生命之地各个民族非常融洽,这里的信仰也更加的虔诚。”德丽莎这么说道,换来的则是萨克的一声冷笑。
萨克不屑的拿出酒壶,喝了一口,“身为圣骑士,你更关心的是后者,你说的对,魔山是个虔诚的信徒,起码看上去是,这里的教堂也多了了不少。”
应该说非常多,每个街区几乎都有教堂,虽然大小不一,但都拥有着一座教堂和牧师,传播着女神的信仰,这里的人出身便沐浴在女神的荣光中,在圣训和戒律中成长,自然遵纪守法也更加的虔诚。
虽然这里的人战斗力的话,你让他们跟着圣骑士去打圣战可能有点悬,但出点钱他们还是很乐意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魔山领主在沙加城,简直就是个模范人物,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德丽莎当然也知道,那怕她在教会学院一直都不喜欢听课,但听多了,也知道这号人物了。
“对于他的逝世也不需要太过于惊讶,魔山爵士已经很老了,很老很老,他有你老吗?猎魔人。”
德丽莎愣了一下,差异的看向身旁也骑着马的渡鸦,后者冷着脸看着萨克,“我是个人类,可不是精灵。”
“但你是变种人不是吗?我听说你们都活得很久,就和精灵一样老不死,也许你已经活了几个世纪了。”
“我生于新纪元1700年。”渡鸦依旧冷着脸,用冰冷的声音说道,那这样推算渡鸦已经快五十了,该死的,德丽莎一直以为渡鸦只有三十好几的,难道猎魔人经过变种后年龄是冻结的?!
渡鸦比德丽莎大出一倍的年龄,甚至和父亲相当,但是看上去一点都不显老,也许是猎魔人本身的试炼让他们新陈代谢减慢,从而延缓了衰老?
看着一脸懵逼且惊讶的德丽莎,渡鸦苦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别一连看我老怪物一样,威瑟米尔都活了三个世纪了,还不是只是个普通的老头子。”
德丽莎知道威瑟米尔,渡鸦经常提及他,但都是“威瑟米尔大叔”这样去称呼,似乎这个老猎魔人是数代猎魔人的导师,渡鸦这一批已经不是他的第一批徒弟了,但德丽莎不知道这个猎魔人活了这么久。
“你们都能活这么久?”德丽莎诧异的问道,“当然不,威瑟米尔是个特例,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能活这么久。”渡鸦苦笑着说,“当然,我也希望我能活就一点。”
“且老当益壮,你说是不是德丽莎骑士。”萨克邪笑着说,德丽莎知道萨克这个混蛋的意思,她的连不自觉的变成了通红,就像熟透的苹果。
她还记得那晚,但却不想去回忆,相信我,没有女孩会愿意回忆第一次的记忆,当然,男人们也许会相谈甚欢,拿这个互相吹牛逼。
渡鸦看着脸都要着火了的德丽莎,哭笑不堪,“这里有一座教堂,叫卡隆大教堂,你要不要去看看,魔山爵士的葬礼也在那儿,你上次去教堂是什么时候了?”
对啊,自己上次去教堂是什么时候?一年前?还是两年前,在出来冒险前,德丽莎每个礼拜都会被组织去骑士团的圣殿礼拜,周末举行弥散,口中唱着圣训,赞美着女神。
当然,德丽莎也许不知道,她小时候,包括不久前经常进出的圣光神殿,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随意进出的……
但出来冒险后,自己似乎都忘了这回事,身为圣骑士这可不太称职,虽然她一直都是个野丫头。
“也许我们该去看看,魔山领主是个不错的人,我也好久都没去教堂了。”德丽莎这么说道,虽然还是红着脸,看来劲头还是没过去。
萨克看着渡鸦冷笑了几声,“我就算了,我可不喜欢教堂。”萨克如是说道,他总把自己称作已经半只脚跨进棺材板的人,死后肯定下地狱,他也难得去救赎自己,死就死吧,地狱什么的早见过了。
那些参与过战争的士兵,尤其是真正的普通大兵,没人惧怕死亡,死亡已经是生活中在正常不过的一部分,就和吃饭睡觉一样正常。
周围每天都在死人,自己也许啥时候也会死,也许是今天也许是明天,或者任何时候,但那又如何呢?死亡早已如影随形。
而萨克绝对和死亡更加亲密,无比的亲密,他从不踏进教堂,而渡鸦和他是一样的人。
“你也要去教堂吗?猎魔人。”萨克冷笑着看着渡鸦,德丽莎愣了一下,看向渡鸦,后者也冷笑了片刻,“我可不想死后下地狱,警长。”
像是自嘲一样,萨克冷笑了一阵,他无时无刻都是但这冰川的寒意,就像是诺德山上的冰霜,刺骨而令人畏惧。
“女神真的会收我们这种人吗?猎魔人。”萨克在一起拿起了酒壶,喝上了一口,“也许会,也许不会,死后就知道了,所以我尽量让自己不要那么早死,你想早点死吗?。”
渡鸦也冷笑着说,萨克冷冷的看着渡鸦,而后者也毫不示弱,针锋相对。
你知道吗?德丽莎甚至有点害怕他们的谈话,这两个虽然说不上草菅人命,但也是杀生无数的家伙,他们的对话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伴随着的会是什么。
也许是拔枪对射,也许是杀了周围的谁,又或是一笑而过,你不知道,你永远不知道疯子的想法,这才是最令人恐惧的,未知的恐惧。
虽然德丽莎已经很熟悉渡鸦了,她知道渡鸦不是个会随意杀人的人,但每当渡鸦和萨克碰在一起,这两个互相都看对方不顺眼,而且都习惯谁惹他讨厌就弄死谁的两个混蛋,你永远不知道他们下一刻会干点什么。
最重要的是,他们这样满是敌意的看着对方,让周围的人很不安,他们都绕行着这两位,也许谁就去叫守卫来了,那就麻烦了。
但女神保佑的是萨克只是一笑而过,放下了酒壶,牵起马缰便从渡鸦身旁骑过了,他停在了渡鸦身旁,“我在前面的旅馆里,我会给你俩留一间。”
萨克瞟了一眼有红着脸的德丽莎,笑了笑。渡鸦也无声的笑了笑,“谢谢,警长。”“不客气,猎魔人。”
萨克策马离开了,渡鸦看着萨克的背影冷笑了一阵,“走吧,现在去,也许还赶得上弥散。”渡鸦对依旧红着脸,脑子似乎死机了的德丽莎,苦笑着说,一脸的无奈。
这么久了,这丫头还没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