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萨克靠在桌子边上说道,渡鸦微微点头,进入房间后,探出头在昏暗且寂静的走廊中来回张望,似乎在确定无人跟踪,但事实也如他所料,整个走廊在夜色中,只有几盏灯照亮着前路,一切都似乎沉寂于死一般的寂静中。
这是件好事,尤其是对于这两位而言。
门被缓缓的关上,在有意的减少关门声的情况下,只有那细微的啪嗒声在空中回荡,但那也已经不成问题,相信我,几乎没人会注意到这点声响。
和外面一样,这里也很昏暗,只有桌子上有一支蜡烛提供着光芒,而之外的世界则是一片黑暗,但这不正是两个特工应有的气氛吗?神秘,不为人所知,从未发生过的事,在这里发生。
“说真的,你的**哪儿找的?见效还真快。”渡鸦按照萨克的指示,将那些粉状物体掺入了德丽莎的杯子中,当她喝下后,不到三分钟便倒头就睡,而且睡的无比之死,我看一枚炮弹打在旁边,也绝对吵不醒她。
“如果你想要和一个女人上床,而她不想,最好的选择便是**或者**。”萨克说道这里,打趣的看着渡鸦,“但我想你不需要。”
渡鸦冷笑了片刻,径直走到了桌子前,将自己手上一直拿着的地图卷轴铺在桌面上,那是一张监狱的结构图,其之详细,让人叹为观止,你甚至会认为这就是当初设计师自己的设计图。
萨克吹着俏皮的口哨,看着这张地图,“你们秘密警察可真是什么都能搞到,你们怎么不弄门炮过来,我们炸开哪面墙,然后直接进去捞人?”
“这又不是真正的西部小说,用炮开门?算了吧,我们会被接下来的子弹打成筛子。”渡鸦笑着说。
“你说了算,老大。”萨克双手抱怀,平淡的说道,这让渡鸦无比差异的撇头看着他,但后者却是一脸云淡风轻,微微耸肩,继续看着那张地图,“所以咱们怎么进去?”
我不知道萨克是真服从命令,还是仅仅只是出于无奈,谁知道呢?但他现在似乎还算听话,就像回到了他还是大兵的时候,那名荣获了至高荣誉,诸神之盾勋章的勇敢大兵。
说真的,你很难相信萨克曾经是那样的一名英雄,真正的英雄,渡鸦打听过萨克的故事,这似乎成了他的职业病,和任何人合作,他会让秘密警察给他送来资料,自己把这个人的信息都记住。
而对于像萨克这种,“江湖传言”的男人,他则会自己去打探消息,而对于萨克,在莫拉并不难,你要打探到复仇烈焰曾经的故事,在莫拉任意一个酒馆就可以了,虽然故事版本各不相同,而且出入不是一般的大。
我们先不论可信程度,但所有的故事都有一个共同特点,萨克曾经是一名勇敢的骑兵,一名远比骑士们更加勇敢的骑兵。
就像故事中说的,当在黑豹防线,人类军队开始大溃退时,萨克独自一人,骑着他的马,举着长枪,像个孤单游侠一样策马冲向那个高大的巨魔,将长枪插入巨魔的眼眶,击倒那头可怕的战争巨兽。
“这座监狱是在开拓战争期间建设的要塞,直接改造的,所以无比坚固,且防御非常严密。”渡鸦指着要塞的四角,那建造的高大炮塔,如今上面有没有假设重炮还不清楚,但是显而易见,就算没有,哪儿也会有来福枪手,进行精度射击,射杀一切敢靠近或者离开要塞的人。
“城墙是轰不开的,就算你搬来几箱炸药也一样。”渡鸦抬头,苦笑着看着萨克,后者无奈的耸肩,“好吧,而且咱们也没炮,没有任何问题。”
渡鸦苦笑了一阵,继续解析要塞,“和建造它的意义一样,这里是用来抵御红岩人的,在大战时期它便在几次战役中,屹立不倒为开拓者们立下了赫赫战功。”
“它被数次加固,增设防卫设施,士兵等等,最开始还只是一座小城堡,到现在,已经成了一座巨大的要塞,成为了红岩人军团难以逾越的节点,战后被改造成了监狱,这里面关着的都是红岩人抵抗分子。”
“其中就包括你们的间谍,你们在红岩人抵抗军中的间谍。”萨克说道,“告诉我,为什么你们明知道怎么打入红岩人,隐秘的营地,却从未告知过亚特兰大。”
没错,就算渡鸦没明说,萨克也知道,秘密警察早就知道营地在哪儿,怎么隐蔽的潜入其中,并且攻克哪儿,但中央王国却从未告知过莫拉,这个对莫拉至关重要的消息。
近一个世纪都无法解决的问题,其实自己亲密的盟友就知道,但他们却不说,为什么?
渡鸦看着萨克,沉默了片刻,“政治。”简单的两个字,却蕴含着许多的意思,许多不能说,但无比复杂且冰冷的事实。
是的,这事件发生的几乎所有大事,都可以用这两个字解释,是的,政治,这个人类所创造,源于人类内心深处欲望,贪婪,斗争,不屈和敌意的创造。
从人类诞生之初它便存在,从哪诸神时代,在神皇和女神统一人类各氏族前,他们便在那黑暗时代各自为战,那怕种族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从哪数万年前的太古岁月,直到现在,这源之于人类内心最深处的本能,至今悍然不动,就如同学士们所说的,基因记忆,人类的基因深处被刻上了这些本性,战争,争斗,这似乎永不改变的基因。
“好吧,政治,当然啦。”萨克不屑的说着,翻了个白眼,看来警长对于政治非常的不屑,渡鸦看着萨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继续指着地图。
“红岩抵抗军试图对着里发起过进攻,但都无功而返,也试图潜入,但也每次都会失败。”“那是因为他们没有这张结构图,而我们就有。”
萨克突然侧身,手指指在了地图的一脚,那一个小排水口。
渡鸦似乎也想说那儿,但显然被萨克抢先了,只能无奈的让他一步了,“这里是除了正门外,唯一一个可以进入要塞的地方,很隐秘,但却存在,我们可以通过这儿,进入要塞。”
“这里连接着一条内部沟渠,是要塞内守卫将囚犯尸体,扔进沟渠,沿着沟渠流入河流的地方,很危险,应该有许多的食尸鬼。”
每个监狱都会有这种地下沟渠,用来将尸体流入河流中,当然,在东部很多王国,比如中央王国就不会这么干,毕竟尸体如果在河流中太久,会造成瘟疫,在这些猛兽不算多的王国,他们会选择用马车把尸体拉去墓地掩埋或焚烧。
对于莫拉这种,一出门,到处都是野兽的鬼地方,大自然就是最好的消化系统,尸体扔进去不久就会被“分解掉”
而食尸鬼,则就是这种职业清道夫,而这种尸体水渠更是它们最喜欢的繁衍之地,要从哪里过非常危险,因为食尸鬼不只吃尸体。
但那不成问题,我们恰好就有个猎魔人。
萨克笑了笑,起身看着渡鸦,指着他脖子上挂着的镀银白狼挂坠,“我想这不成问题,我们有个专业人士。”
“那你呢?警长?”渡鸦冷笑着说,萨克哼哼一笑,从腰间拔出了自己的配件,那柄也许早已杀人无数的佩剑,“我不近会杀人,也会杀那些畜生,虽然不是银剑,要砍上好几下。”
渡鸦无奈的将萨克的手推开,让那刀刃离自己的脸远一点,“我相信你能保护好自己,警长。”
说罢,渡鸦又将手指在了要塞之中,“穿过沟渠,我们就会来到地牢,从这里上去,也许需要杀几个守卫,当然我们最好让他们睡着,没必要杀人。”
“之后我们就能来到我们目标的囚房前,只救一人,然后快速离开,任务就完成了。”
渡鸦话音未落,萨克便一剑同在了桌子上,直接插穿了渡鸦刚刚指着的囚房示意图,渡鸦愣了一下,缓缓起身看着萨尔,直视那冰冷的眼睛。
“还没完,记得你答应我的。”萨克就像是警告一样,提醒着渡鸦他们的交易,而后者也昂起头,毫不示弱。
“当然,警长,我从背弃承诺,在我们问出答案后,他是你。”渡鸦伸出手,用那戴着手套的手,一把拔起了了萨克的剑,继续冷冷的看着萨克。
后者也这样看着他,握着自己的剑柄,而渡鸦则握着自己的剑身,两人就这样互相看着对方,满是敌意。
烛光的光芒照亮着这一切,他们的眼睛,一双蛇一样的眼睛和一双如深渊般的眼睛,就像两个抢夺猎物的亡者,那柄虽然没有维斯利亚钢剑锋利,但我相信,也斩杀无数的亡命之刃,也在烛光下闪耀着寒光。
周围静的可怕,屋子外那远处隐约可听的,来自酒馆的喧嚣声也既然可以清晰的听见了,似乎那是曾经丧命于其剑刃下的冤魂们,都在这间屋子中飘荡着,苦苦的呻吟着。
渡鸦的剑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的剑下也亡魂无数,也许他们俩真的死后会下地狱,和那些亡魂一起,在永恒的痛苦中受尽折磨。
但那是死之后的事,不是现在,而现在他们可都不打算去证实这件事是否准确。
最终渡鸦松开了手,“我们该走了,警长。”渡鸦说罢,行云流水的裹起地图,塞入腰间的套筒中,二话不说,拉开门离开了屋子。
萨克看着那离去的身影冷笑了片刻,用自己带着手套的手,掐灭的一旁的蜡烛,一切都陷入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