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曼裹着厚实的大衣从市政府大楼中走出,他手上领着一个沉甸甸的袋子,他在将手中的支票予以守卫检查后守卫才允许这个携带着一笔不菲金钱的家伙离开这儿。
走下那台阶,弗里曼将钱袋放入了衣服内侧,随后裹紧了衣服生怕别人发现,这也没什么错,这里是北湖城,穷人很穷,富人很富,而真正的穷人可愿意为了几个金币而去杀人,弗里曼身上的价值都够他死几,额不几十次了。
他如视珍宝一般的将袋子护着,快速的离开政府大楼,他知道这个袋子是自己女儿的希望,他很庆幸,那个猎魔人的确说话算数。
弗里曼凭借着试一试的心态来到这儿,他本没有期待,他答应渡鸦无非只是为了保密,从未想过他会真的给自己报酬。
那怕罗莎必死无疑,但自己也得活着,让自己自己的妻儿有活下去的希望和奔头,他可不想让她变成寡妇。
但当弗里曼询问前台时,令他意想不到的却是前台既然直接从桌下提出了一个袋子,告诉他在今早基里曼大使便指示将其交给一个名为摩根.弗里曼的先生。
当弗里曼打开那袋子时他可以看清其中那些堆积着的金币,那些闪闪发光的金币,弗里曼甚至没有问任何一句话,他不想在过多的涉及其中的事务。
他快步离开了这里,生怕给自己惹上什么麻烦似的。
而给他这笔钱的基里曼大使则站在那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着那个快步离开的家伙,“你有必要真的兑现诺言吗?”
“猎魔人说话算数,要报酬时一样执行任务时也一样。”渡鸦坐在沙发上手上摇晃着酒杯,其中掺着威士忌。
“怎么?心疼那点钱?”渡鸦嘲弄似的说道,而基里曼则也苦笑了一番,“那点钱我还真不稀罕。”“你不会逮捕他对吧?”“既然你已经答应他了,我自然不会,摩根.弗里曼先生可以过他的小日子,他是个小人物,没有我继续的价值。”
那些默默无闻的普通人在大人物们眼中的确如此,无足轻重,他们可以向碾死蚂蚁一样干掉你,也可以如对待下水道老鼠那样无视你,哪怕你做了自认为惊天动地的大事。
“后续工作做好了吗?”渡鸦问道,他显得是那么的坦然而无所谓,似乎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那怕是自己帮着一手操办的。
基里曼走到桌边拿起了另一杯酒,“一切顺利,部长先生我想必然下台然后受审了,那怕德雷克大使现在郁闷无比,也许想现在就冲过来杀了我。”
那封信伪造的是那么完美,丝毫找不出一丝漏洞,你只能赞叹于基里曼手下的高超手艺,加上渡鸦的配合直接将热那亚重要市政议员之一下台。
在给热那亚一个回马枪时,也将司法局纳入了中央王国的控制,这下中央王国可以通过推出一系列不利于热那亚的法案来打击对方,使下一次大选有利于中央王国。
虽然这也许只是暂时地,我丝毫不怀疑热那亚会干回去,重新夺回自己的平衡,不仅是北湖城,整联合王国内两边的斗争也从来没停歇过,谁都没有真正活的过压倒性优势过,往往都是转瞬即逝,随后就又陷入对峙与微妙的平衡中。
“莱茵派你来的确是正确的,你是条毒蛇。”渡鸦说着看着基里曼,后者则笑着走到了渡鸦身前,将自己的酒杯向前凑去,“我知道我们曾是敌人,但如今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不是吗?你我都为帝国效力。”
“我纠正你一点,我是在帮海德里希而已。”渡鸦说罢与基里曼碰杯,随后一饮而尽杯中的酒水。
“我讨厌政治。”说着渡鸦拿起了一旁的酒壶为自己又倒了一杯。
基里曼打趣的笑了笑也喝了一小口酒水,“但你依旧很有天赋,玩的贼溜。”“那也比不上你们,你们随时可以卖掉主子,然后投奔下一个,主要利益符合。”
“这不正是人类的特点吗?我们都是利己之徒,可没多少人能像你和海德里希一样,我一直都好奇你和海德里希是怎么相识与相知的。”
渡鸦切了一声没有说话,随后又喝了一口酒,“我答应为他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而我也在兑现。”
“你也做的很好,泰瑞利亚攻城战时如果不是海德里希请求你,我想你根本不会帮莱茵拿下城门,不是吗?”
渡鸦冷笑了一阵,随后又喝了一口酒,“你呢?我很诧异于莱茵没有立刻杀了你。”
“仅因为我背叛了泰克斯?不不,我在那之前已经是莱茵的合作人了。”“你是说你之前就已经背叛了泰克斯?”
渡鸦有些诧异的问道,但你知道吗?他甚至没有感到太多的惊讶,因为这似乎也的确在合理范围内,尤其是对这种家伙而言。
基里曼喝了一口酒,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我知道泰克斯的反叛注定失败,他以为自己能击败年轻的王子,但实际上他不能,他错误的去围攻牢不可破的风息要塞,仅因为自己和瓦连京爵士的私人恩怨,而不是直接去插入奔流城,夺取交通大动脉,那时起我就知道他难成大事。”
“所以你暗地里背叛了他。”“当然,我可不想陪这个蠢蛋陪葬,如果不是我把情报泄露给海德里希,你以为为什么你们可以仅仅半年就结束战争?”
然后莱茵将这个“天才”派到了这里,渡鸦不知道莱茵用了什么方法限制与监视他,但显然,让他来是正确的做法,他可让热那亚非常头疼。
“很抱歉我给了你一枪,但你得知道,我那时不能让你杀了泰克斯,莱茵会需要审判他,活着审判来确立自己的威信。”
这个混蛋给了自己一枪后,转身就把泰克斯卖了,他欺骗泰克斯将他带出要塞,但刚从后面的暗门一出,基里曼就和自己的手下把泰克斯绑了,然后交给了莱茵当见面礼。
在怒骂这个叛徒中泰克斯被绞死了,而基里曼只是站在台子上,冷笑的看着他,就像是一条阴险的毒蛇。
如果换做渡鸦绝对会立刻也把他给杀了,这种人随时也可能把自己卖了,根本不可信。
“陈年往事说够了,我走了。”渡鸦一口喝干杯中的酒水,起身便朝着准备离去。
基里曼看着他沉思了片刻,“如果你是为了追捕那个预言的产物,你得小心,你知道索林不会在背叛斯塔克第二次。”
渡鸦没有惊讶,他知道凭借自己的消息网基里曼肯定会查出自己来此的目的,他也不怀疑他已经知道了德利莎的身份。
但渡鸦也知道,他和自己一样知道不保守秘密的后果。
“谢谢提醒,告辞,基里曼大使。”渡鸦说着提起了一旁的剑背在了背上推开门走了出去。
基里曼坐在沙发上看着那扇关上的门冷笑了一阵,随后也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