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大道上热闹非凡,人潮涌动着,整个孤山的矮人与外来客人都来到了这里,宽阔的国王大道和两侧的房区中都聚集着人群。他们呼朋唤友一同饮酒狂欢,而在国王大道一旁的圆形广场中人们载歌载舞,人类与矮人的乐师欢笑着弹奏着乐曲,而在那快活的乐曲中矮人,人类及其所有种族的男男女女舞蹈者,成双成对。
“这庆典真棒。”德利莎说着坐在台阶上吃着糖葫芦,那圆润的光泽鲜艳的糖葫芦,这一看德利莎就像个小姑娘一样。
“矮人的新年,就和我们的神皇飞升节一样,自然会好好庆祝。”渡鸦说着也坐在德利莎身边,拿着自己那重新装满酒水的酒壶,“今晚也是个难得一见的不会有麻烦的日子,都灵日忌讳流血,矮人们深知这一点,他们很遵守传统,今晚谁都不会惹麻烦。”
他瞟了一眼那在国王大道上排着队的马车,那是商人的马车,他们都准备好了行囊准备好离开了,矮人的封山季节孤山不允许外族存在,所有的外族人都会在都灵日离开,在大门关闭前,第二年春天到来大门重新打开在回到孤山。
渡鸦和德利莎当然也要离开,他们也算外族人,毋庸置疑,今晚也算他们和所有外来者最后的狂欢。
德利莎微微耸肩又吃了一口手中的美味,满脸都是享受,看上去的确很好吃,“你以前过过很多次都灵日吧?”
渡鸦叹了一口气,又喝了一口,“嗯,很多个,我在伊鲁伯呆了很多年。”
“和塞西莉亚一起的吧。”德利莎非常平和的说道,渡鸦有些警惕的瞟了德利莎一眼,而后者则似乎还是将主要精力放在享受美食上,对此事似乎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嗯,很久以前了。”渡鸦轻声说道,“也像这样?”德利莎依旧就像是闲聊一般问道,她似乎的确不太在乎这个问题了,也许是已经看懂这个问题了,又或是理解了渡鸦,无论如何,她看上去没什么大反应。
渡鸦笑了笑,收起了酒壶,“除了吃东西之外?我还会邀请她跳一支舞,现在想来吗?”
渡鸦站了起来,伸出一只手邀请着德利莎,后者也笑了笑在两三口吃掉剩下的糖葫芦后牵住了渡鸦的手。
两人来到了圆形广场上,加入了欢庆的,乐队在各个种族的组合下欢乐的演奏着,在快活的歌曲下渡鸦牵着德利莎的手,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与她对视着。
德利莎笑着看这个他,“我们该跳什么?”“什么都行,这场舞会没有规定任何规矩,快乐就行了,这就是矮人的风格。”
说着渡鸦用自己选择的舞蹈舞动了起来,与德利莎一起。
探戈舞,来自南方热那亚马林加盟共和国的舞蹈,以热情和欢乐著称,它是从交际舞的基础上演变而来,但却不同于前者那样拘束和死板。
这是民间自主改造的舞蹈,充斥着南方的热情,就像热那亚的沙滩一样热情洋溢,所有人都无需拘束,尽情放飞自我,快乐就对了。
“哇啊,你还会跳探戈舞?”德利莎有些惊讶,但依旧快笑着与渡鸦一同舞蹈着,而后者也微笑着,熟练的与德利莎相互伴舞,犹如两只蝴蝶一般。
“我在马林学会的,那时我去猎杀一只海湾中的尖啸女妖。”渡鸦说着牵着德利莎的手与之互相旋转着,德利莎没有穿裙子,她从未穿过,起码渡鸦从未见过。
这让德利莎不需要担心走光,毫无顾虑的做着各自大尺度的动作,这两名游侠,一名猎魔人和他的漂亮伙伴吸引了围观人群的注意,但他们也和渡鸦说的一样,没人像惹麻烦,只是拍手叫好,为两位舞者喝彩着。
“我倒也没想到你会跳探戈。”渡鸦笑着说,而德利莎则也笑了起来,搭着渡鸦的肩膀跳动着,直视着他的眼睛,“以前我也被老爹逼着去参加各自沙加城的宴会,比起交际舞还是探戈更让我感兴趣。”
“看来我俩都会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渡鸦说着搂过德利莎腰使其向后倒下,而渡鸦也扶着她的腰,渡鸦也倾下身子,与德利莎以这样的姿势近距离对视着对方。
“接着来吧。”德利莎说着立起了身子,两人继续舞蹈着,和周围的舞者们一样,今晚是欢快的一夜。
有人跳累了就到一边休息,而又会有新的人加入其中,广场上的舞会至始至终没有结束,直到拂晓大门关闭之前,这场狂欢都不会结束。
在不知道跳了多久后德利莎与渡鸦停了下来,两人都大汗淋漓,但是都非常的过瘾,两人转向一片围观的人群对着欠身致敬,而观众们也高声喝彩叫好,鼓着掌。
还有的人邀请渡鸦喝了一杯,今晚所有人都很热情,没有仇恨,没有忧伤,有的只是快乐。
渡鸦抬起头看向那仿造王者之墙正上方的巨大钟表,拂晓将至,“我们该准备走了。”
“但霍克森还没有告诉你阿尔斯要去哪儿啊?”“他可不会亲自来告诉我,更不会是在这儿,我知道消息在哪儿,跟我来。”
离开了广场的舞会,穿过那等待的马车队伍,最终来到了马厩处,位于孤山城门边的马厩,大门还敞开着,守卫们围坐在大门内外,共同饮酒狂欢着。
当大门关闭后,整个冬天他们都不需要在大门处看守了,今晚便是最后一夜守夜了。
渡鸦走到了马厩中,来到了自己的马匹旁,他似乎早已知道信件藏在哪里一样,直接从马鞍下发抽出了一封信。
上面没有署名,没有印记更没有封蜡的标记,这正是渡鸦想要的。
德利莎弹出脑袋打探着这封信,渡鸦也没有制止她的好奇行为,反正她肯定会知道的。
信件被打开了,内容也呈现在了眼前。
但片刻的审视后渡鸦有些恼火的咒骂了一声,将信件交给了德利莎,自己在马厩中来回走着。
德利莎皱着眉头看着那封信,“他们要去伊鲁伯,那里不是被.......”
“是的,被恶龙占据了,我知道索林在想什么,他想靠阿尔斯夺回伊鲁伯,杀死那条龙。”渡鸦扶在栅栏上有些恼火的说道。
“但是怎么做到?那是龙!可不是普通的魔物。”德利莎有些不敢置信,她不明白阿尔斯何德何能,可以杀死一条古龙。
“维斯利亚钢剑可以刺穿龙鳞,也是唯一可以有望杀死古龙的武器。”“但是也不可能啊!就算可以刺穿鳞甲,龙还有厚实的皮囊保护着,充其量也就是针扎一下的效果。”
是的,那条龙太大了,按传说来说足有一整个矮人宫殿那么大,又怎么可能靠一把剑杀死呢?
“往下看,霍克森准备了符文炸弹,在龙鳞下爆炸可以杀死 那条龙,起码他是这么认为的。”渡鸦捞着脑袋说道。
德利莎看着下文依旧皱着眉头,“你觉得可行吗?”“怎么可能?如果真是如此,伊鲁伯时那条龙早死了,就算在龙鳞下爆炸也不能保证可以摧毁它的心脏,我们对龙族的了解知之甚少,唯一可以依靠的你知道是什么。”
“阿尔斯的神秘力量。”德利莎说着缓缓地放下了信函,“他们想要依靠那危险的力量?以此来收回伊鲁伯?”
“是的,我不知道索林是不知道还是明知故犯,但他正在玩一个很危险的游戏,阿尔斯现在的情况看每一次他觉醒一次就会越来越危险,没人可以保证与古龙交战会不会让他彻底觉醒,他与地狱的联系越来越紧密了,不能再冒险了。”
渡鸦的手搭在了剑柄上,而德利莎则又看了一眼信函,“但信上说希望你在那之后帮助瑞克杀死那条龙。”
渡鸦叹了一口气,远看着那王者之墙,“那是索林终生的夙愿,收回伊鲁伯,现在希望就在眼前,虽然很危险,但索林不惜冒险也要抓住机会,我可以理解霍克森的想法。”
渡鸦和索林的友谊丝毫不逊色于霍克森,或者任何人,而杀死阿尔斯后毫无疑问靠瑞克毫无希望,宣告着任务的失败,还可能搭上自己的性命。
那对于索林而言是难以言喻的沉重打击,以瑞克的性格必然会去冒险,而瑞克的死便会宣告着都灵血脉的终结,对于整个矮人文明都是沉重的打击。
阿尔斯的死会让索林陷入深深的自责中,认为是自己为己私利害死了劳德的儿子,双重打击下年迈的索林便很有可能在悔恨中死去,整个矮人数千年的具有极高威望的都灵家族便会消逝,没人可以预见下一步固执的矮人们会发生什么。
霍克森恳请渡鸦去帮助瑞克,做他能做的任何事。
“我会帮助索林,希望收回伊鲁伯会让他心里好受点,虽然我知道他不会原谅我,但这也是我必须做的。”
渡鸦说着牵起了缰绳,“我会用阿尔斯的剑来帮助瑞克,希望霍克森的炸弹管用吧,走吧,事不宜迟,我们去伊鲁伯。”
渡鸦牵着马匹准备离去,德利莎也点了点头收起来信件,她牵着缰绳与渡鸦一同离开。
两人骑着马踏出了孤山的大门,在平原上疾驰着,拂晓的太阳已经在地平线上徐徐升起,都灵日的最后一天结束了。
而在那拂晓的光芒中一个矮小的身影站在那山脉之上,俯瞰着那在荒野上疾驰的两人,那是一只鼠人,一只鼠人氏族的军阀!
那手上拿着一颗水晶,一颗闪烁着黑光的水晶。
“杀了他们,不能让他们靠近神选者。”水晶中低沉的声音说道,“是的,是的,我们会杀了他们,是的,是的,为了大计划!大角鼠的大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