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萝尼娅疲惫的睁开了眼睛，引入眼帘的便是白色的轻纱，不仅如此这里的一切都是银白色的，如图银装点缀的天堂一般，难道自己上天堂了？
克萝尼娅试图撑起身子但立刻便被疼痛所逼得重新躺下，她的胳膊和肩膀有一种撕裂般的疼痛，她记得那怪物给自己狠狠地一击，毫无疑问是伤口，那证明自己也许还活着。
“你最好先躺着，我的法术虽然可以让你不至于失血而死，但伤口还是在，别搞出新的麻烦。”熟悉的声音说道。
保尔坐在一片的椅子上手中拿着一本书，克萝尼娅楞了一下环顾着四周，这是一间单独的病房，毫无疑问是慈悲院的医务室，窗户关的严严实实，没有一丝阳光透进来，只有魔法水晶还在提供者光照。
“保尔？你怎么？”“我来看你，之前你的同学们来过，只不过你没醒。”保尔一如既往的淡然，话语之间毫无温度，就像没有丝毫感情波动一样。
克萝尼娅显然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满脸都是疑问，但她知道自己起不来，于是还是老老实实的躺在了床上，盯着那天花板有些出神，“我这样昏迷多久了？”
“一天，不算久，好在我当时及时出现了，不然情况会更糟。”保尔虽然这么说，如果他不在克萝尼娅早就死了，恐怕玛利亚也是，整个会变成一场屠杀。
克萝尼娅已经不记得之后发生了什么，但按保尔的说法那怪物已经被消灭了，被他？
这并不值得惊奇，克萝尼娅早就知道保尔本就是个很强的血族，他的血脉中流淌着强大的魔力，虽然保尔平时根本不会施展出来，但是克萝尼娅也早就察觉到了。
“那怪物是什么？”克萝尼娅问道，她从未见过那种怪物，课本上也没有任何关于这种怪物的记载，无论是图鉴还是文字的都没有，就像是突然凭空出现的一样。
但更诡异的是这里是沙加城，圣光之城，什么怪物可以在这里出现？圣光会直接杀死魔物，就算侥幸逃过一劫也会被周围的圣骑士防卫军碾杀。
再说了，沙加城位于东部的核心地区，中央王国境内，周围都是安全而富饶的地区，人口稠密属于中央王国的核心区域，距离东临城仅仅不到一百公里，怎么会有魔物出现在这里？
保尔叹了一口气，合上了手中的书，“你知道吗？有事好奇不是个好习惯。”保尔似乎不想告诉自己。
克萝尼娅翻了个白眼撇过了脑袋，就似乎像是在和保尔赌气一样，这让后者苦笑不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但我也是个好奇鬼，可以理解，算了，告诉你吧。”
克萝尼娅缓缓地转过了脑袋，一脸的迟疑示意保尔开始说，而后者在一番苦笑后将书放在了床头柜上，“那是一个被混沌腐蚀的法师。”
“混沌？”克萝尼娅有些诧异的说道，她知道什么是混沌，混沌就是地狱的另一种称呼，而会和地狱接触的唯一一种人就是黑魔法师，又被俗称为巫师。
“你的意思是他是个巫师？”“如果是也没什么，巫师虽然疯狂但还保持着理性，不会像那样如野兽一般四处屠杀，搞得我们所有的高级教师都抓了他一晚上。”
保尔微微耸肩，“他曾是和你一样的一名学徒，但他没有明白好好听老师话才不会吃亏的含义，自己去接触了禁忌法术。”
“人类将禁忌法术，比如我这种血魔法列为禁术不是没有原因的，你们会被反噬，像血族和混沌便是最危险的，血族会让人对血充满欲望，混沌则会让人变成一头野兽，只知道杀戮，而那臭小子搞得就是后者。”
保尔俯下了身子瞥着头看着克萝尼娅的眼睛，“听着，魔法不同于知识，那很危险，知识是静止不动的，不会对你产生威胁，但魔法不同，那很危险，不熟练的人操纵未知的法术智能让自己和周围的人陷入危险中。”
这就是保尔从不教授克萝尼娅魔法的原因，因为他是血族，他所习得的魔法对于人类而言危险无比，而反过来，人类的他又学不了，同意只会给自身带来巨大的危险。
克萝尼娅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保尔的意思，她一直都是个聪明的姑娘，保尔也深知这一点，随即满意的点了点头靠回了椅背上。
“但如果他变成了混沌恶魔，那圣光应该立刻可以杀死他啊？为什么却没有一点效果？”克萝尼娅问出了正常人都会问的问题，没人会认为圣光石会故障，必然是别的原因。
保尔似乎也早已知晓克萝尼娅会问这个问题一般，他双手抱坏长舒一口气，“就像我，血族同样会被圣光杀死，但我们只要不被照射到就行了，因为血族是介于混沌和人类之间的物种，圣光对我们的识别能力有限，所以我才坐在这儿。”
“你的意思是他还没有完全变成混沌恶魔？”克萝尼娅立刻明白了保尔的意思，就像我说的，她一直都是聪明的姑娘。
“真聪明，是的，被混沌感染所变异需要一定的时间，在完全感染前他和我一样介于圣光识别区的一定误区中，所以才没有立刻被轰杀至渣。”
“他小心谨慎的躲避着圣光照射，躲避着那夜晚最耀眼的光芒，于是在阴影之中来到了你们的宿舍。”
那家伙的确看上去也没有完全变异，克萝尼娅看得出来他还保持着大部分人型，身体多数部分除了编程黝黑色外就是小部分的鳞甲化和骨质增生化为尖刺破体而出，但主要部分还是人类。
克罗嘲弄似的笑了笑，“但那个白痴以为自己算的很精明，他不知道白天前他就会完全突变，那时怎么跑也跑不掉了。”
当然，就算不被圣光杀死，他也不可能逃得出去，沙加城中驻扎着圣骑士团的三个连，加上神殿守卫以及护教军的守城力量，还有冬堡学员的法师们，更别提城外的世界之巅山脉上还住着守护者，整个沙加城无论是从外还是从内都是固若金汤的铁桶一般的存在。
保尔打了个哈欠。显得有些疲倦，“我回去睡觉了，无论是以人类还是我们的时间观念我都熬夜了，我会告诉玛利亚你醒了的。”
保尔拿着书起身准备离开，但刚没走出一步就被克萝尼娅拉住了袖子，保尔停了下来转头一脸诧异的看着克萝尼娅。
克萝尼娅也犹豫了片刻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问题，“你曾是人类对吗？你的笔记更像是日记，一本人类的日记。”
保尔楞了一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一脸尴尬，“我都忘了把那东西收起来了，失算失算。”
保尔一点都没有慌乱，甚至更像是玩小一般的笑着，这让克萝尼娅非常茫然，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见克萝尼娅脑子都已经转不过来了，保尔笑着重新坐了下来，“既然你都察觉到了，那我也没必要隐瞒了，我今天再给你讲一个故事，我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