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屏的两个手臂架直在病床上,躺在那儿看着天花板。在床边的木沙发上坐着的就是BRS了,她的黑色斩刀靠在木沙发边。这种沉默状态已经持续了一天之久,连护士和一声进来观察屏的手臂情况时,表情都不敢有一点松懈。就连交谈的声音也是夸张得低,生怕打破这环境中诡异的和谐感。
他们所处的地方是黑野财团手下的明福医院,而屏所住的,是职工专用的住院区。这个职工不是指那些打扫卫生的,而是至少达到经纪人身份的人。而职位越高,所住进的房间档次越高。像屏这样刚出道不久,乐队却大放异彩的乐队队长,就很荣幸地住进了中下档的病房。虽然说是中下档,但是所配备的东西却与高级宾馆所差无几了。
“Shooter,就这样不觉得无聊吗?我的体力已经恢复到可以聊天了,而你那个姿势已经持续了一天了。”屏依然看着天花板,打破了沉默。
“……”BRS没有说话,右眼依旧盯着床上的屏。
“知道第一次见到你时我是怎么想的吗?手持黑色斩刀而且不穿校服戴着眼罩的可爱女孩,一定不好惹,那种冷冰冰的感觉,大概是杀手吧?我在那之后的几个小时内很怕你,因为你似乎一直在监视我。我可没想过你会贝斯,而且还是如此高的境界。”
“……”BRS仍就沉默不语。
“仔细想想看,我可真是个可笑的人。三年前父母双亡后就觉得自己是世上最悲惨的人,在这个几乎所有家庭都幸福美满的社会。因此我选择了逃避,玩了三年的电视游戏。我自封了二次元败类,无游戏成就,无喜欢的游戏,无恋爱,只是漫无目的地活着。”
“……”BRS没有一点动容,听着屏的陈述。
“可是你身上有一种特质,让我摆脱了以前的生活。不对,应该说Miku和你的突然到来。不知道这算不算告白,在这么糟糕的场合,Kaito一定会啰嗦的吧。呵呵呵……”
“告白吗……”BRS喃喃自语道。
“也许是吧,总之很感谢你救了我,还有上次庙会替我和野野原比试剑道也是。”
屏依然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中,两眼稍有迷离地看着雪白的天花板。
“什么?!”BRS“唰”地站起来,原本就偏白的脸更加惨白了。
“谢谢你救了我,当时那帮人一直逼问我要什么密码,可是我知道的只有自家的银行卡号的密码。我全部告诉他们了,可他们却说要的不是这个……”
“怎么可能……”BRS开始了辩解,“我只是被人叫来把你接走而已。”
“别骗我了,Shooter,虽然记忆中是有个男子杀光了那些人。可是我的脑子却一刻不停地提醒我,真正救我的是你,不是那个男人。”屏把头吃力地转向了BRS。
“对不起,只有请你再……”BRS拿起黑斩刀,一脸愧疚。
“别用那个,你应该知道已经对我没用了。我能免疫一次,就能免疫第二次。”
屏的话让BRS的动作停住了,BRS将刀随意地挥了挥,屏想起了那天晚上所有的事。虽然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突然间就死了……
“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不然……”
BRS左手快速拉开眼罩,身影一闪。在屏眼中,BRS是以极快的速度到了自己右侧,并且将刀架在屏的脖子上。当能看清楚BRS时,BRS正将眼罩拉回。虽然嘴上说着狠话,但屏可以清楚地看见BRS表情痛苦,眼泪正流下来,顺着BRS精致白皙的脸流进风衣。
“如果这是你的隐私什么的,我愿意装傻,我也不会让你说你不愿意的。”
屏没有慌张,柔和地笑对BRS。通过监控看见病房内这一切的护士早已带了一队人冲进病房,要求BRS冷静,其中不乏持枪的保安。
“别说没用的,我问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BRS声音颤抖了,怕是她自己也没想过自己竟会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吧。
“我没有任何东西瞒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脑会给我这样的暗示。现在解释下你的行为还来得及,那些人可都误会了呢。相信我,在你面前的,只是对你有着爱慕之心的普通高中生而已。”
“没有说谎……”BRS颤抖着把刀移开,左手摸向眼罩,“为我保密,然后,不要离开我。”
就在屏不理解的时候,BRS拉开了眼中,猛然睁开眼睛。
“果然完全免疫了……”看见屏惊异的表情,和还在眨动着的眼睛,BRS喃喃道。
“你的左眼……”
BRS的左眼燃烧着一团蓝色的火焰。而她的身体别处并未因触及火焰烧伤或点燃,似乎那团火焰没有一点温度。而将他们团团围住的人们正怪异地维持着BRS拉开眼罩前的表情和动作,一动不动。
“我解释不清楚,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对此免疫。但是请别因此离开我……”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BRS没有血色的脸上竟然红了一点。
“这时时间静止了吗?”屏感兴趣地看向窗外。
“只是主观时间而已。”
屏看见窗外飘下了一片叶子。
“叮……”
一阵清脆的声音从BRS手上的刀中发出。刀的震动所产生的波纹在空气中肉眼可见,向四周迅速扩张开了。
将两人围住的人都机械地退出了病房,看样子是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了。
“对了,还有那个东西。”
BRS低喃道,左眼直对那个监视器,左眼的蓝色火焰跳动了一阵。
“你刚才做了什么?”已经对这些完全没感觉的屏不解地问道。
“修改了他们的大脑记忆,然后把监控的录像修改了一下。”BRS戴上了眼罩,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怎么做到的?”
“声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