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碰!”尖锐的刹车声和闷闷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身体不自然的飞在了半空,然后重重的落地。咳,无法呼吸,没吸一口气肺部都像灼烧一样。头好痛,眼里的东西都变成红色了,眼皮好重啊,好想就这么睡过去啊。
右手被谁拉住了,是刚才的小妹妹啊。她用尽全力的扯着我的右手,哭着好像在说着什么?我听不到啊,听觉已经崩坏了,视界也在慢慢的变红、压缩。对身体的感知越来越薄弱了啊。
努力地抬起手,轻轻地擦去女孩脸上的泪珠,尽管喉咙像火烧一样,但是还是想要开口说点什么,“没用的,我的双腿,站不起来。”光是挤出微笑就已经让我筋疲力尽了,我现在这副模样,任谁看了都知道我不行了吧。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那女孩还要拼命地拉起我?她在说什么?我听不到。眼皮好重,已经快感觉不到痛觉了。感觉整个世界都在远离,原来所谓的死亡,失去知觉然后慢慢的远离这个世界啊。
不行了,身体里面的最后一丝力气都已经被榨干,原本还留着一丝的影像彻底的从视界中消失,完全失去了对世界的所有的感知。
“活下去,记住了,要,活下去。”忽然,脑袋里回响起了这么一句话,声音听起来很遥远啊,这就是天使的声音吗?我已经死了吗?
原本早已坏掉的视觉此时却又显出了若有若无的映像,这不像是天堂啊,四周都是灰色的墙壁,站着的“某人”仰视着我,到底是谁呢?看不清楚啊。然后再次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 ”好像,有谁在叫我。“ ”谁在呼唤我?若有若无的某种“声音”传了过来。那真的可以称为声音吗?听觉完全无法捕捉,但是却是确确实实的“听到”。想要诞生在这个时代的思念,究竟是谁?
在沉思的间隙中,不知从何方而来的黑泥慢慢的接近了,毫无所觉,就这样,突然附上了身体,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身体完全被淹没。
好痛好累好恨好差好渣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好热,好痛苦,无法呼吸、无法思考。充斥着思维的如同泥一般的浊物让人只想尖叫。但是,这只是奢望,连张开口都无法做到,只能默默地在黑泥之中翻滚,然后被消化………
“啊!?”猛然从身体深处传来的恶寒惊醒了初音,然后发现全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举目所及却是完全陌生的房间:房间中央的水仙、名贵的挂画、洁净而整齐的榻榻米、舒适的被褥。怎么看都不是自己那狭小而寒酸的房间。这是哪里?疑惑地环视着四周,回想起昨晚那奇怪的遭遇,狞笑着的骷髅脸、呼啸而至的飞刀群、急速逼近的血红爪子、月光下的少年……初音的脸迅速的红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那一切都只是梦吧,也许只是昨天太累了产生的幻觉,可是这又是哪里?尝试起身,但是从身体各处都传来一阵阵强烈的痛感。“痛痛痛痛”身上的绷带分明说着“那不是梦”,但是救起起自己和给自己包扎的又是谁?
“啊!初音你醒啦~~”一把熟悉的女生传入初音的耳中,初音抬头看见的是端着一个大盘子的镜音铃。盘子上放着两杯茶和些许茶果。铃快步走到初音的旁边,放下盘子抓着初音左右查看,一边不住的点头。
“额,我说”初音小心地向笑颜如花的铃问道“这里是哪里??”“这里?” “这里当然是我家啊!”“你家?为什么我好端端的会跑到你家来了?还有这些”初音指了指身上的绷带和睡衣“是怎么回事?”铃脸上的表情僵住了,笑意慢慢地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悲哀的神色 “看来你还没有完全清醒啊。你被卷入了一场名为圣杯战争的残酷厮杀里面了。”右手上如同烙印一般的血痕如同确认一般发出了短暂而剧烈的疼痛。
一名身披重凯,手持一杆月牙状长枪的男子正左支右绌地对抗着天空中无尽的血红剑雨,原本从身上自然散发出来的威势此刻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狼狈,身上的铠甲多处破损,手臂上、腿上更是伤痕密布,满是灰尘的脸庞早已失却了往日的霸气。
而天空中,一个黑发男子凌空站着,长长的黑发不带一丝杂质如同瀑布一般自然地流泻在背上,翠绿的双瞳如同宝石一般晶莹剔透。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令人绝望的气息,初升的太阳所散发的阳光竟无法驱散他身上所缠绕着的淡淡黑气,令人无法感受到一丝的温暖,有的只是彻骨的冰凉。
男子饶有兴致地看着脚下被当做玩偶一般玩弄的Lancer,脸上始终带着戏谑的微笑。也不见他如何动作,但他两侧的天空却带着轻微的扭曲,红色的气剑不间断地以疾风之势从虚空中射出。
“也许我真的该赞扬你,Lancer”天空中的男子笑着开口了,但是话语中却没有丝毫的赞叹之意,只是好像观察蚂蚁的孩童一般的天真口吻,“作为区区人类,居然能在无尽之剑中支撑这么长的时间啊。”“别开玩笑了,要杀就痛快点!!Caster!”Lancer愤怒的向天空大喊“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武将的尊严不是汝等可随便践踏的!!”
“哈?呜,呜哈哈哈哈!”Custer仿佛听到什么可笑的事情一般狂笑起来,他的容颜是如此的妖艳,妖艳得完全没有一丝人类的气息“有什么好笑的!”Lancer挡开一发飞剑,恨恨的说道“尊严么?”Caster微笑着重复着Lancer的话, “区区人类竟敢如此狂妄,好好好,那么,作为嘉奖,我就赐予你无尽的痛苦,让你在苦痛中挣扎,然后用尽你的心力去诅咒神,去诅咒上帝吧!”
Caster的右手平掌成爪,血色飞剑的速度和攻击密度瞬间加强了一倍,在这种攻击之下任何抵挡都已经是徒劳,只能无奈地接受被万剑穿心的命运。瞬间Lancer身上便插满了大大小小的数十把剑,整个身躯被牢牢的钉在了地上,手中的怪异长枪更是被无数飞剑攻击至生生折断。“畜生!!!!”Lancer绝望的发出最后一声怒吼,Caster右手猛然一握,Lancer身上的剑如同炸弹一般爆裂开来,把坚硬的花岗岩地板生生炸出了一个两米宽深的大坑。“啊啊啊,区区蝼蚁之辈也如此的狂妄,看来人类真的是让我充满期待啊。”血色瞳孔中充满了愉悦。“Caster,收拾了Lancer就赶紧忙正事吧。”从寺中传来一把年轻的声音“知道了,人类。”Caster缓缓飘入了寺中,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圣杯是传说中拥有绝大魔力,能实现世间一切愿望的奇迹。每隔六十年圣杯就会选出七名它认可的Master,在他们的手上刻上圣痕,并且将自己魔力的一小部分分成七分,召唤出七名Servant跟随Master相互厮杀,最终幸存的一组将获得圣杯,这就是圣杯战争。”
镜音家的大厅里,初音正端正地坐在坐垫上听着铃的解说“Servant就是历史上甚至是传说中的英雄死后的灵魂,由于还有未竟之愿而自愿与圣杯签订契约成为英灵,被圣杯所召唤出来为Master而战。
一般圣杯战争中会有七名Servant参战,分别是:Saber(剑士)、Archer(弓兵)、Rider(骑士)、Lancer(枪兵)、Berserker(狂战士)、Assassin(暗杀者)和Caster(法师)。他们会回应与他们有着共同愿望的Master的召唤,为保护自己的Master与打倒敌人而不惜赌上自己的性命。
不过无论如何,Servant毕竟是超越人类的存在,如果不加以约束随时都有可能会背叛自己的Master,而令咒就是用来管束Servant的符咒。三个符咒代表着三次绝对的命令权,以令咒之名做出的命令哪怕是违背的Servant意愿也会被强制执行。不过只有三次的使用权,所以令咒的使用必须慎之又慎,如果滥用令咒的话,失去令咒的Master很可能会遭受Servant的背叛。不过相对的,如果交出令咒那么就同等于退出战争,就会受到教会的保护直到战争结束。”
铃一本正经的说着。初音举起了右手仔细端详,如葱白一般白皙的右手手背上有着三个古朴的图案,颜色如血般深红。 “既然圣杯那么厉害,那么如果被坏人得到那怎么办?”“那又怎么样?”铃冷笑了一声, “要是他许的什么统治世界之类的那不是大事不妙了?”“那无所谓,圣杯只会选择能够有力量去拥有它的人,而不会去追究动机,哪怕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也无所谓。”铃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如果你想阻止那些家伙那只有一个方法,就是用你的双手去赢得战争。”“为了圣杯必须要相互厮杀么?既然有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不大家分了他?”初音的心里有个声音在嘶喊着,这不对!绝对不能认同这样的战斗,就算是为了奇迹的降临也不可以随便的牺牲性命。
“真是不懂为什么圣杯会选上你”铃叹息着摇了摇头,而脸上的表情更是冰冷到了极点。她打了个响指,Archer瞬间出现在她的旁边,用手里的枪顶住了初音的额头“抱着这种天真的想法是无法赢得圣杯战争的,想要一个人都不杀,没有一点牺牲的赢得胜利?拜托,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而是真实的战斗。
像你这种天真的人只会在第一回合就被杀掉,连后悔的时间都不会有。”铃的声调冰冷“真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得到令咒和最高阶的剑之英灵。如果想活命的话就赶快交出你的令咒,然后离开这个城市,不要再管我们的事情!”Archer的枪口又紧了几分,重重的压在初音的额头上
“本来我不愿意卷入什么乱七八糟的战争里面去,但是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话,那么我就有绝对不能坐视不管的理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坏人得到圣杯去为所欲为。我要以自己的双手去保护我对我重要的一切。”初音的眼里没有丝毫的惧色,铃轻蔑的笑了笑
“有什么好笑的?”初音显得有些恼怒“所以说你天真。你说你要参战,那么我问你,你能亲手杀掉我么?”“啊!?”铃的话,让初音瞬间陷入了思维的空白。杀掉铃?用我自己的双手?这,这真的…………
铃看着一脸错愕的初音,轻蔑变成了冷笑“连杀人的觉悟都没有,你凭什么去战斗?你凭什么要你的Servant为你赌上性命?Servant也是有自己的愿望才会回应召唤,你认为Saber如果知道你的想法他会怎样?为了一个天真的小姑娘的白日梦而战么?现在大厅里我已经设了结界,在外警戒的Saber看不到也感知不到这个大厅里发生的事情,不用指望他来救你。
现在我再说一次,这是最后通牒,交出令咒,退出战争!”铃话几乎没有了一丝的人类应有的语调,只是充斥着刺入骨髓的冰冷。初音清楚的认识到,眼前的自己最好的朋友是真的会杀了自己的,甚至Archer的手指已经扣住了扳机。
各种各样的念头在脑中交织,不忍、犹豫、错愕、恐惧,最终都一一退去,变成了彻底的坚定,不带一丝恐惧,双眼直视着Archer的手枪“我、不、会、交、出、令、咒!我、要、参、战!”一字一顿的说着,脸上再没有了一丝犹豫。如果是那个人的梦想,那么我就要去为他实现,这个作战的理由已经无比充分,令咒亮了起来,闪耀着的光芒,让人无法逼视。“是么?那么,我只能跟你说对不起了。Archer!”铃面无表情地下了最后一道命令。 “砰!”一声枪响,久久的回荡在镜音宅的上空…………
-To be contin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