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空虚用尽浑身解数也无法说服原依子就是作者,反而激怒了对方,差点把村里的人引过来。
绪方只好先让空虚离开,然后他亲自唤醒原依子。
重新从furry变回人类后,原依子陷入了迷惘中。
原依子的本体看着是高中生的年龄,眉梢柔和,睫毛细长。脸型是很有少女感的圆脸,五官虽没有特别精致,也颇为清秀。
但她的眼神却已经枯萎了,显得毫无生气。
绪方递过衣服和口罩给她,开始讲述上周目发生过的事。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
绪方用“强制唤醒”的方式回答了第一个问题,随后用前几周目提炼的重要信息回答了后两个问题。
原依子默默地听着,没有说什么。
绪方注意到她的情绪低迷,心中不禁起疑: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原依子?
上周目的绪方也是这样将她唤醒,然而当时她的反应很大,首先是对自己身体的暴露感到羞怒,甚至想要和绪方比划比划,被绪方三两下制服之后才老实下来,说什么应什么。
而这一次,她的反应和性格和上周目有较大出入。难道因为空虚这个变量造成了不同的结果?
绪方对任何细节的差异都很敏感,当即问道:“永生教可曾来过这里,附近是否有永生教的信徒?”
原依子看着绪方:“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觉得这个世界,包括我自己,已经失去了希望。”
她没有喝酒,意识清醒地说出这句话,看起来是她自己的问题。
“刚才那个道士也说过,这个离奇事件连提示都没有,谁知道生路是什么。上周目无缘无故就死了一个……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养殖场,我们作者就是养殖场里的猪,每隔一段时间杀一轮,在你来之前,所谓轮回已经持续了无数次,哈,我们还在挣扎什么?”
“养殖场主会害怕自己养的猪吗?”
原依子:“这只是个比喻…”
“这里更像一个牢笼,我们是追逐自由的鹰。”
“随你怎么想吧,我大概帮不上任何忙。”
这时候,守在门外的空虚慌慌张张地进来了,“小友,大事不妙,外面……”
“怎么了?”绪方眯起眼,穿过木门与庭院,审视外面的灰色光点。
“外面广场好多村民在多人运动,大庭广众,这这这,成何体统!”空虚咽了口唾沫,他虽然是性情中人,奈何顶不住村里开起了银趴,况且这匹配机制也没有性别限制,场面别提有多辣眼睛。
这事太过于诡异,空虚哪还能支棱起来,连忙进来通知绪方。
绪方看向原依子。
原依子:“……”
几人穿过庭院,来到村子中心的广场,只见皓月当空,星光点缀,一堆篝火照亮四周,各种胴体交缠在一起,颠鸾倒凤,尤云殢雨。
原依子和空虚看到这一场面,尴尬不已。绪方面无表情,观察每个人的脸,寻找着怪物的特征。
原依子尴尬地解释道:“不要紧张,繁衍村每周都会举行一次群体派对,本来以前是没有的,可是我当兔神很无聊,眼看这里人口越来越少,就定下这一习俗,哈哈。”
“好你个女娃,厉害啊。”
弄清楚事情的原因后,空虚放下心来,拿出手机录下这一奇景。直到有一大汉邀请空虚摔跤……
绪方确认了这些村民不是永生教的怪物后,便给两人留下地址,离开了这里。
接下来绪方要去往K市见洛小明,就不方便有其他作者跟随了。
……
右臂的伤疤已经开始脱落,洛小明经常感到痒痒的。
之前她有点担心伤疤留下的印记过于显眼,那样穿短袖难免引人侧目。好在脱落后的皮肤只是颜色稍淡,她的皮肤本来也较为白皙,不会太明显。
此刻,洛小明正在教室内上课。这个教室就是当初爆发怪物的地方,洛小明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缩在角落,当一个透明人。
偶尔她还会抬头看向前方,看向和文健等人坐在一起的“绪方”。
五周目开始,居然又刷新出了一个绪方。
如果唤醒这个新的绪方,那世界上是否会出现两个绪方?
她产生奇怪的联想。
糟糕,如果他们都是真的,那该和谁亲亲?难道要三个人一起?
胡思乱想着,洛小明脸颊发热,将头埋在臂弯里,耳朵都红了。
不过,仔细一想,这个刷新出来的“绪方”可能是假的,因为他现在的行为模式和真正的绪方截然不同。
真正的绪方喜欢独来独往,不亲近任何人,却不会让人感觉疏离冷漠,反而很有安全感,就算天塌下来,只要他在身边就会很安心。
这个新出现的“绪方”,怎么说呢?总是和文健等人混在一起,对谁都很热情,不太符合他的人设。
这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洛小明一看,顿时来了精神。
绪方回来了。
下课后,“绪方”整理着书包,突然,他的肩膀被点了一下。
他回头一看,“洛小明,什么事情啊?”
“楼下有个人,说是你的亲戚,要找你。”
“哦?我去看看。”
“绪方”下了楼梯,走出教学楼,门口右拐,有一片阴凉地。他看见一个披着黑袍的人站在那里向他招手。
“这是谁?”他闪过这样的念头,走了过去。
“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绪方,跟我来,这里不方便说。”
黑袍人带着“绪方”穿过一片草坪,来到学校后院的小树林。
这里什么人都没有,安静无比。
“你要说什么呀?神神秘秘的。”
“你知道永生教吗?”
“永生教?不知道,是新游戏?”
“你觉得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
“绪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到底要问什么?我待会还有课呢…”
未等他说完,他突然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绪方注视着这个人的尸体逐渐消失,心中已经有了结论。
早在见到自己本体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人只是个“空壳”,他身上没有金色与白色光点。
通过和“绪方”对话,绪方也确认了这个人不是怪物,没有被永生教洗脑过。
经过这么多次轮回,绪方对这个世界的结构逐渐了解。
没有被永生教洗脑过的人不会变成怪物,他们会像NPC一样按照自己的逻辑做事。
一周目和二周目,对于绪方来说完全是地狱难度,当时可能所有人都已经被永生教洗脑了,只要稍微暴露出对这个世界的格格不入,立刻就会被怪物们锁定。
保命道具没有帮绪方逃课,它只是给了绪方一次公平竞技的机会——夜券将这个世界“重置”了一次,理论上,现在文健等人还不是怪物。
为何夜券没有直接摆脱离奇事件……或许这里已经超越离奇事件的界限。
真相仍然隐藏在迷雾之中,但是绪方已经渐渐把握到它的脉络。
……
洛小明身上是纯粹的白色光点,和这个灰色的世界格格不入。
绪方几乎不需要检测就知道她一定是真的。
再次见到洛小明后,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绪方把现在搜集到的所有信息都告诉了她,并向她核对上周目的一些细节。
这是非常重要的步骤,绪方必须确保自己的记忆没有被修改过。
“目前已知的作者都有谁?他们的名字是?”
洛小明一边回忆,一边说道:“除了你之外,共有十一人。分别为「黑框」,「空虚」,「莫尔顿」,「柏妮丝」,「欧文」,「四眼」,「原依子」,「穆林」,「无名氏」,「夜纸」,「辛普森」。”
绪方说道:“辛普森已经遇害了,现在只剩下十人。”
“嗯,我知道。”洛小明对辛普森的遭遇深感同情,“绪方你也要小心啊!”
“我会的。”绪方说道:“关于作者的数量,包括我,总共有多少人?”
“十二人。”洛小明毫不犹豫地答道。
“现在更正一下,一共有十三个。以后我问相同的问题你也要说十三个。”
“十三个?诶?”小明在心中数了数,怎么查都是十二个,“还有一个是谁?总不会是我吧?”
“当然不是。”
“那是谁呢?”洛小明好奇地问。
“我将‘那个人是作者’的记忆删除了,那位作者将作为阴影潜伏在这个世界。”绪方直直地看着洛小明,“如果,所有的作者都遇害了,那个人将是唯一翻盘的希望。”
“你别说这种话!”洛小明感觉心中莫名的堵塞,“不要诅咒自己。”
绪方微弯嘴角:“我习惯了考虑最坏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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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们再次聚在一起。
只不过,这次的见面会比上次少了两个人。一位是夜纸,另一位是遇害的辛普森。
“事情就是这样。”绪方再次和众人确认了一下信息,“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有问题。”戴着防毒面具的老莫看着绪方,疑惑道:“规则,你是如何这么快将我们所有人全都聚在一起的?距离五周目开始也才过去两天。”
“奇点出现过?”柏妮丝接口。
绪方早就知道众人会疑惑,他不打算隐瞒:“我会分身,只要我的分身不死,我就不会死。”
“分身系啊,明白了。”姬书语也是见多识广,立刻接受了这个设定。
“这位白发小姐姐,贫道该称你‘四眼’还是‘姬书语’?”空虚搓着手,色眯眯的目光在姬书语身躯上下巡游。
虽然姬书语戴着口罩,可是看她匀称的身材还有那下颚柔美的曲线,想必容貌也不会差。
“道长,按照人设来吧,叫我姬书语。另外,严格意义来讲,我不是小姐姐。”
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