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误的答案有什么证明的？】
“错误……可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那么，你想让我如何证明？】
“对比法。你可以告诉我你认为的永生教真正的弱点，和我的答案作为对比，结果一目了然。”
3号摊了摊手。
【想诱导我说出来？我不会告诉你。虽然告诉你也威胁不到我们，但我不会顺着你的思路。】
【各位管理者，你们同意绪方的答案吗？赞成者举手。】
其它永生者安静无声。
【所有人都不赞成，如何？】
“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你只问永生者有什么意思，不如打开现实世界的通道，问问人类是怎么想的。”
管理者面面相觑。
【异想天开，哪有什么现实的通道？】
【别做梦了，永生世界就是现实。】
【这个提议荒谬至极，即使没有能力，也不会去做这种事。】
3号示意其他人安静。
【绪方，问题抛给了你，我已经证明了“永生”不是答案，你该提供一个更好的回答，如果没有，我就是对的。】
3号相当狡猾，它潜移默化地将“是”与“不是”的争论转化为“有”与“没有”。
要证明“没有”比“有”困难多。例如要证明某种“未知生物”存在的话非常简单，只要找到那个生物便是完美的论证。无论你将你的“没有”论证到哪种地步，认为“有”的人都可以说，那种“未知生物”是存在的，只不过你还没找到而已。所以你不管如何地去证明“没有”，但只要对方坚持就几乎没有可能进行逻辑上的完备的证明。
“恶魔的证明”，修辞学以及诡辩术上的强力必杀。
绪方知道自己已经站在了悬崖边缘，如果他输了，则再也没有任何反抗的可能。
等待他的是无尽的恶意剧本。
心脏狂跳，额头出汗，肾上腺素飙升。
绪方不反感这种感觉，人类的体感比一潭死水的能量体好得多。
绪方组织了一下语言。
“证明这个问题之前，我要阐述一下永生教的本质。”
“一、你们的永生建立在‘吃人’上，吸别人的血不能算作真正的永生。”
“二、作者的能源转化为永生世界的‘动能’，让永生世界动起来——迭代。每迭代一次，永生世界离现实世界就越远。只要永生世界动起来，你们的时间就会停止流逝。”
“三、你们不能距离现实世界太远，否则无法从现实获取作者。所以，永生世界也要拉近和现实的距离。你们的方法很巧妙，就是迫使作者使用道具，让永生世界重新落回现实。”
“四、永生世界开始迭代后，就变为离奇事件。你们受离奇事件规则的束缚而势力均衡。洗掉记忆的1号，成为作者的一员，直到它被淘汰。”
“五、永生世界存在阶级。也许是积分，或者信用点……又或者其它什么东西来决定你们的排序，越接近1号，越具有话语权。为了避免某位永生者独大，占据所有的永生资源，你们组建了永生议会，由前十三位永生者作为管理者统治整个永生世界……”
永生管理者原本用看戏子的目光看绪方，想看这人到底会说些什么好笑的故事。然而，随着绪方逐渐展开论述，它们的目光渐渐变了，因为绪方的猜测已经无限接近事实了。
绪方直视所有永生者，目光仿佛会勾走人的灵魂，一时之间竟然没人敢与他对视。
“越界测试……这原本是对付作者的东西，你们却用来维护永生教的统治。你们剥夺了低序列永生者的思考能力，使其成为行尸走肉。你们害怕某一天，永生者不愿意继续永生了，所以说，永生就是你们的弱点。”
【胡说八道……我们一直遵守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8号反驳道。
“哦？那就将这个原则贯彻下去吧。”绪方说道，“永生，真的是你所追求的吗？你真的渴望永生吗……”
【“你真的渴望永生吗”，什么可笑的单选题，我已经受够了你的癔语，你不想活着吗？不想就去死！】
“我中你的软肋了。你敢证明我是错的吗？”
【投票吧。】3号对其它永生者说道，【你们不想永生吗？】
瞬间9个反对票，只有7号投了同意票，1、2、11号弃权。
【怎么样，绪方，你还有什么话说？】
“还不够，少数人之间的投票怎么算作‘少数服从多数’呢？既然要投票，那当然要所有人一起！”
话音刚落，绪方便感觉自己的脖子被勒紧，一股巨力将他吊在半空中。
窒息感刚刚传来，绪方就从空中落了下来。
【3号，遵守规则，我不会警告第二次。】1号站在绪方和永生者之间。
绪方捂住自己的脖子，对上了3号狰狞的视线。
【投票这种行为需要“贡献点”，可惜，永生世界只有前一百序列有贡献点。所以，投票到此为止！】其中一位永生者叫道。
绪方对1号说道：“把贡献点分给所有永生者，让投票继续下去。”
继续下去……
继续……
……
我在哪？
这里是哪里？
待绪方回过神来时，他发现自己正处于一片虚无之中。
近处是黑暗，远处也是黑暗。虚无的世界只有他一人发光。
他被无穷的黑暗吞噬。
那些永生管理者呢？
绪方环顾四周，除了虚无，什么都没有。
他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喊着。
“永生者，你们输了！”
“履行承诺！”
但是没有回复，虚无的世界甚至无法产生回音。
“我知道了，你想把我丢进越界测试中拖延时间？”绪方坐了下来：“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耐心，看谁能耗过谁。”
虚无的世界一片寂静。
86398，86399，86400……
绪方默数着秒数，一天过去了。
这里似乎没有时间的概念。
世界仿佛回到了初始的状态，绪方突然产生一个错觉：他是不是被抛弃了？
这里也许不是永生世界，也不是现实世界，而是三千世界外的虚无。
他心底莫名产生了焦虑，他起身向着某一个方向奔跑，奔跑，再奔跑。
直到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这里依旧是一片虚无，没有坐标锚点。
“有人吗？！！！”
他拼尽全力地大喊着，直到嗓子都喊哑了。
绪方想到了什么，用力咬破自己的指尖，发现手指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不，这里依旧是永生的世界，只是3号想让他产生错觉。
永生世界不存在死亡。
绪方躺在地上，继续数着时间。
时间依旧在寂静中流逝。
三个月过去了，大概。
中途数次因为过度疲劳而失去意识，绪方只能在清醒的时候默数着时间。
太安静了。
尽管肉体不会死亡，但心理的痛苦在不断累加。
绪方蜷缩在地上，双眼失去了焦距。
他意识到自己快要崩溃，却无能为力。
时间可以改变一切，这片永恒的虚无正在一点点消耗他的意志。
……
时间又过去多久了呢？
绪方觉得至少有十年了，他无法精准计算，因为他的意识时常会坠入梦中。
梦中的世界可比这里精彩的多，绪方经历了各种各样的事，剧情跌宕起伏。
恍然惊醒，才意识到黄粱一梦。
有时候，绪方开始怀疑，是否这里才是真实的世界，而曾经的所有经历都是梦而已。
……
就这样，几百年，几千年，直至一万年，无尽的时间将绪方吞没。
仿若经历了无数次轮回。
绪方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发现前面多了一个“物体”。
【绪方…】
听到那个声音，某个混沌的意识瞬间清醒。
“3号？”
【绪方，我们做个交易吧。】
【我送你离开这里，作为交换，你结束我们的赌约。】
【这么久过去了，你居然还能保持清醒，呵呵，奇怪，真奇怪……】
【从此我们永远不会相见，我保证。】
绪方的记忆有些晦涩，他闭上眼，保持着一个姿势思考了几秒。
“回到现实世界吗？我现在渴望的发疯，但是…我拒绝。”
【我承认你赢了，现在我来履行承诺，我会把所有作者都放了。你很在意那个叫洛小明的人吧？我也会给她复活。别再继续了行吗？】
“为了活下去，你已经开始谎话连篇了吗？最开始那狂傲的你哪去了？”
【呵呵，我看过你的记忆写成的小说。绪方，我清楚你的为人，你是个理性的、注重利益的人，毁掉永生世界对你没有好处，不如我们合作……】
“你真的以为看过一个人的记忆就可以彻底了解这个人吗？”
“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你放过所有作者，我真正的目的是彻底的毁掉永生世界，结束这万恶的永恒。所以，我故意说出了‘永生’这个看似错误的答案，让你们一步步陷入‘自证陷阱’。看来，我的目的达到了。”
绪方脸上是微笑的表情，语气却无比冰冷。
3号恐惧地看着他，【你不是绪方！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还能保持清醒！！】
“是与不是又是谁来定义？你这个失败者吗？”
永生管理者突然发出尖叫，【那你就永远沉浸在这里吧，蠢货！告诉你，现在你只是在做梦，等你醒来后，又是无尽的精神折磨！】
“在梦中看着你的末日也很不错！”
虚无的世界破碎，绪方看到永生世界的景色。
无穷无尽的黑影，奇形怪状，有的像深海生物，有的像外星人，没有固定的形态。
无数目光汇聚。
“咕西——”
绪方摸了摸喉咙，他意识到自己变回了咕西的形态。
是永生世界的变弱了吗？已经无法对绪方的的形态进行束缚了。
永生者，面对永生世界的毁灭，你们作何心情？怨恨，不甘，亦或是释然？
它们的行为给出了答案。
目光所及，所有的永生者纷纷弯腰，深深地鞠躬行礼。
这是最寻常的表达敬意的动作，但在千万上亿的群潮中，所有人都整齐划一地做这个动作，这场面相当令人震撼。
【向您，致敬。】
绪方伫立在万人膜拜的中心。
“其它作者在什么地方？”绪方大声问。
永生者们相互看了看，很快，让出了一条道路。
绪方抬脚正要前行，突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纤细的脚腕。
绪方丝毫没有惊慌，现在他已经失去了作为人类的惊慌恐惧。他平静地低下头，看着那个家伙。
【毁灭永生世界——地球上曾经的文明，你承受得起这份业果吗？】
“然而，是你们自己选择了毁灭。”
【你，也，别，想……】
3号没有说完，因为下一刻，它被无穷无尽的永生者淹没了，连遗言都没有留下。
走在人潮的通道中，绪方在永生者的目光中移动。
【谢谢。】
【终于解脱了。】
【结束了。】
绪方隐约听到了许多声音。
绪方也看到了5号以及8号，他们被永生者围住，被永生者撕碎，复活，再次被撕碎。
永生世界的力量越来越弱，想来它们也复活不了几次。
它们挣扎着，发出嘶吼，尖叫。
8号看到了绪方，它一边呼救一边哭泣，【不要丢下我，我还想活着……】
【为什么，我不过是想活着！】
显然，永生者的内部并不团结，当永生的群众抓住反抗的机会，最终的结果就如同溃坝洪水，再无挽回余地。
至于其它永生者，绪方并没有看到。
这个世界在走向崩溃。
“1号和2号在哪里？”绪方向永生者问道。
身旁的永生者摇了摇头，其它永生者也摇头。
“已经死了吗？还是逃走了？”绪方喃喃自语，“我还有好多话想问他们呢……”
“我进入了虚无世界多久？或者说，你们投票用了多长时间？”
【靠近，55分。】其中一位长有触须身形像章鱼的永生者说道：【你，意识时间，放慢，亿倍。此，极限，这里。】
尽管永生者的表达能力很差，绪方还是明白了。原来是他的意识被上传到了虚无世界中，那里的时间流速只有永生世界的亿分之一。外面过了55分钟，而绪方却在里面度过了一万零四百余年。
“管理者们对你做过类似的事吗？”
章鱼永生者颤抖了一下，散发出无言的恐惧。
不用它说，绪方知道了答案。
……
十五分钟后，绪方找到了张空虚、原依子以及欧文。
三个人都是本体。
他们以奇怪的姿势躺在地上，沉沉地睡着。
原依子打着呼噜，一脸幸福的表情，不知在做什么美梦。
空虚则眉头紧蹙，双眼紧闭，状态不太好。
至于欧文，则像个死人一样，毫无表情，呼吸很微弱。
绪方最先来到空虚身边，推了推他：“道长，醒醒。”
“啊！”道长双眼猛然睁开，大呼：“吾命休矣！”
“没休，你还活着。”
“啊，刚才，在做梦？”
绪方简单说明了情况。
“什么，你打败那些永生者了？这这…贫道……”道长结结巴巴不知该说些什么。
“好了，你去帮忙叫醒原依子，我看看欧文的情况。”
绪方来到欧文身边，推了他一下，“起床了。”
毫无反应。
绪方将欧文翻了过来，使劲拍了拍欧文的脸。
还是没有醒来。
旁边传来的原依子的尖叫：
“啊啊啊！有变态！”
“哦呦，女娃别打，贫道没有恶意！”
看来原依子可以被叫醒，还很有精神。
半晌，青了一个眼眶的道长和原依子来到绪方的身边。
“还真是一个好故事啊。”原依子坐在地上，打了个哈欠，笑嘻嘻地说道：“又捡回一条命，我运气真好。”
空虚看着远处的永生者，尽管知道他们不会再伤害自己，还是有些恐惧。
绪方叫过来一个永生者，指了指地上的欧文：“有什么办法唤醒他？”
永生者：【同化，已经，快，无醒。】
原依子汗颜：“哥哥你能说人话吗？”
“它的意思是说，欧文要被永恒世界同化了，所以没办法叫醒他。”
一位熟悉的女性走了出来。
“柏妮丝？！”道长一惊，随后连忙警戒地退回到绪方身边，“我落入永生恶徒手中之时，可没少见这女人为其出谋划策。”
“别紧张，我不是和你们为敌的。”
“其它作者呢？”绪方问道。
“他们说没有脸见你，所以只有我一个人厚着脸皮过来，还有，我们已经算不上作者了。”
“你、你背叛了我们不是吗？可恶啊可恶！”原依子指着柏妮丝叫道。
“很快我将和永生世界一同毁灭。无论你们如何骂我，我都接受，我很高兴你们能够离开这里，不必像我一样被奴役。我们算不上作者，我们连人都不是了。”
“莫非你无法离开此地了？”道长问道。
“我已经成了永生世界的一部分，很快我也会一同消失。”柏妮丝眼帘落寞地垂了下去。
在这个永生世界，除了那最上面的十三序列，没有人自由，即使是思想。
一但有了自由的思想，世界就会毁灭。
“欧文也已经被同化了吗？”
柏妮丝回答道：“几乎被同化。”
“有办法叫醒他吗？”
“可以尝试一下。”
……
绪方和柏妮丝并肩站在一处繁华的都市中。
车来车往，川流不息。
所有人都在忙碌着。
“这里是欧文的意识世界投影。”
“越界测试模拟出来的结果？”
柏妮丝点了点头，目光中浮现出一丝痛苦，“当初的我就是在各种虚假中堕落，你能理解我说的吗？我经历了好多次人生，到头来发现自己只是沦为永生的奴隶。”
“理解，永生者也对我进行了越界测试。”
“那您没事吗？我是说心理上？”
绪方想了想，说道：“很真实的模拟，但又有点不和谐，体验下来倒还好。真正让人难受的，还是那一万年无法死去的虚无。”
柏妮丝惊讶地捂住嘴，绪方描述让她感到不安：或许这个人的经历比她还要惨烈。
“好了，那个坐在路中间的人就是欧文吧？”
“是的。不过，看他的样子，已经没救了。”
绪方一步步来到欧文面前，观察着这个人。
欧文麻木地坐着，眼神呆滞，浑身被死气包围。对绪方的出现没有丝毫反应。
他的目光已经死了。
“想离开这里吗？”绪方问道。
他的反应很迟钝，似乎在加载自己的语言模块。
片刻，他嗤笑一声。
“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地狱，去往下一个地狱？不如在这等待死亡。”
绪方回道：“不出去看看，怎么知道那是地狱呢？”
“没有用的，我已经知道你们的惯用手法了，先给予人希望，当得到希望的幸福后，再让其陷入真相揭晓的绝望，如此往复。”
绪方不知道欧文经历过什么，但可以想象得到。
越界测试专门为折磨人诞生，它把人捏成任何形状。
利用它，管理者统治了永生世界无数年。
经过无数摧残，欧文彻底抑郁了。无论绪方说什么，欧文都会认为这是永生者在骗他。
“你再考虑一下，时间不多了，如果越过那个临界值，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没什么好说的。”
“……好吧，我要离开了。如果你想回到现实世界，就跟上我的脚步，如果你已经彻底放弃，那就待在这里吧。毕竟就算神也无法拯救一个没有求生希望的人。”
柏妮丝向绪方点了点头，她也意识到欧文没救了。
一心求死的人是救不回来的。
绪方转身离去，但最后一刻，他又停了下来。
越界测试的确能模拟出很多事情，但有限的时间内，它无法穷尽一切。
他再次问道。
“当初那五千枚核弹是你故意发射的吧？”
身后的欧文神情微变，抬起了头。
“从结果来看，那是正确的决定。”绪方道，“我很奇怪，你为何不实话实说呢？”
那一天，永生教用五百枚核武器封死了绪方逃跑路线。
欧文入侵发射系统后，看到了五百枚核弹的密集落点，他意识到了永生教的企图。最终，他将剩余的五千枚核弹发给了世界各地的所有人。
他希望在作者全部死亡前消灭所有的永生者，他甚至快要成功了。
若非永生者提前在莫尔顿的飞船布置了暗哨，永生者可能真的会翻车。
“因为我是一个和平主义者，这种事不符合我的人设。”这个男人仿佛打了兴奋剂，从地上一跃而起：“绪方，我们真的赢了吗？”
“是的，我们赢了。”
“可以回现实世界了？”
“我正在做，我需要所有作者的力量。”
“我也要回现实世界，加我一个？”
“欢迎。”
我能相信你吗？
欧文很想这样问，但是对上绪方的视线，他明悟过来，对方早已经在这个问题上作出了回答。
这个世界充满了虚假与谎言，但你永远可以相信绪方。
有的人是无法被模仿的，这一刻的欧文确信。
欧文终于醒了过来。
作者们聚在了一起，再次对了一下情况。
“柏妮丝，等到这个世界会毁灭后，我们就能回到现实了吗？”
欧文抓来一个永生者问道。
永生者的回答很抽象，好在有柏妮丝当翻译。
“严格来说，这个世界不是在毁灭，而是坠回现实。当它落入现实的大海，永生世界自然会消失。”
“现实世界会受到影响吗？”
永生者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好像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等待就好了呢。”欧文捏了捏自己的鼻子。
绪方抬起手，引起所有人注意。
“好了，在回到现实世界之前，还需救一人，我需要你们帮忙。”
“谁？”
“奇点，或者称她为洛小明。”
欧文和原依子有些茫然，空虚倒是还有印象。
“你可成功了？”
绪方点头，“至少阻止了她的死亡，可现在很难阐述她的状态。”
他看向柏妮丝：“辛普森教授还在吗，我需要他的知识。”
柏妮丝摇头：“教授已经被用作‘时间武器’的燃料消耗掉了。”
“时间武器？”
“嗯，永生教六周目失败过一次，为了逆转失败的结果而使用了时间武器。代价就是消耗作者这个燃料。”
欧文惊了：“法克，有挂！”
道长：“岂不是说，现在永生教随时可启动时间武器扭转乾坤？”
欧文突然提议道：“等等，你们几个被同化的作者能不能作为燃料让我们回到过去解救‘奇点’？时间武器能支撑我们回去吗？”
柏妮丝表示否定，当然不是否认欧文丧病的发言，而是对事实进行否定。
“没有机会了——就在投票期间，它被外面涌进来的永生者毁掉了。它们一心求死，绝对会阻止永生世界延续的。”
道长唏嘘道：“古有向死而生，今有向生而死。勇于面对死亡，才可积极生活，反之，则失去了生存的意义。”
“绪方，我或许有一个办法。”原依子突然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