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光晕璀璨夺目,即便是三月庆典上燃放的烟火也不及这般绚丽。灰色的云墙瞬间沾染上这宝贵的紫色,然而转瞬光华便又褪去。惟有呼啸的疾风依然涌动不息。风翼托着残破的鸟儿,向上,飞翔。
风微妙却倔强地改变了方向,鸟儿笨拙却顽强地追逐风的气息。又一次盘旋,又一次转向,鸟儿顽强地飞着,虽然负伤,却不迷惘。向上,飞翔。
渐渐地,绝望的灰泽被鸟儿甩下,凛冽的风也束缚不住它。云墙不复,依稀的白幕缠绵舒展。鸟儿浸在轻柔的云中,飞在柔和的白中。那白即便模糊,却也是下空域最亮的白昼也不曾拥有的明亮。云墙消失了,更多白云围拢过来,它们轻唱,它们挽留,然而鸟儿寻着风的气息,依然向上,飞翔。
那嵌在云上的是什么?
一道裂缝,一隙闪亮,一线光芒。
一缕悲伤,一丝希望,一份梦想。
鸟儿意识到了什么。颤抖着,挣扎着,挣脱了风的怀抱。
裂缝,又一条,分叉,蔓延,光华流溢,云在欢笑。
靠近了靠近了,悲戚的面容带着笑,靠近了靠近了,残破的翅膀振着光。
向上,
飞翔。
夜枭鸣叫着,
冲破云层藩篱。
冲进纯净的世界。
小女孩的眼中淌着泪,公主的嘴角带着笑。塞莉拉抛下舵盘,冲到前窗抓住破碎的窗口边缘,任凭风带走泪与笑。青苍色的苍穹包容了一切的悲苦与欢笑,炽热明亮的阳光几乎要将她的灵魂燃烧。点缀着白塔与田野的浮岛倒从身下掠过,美丽却并不遥远。夜枭震动得越来越厉害,可她不在乎;风翼的骨架节节断裂,可她不在乎;船舱开始分崩离析,可她不在乎。不是谎言,一切都是不是谎言。她望向克里斯,舰长就靠在舷窗边,双眼无神地望着窗外永远也回不去的家乡。看到了吗,我们到了,我们到了。
她呐喊着,“克里斯——”,在湛蓝纯净的天空下呐喊着,“瓦布里——”,在温暖和煦的白昼之光中呐喊着,“看到了吗?你们看到了吗?”,在柔和惆怅的风之中,在青翠美丽的浮岛之上,在伤痛与迷茫之后在希望与绝望之间在破碎之梦的边缘,呐喊着。
“我们到上空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