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刚从邮局取出的信,走在午后的街道上。夏蝉的音律跳动着红色的舞曲,我拨动额前的刘海,飞絮在蔚蓝深韵的天空中悠远徐然,厚重的太阳折射出乳白色的腺体,地上的影子哀婉凄寂,有树的,有我的。
算算时间,弦住在精神病院已经五年。五年前的弦是我的邻居,她出生在单身家庭,由母亲一手抚养。后来她母亲在屋中自杀,用水果刀割断手腕,然后看着自己的血液流尽。发现尸体时已经是几天以后,腐烂的恶臭犹如蛆虫一样爬到周围的住户中,物业公司找到恶臭的源头,强行打开门,看见弦正在用筷子将地上凝固的血液挑成一个圆圆的笑脸,对进门的人报以灿烂的微笑,眸子里满是天真。
弦进医院时我大哭了一场,之后一年了无音讯,直到我收到了弦的第一封信。从那之后,我和弦每月都要互相通几封信。我始终认为,信上的弦清晰有趣,如正常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