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荒南城到底发生过什么事，科姿姐姐已经都知道了？”
“我大概知道了一大半。”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故事呢？”
“是个很有意思的故事，太有意思了。”
地下大厅的灯光黯淡，那让人昏昏欲睡的深橙色仿佛是永远亮着，却又永远给人下一秒就要全部灭掉的感觉。
浑浊的营养液池子里已经没有黑点了，因为本该充当那个黑点的，黑白长发相间的叫做科姿的女人，此刻又已经不在池子里。她每次从池子里一丝不挂的爬出来的时候，都是先穿衣服的，但这一次她已经出来几个小时都没穿了。
因为她在被按摩，被那个叫野葛的少年研究员按摩。
什么都没穿的科姿，看起来舒舒服服的趴在一张铁架皮床上，转向一边的脸睁着眼睛。皮床就是那种公共浴池里浴客躺着的皮床。她看起来早就洗过澡了，身上除了沐浴用品的香气，还有精油的香气——上好的精油已经被野葛的手涂遍了她全身，女人看起来万年没见过阳光的苍白皮肤在精油下显得光滑可鉴，反着地下大厅昏黄的灯光，显得无比暧昧。
她是个高高瘦瘦的女人。这个高高瘦瘦并不是贬义词，有些女人即使个子高身上没肉也很会令男人想入非非，科姿一定是那种女人。她的四肢纤细而长，顺畅的背部能看见一点肩胛骨的阴影，腰窝清晰，臀部虽然少了些肉，但依旧紧致的翘着——女人的翘臀本就和后天的胖瘦没什么太大关系。臀线连接着一双又长又细的腿。
野葛站在床边。
少年没带手套的手，此刻就正在这双腿上游离着来回抚摸，匀开那些精油。科姿的长腿又软又骨感，虽然肉少，但每一分肉都生得恰到好处，这双腿并拢的时候只有一点点缝隙，连手指都塞不进去；如果还有完美主义者对这一点点缝隙不满的话，腿尽头的那双裸足也会让他知足了……“知足”本身也是个暧昧的词。
科姿的脚其实并不大，仅仅是脚型狭窄而已，足弓和脚趾都长一点。这双脚仅凭看一眼脚型就有种想拿起来握在手里不松开的欲望。而她整个苍白背后唯一的一点血色，就隐隐浮现在白皙的脚心和那十个足尖上：那是种美的自然到极致的血色，无论多么出色的油画家调多少次色，也没办法彻底还原她这双白里透红的足底。
任何一个心智正常的男人在看见这具修长曼妙的躯体之后，心里还能剩下的想法大概就是撕光自己的衣服，野兽一样扑上去：如果他心里没有这种想法的话，要不然就是个疯子，要不然就是已经扑上去过很多次了。
野葛安安静静的擦完了科姿长腿上的油，转身按压着科姿的肩膀后背。他的一双眼睛年轻可爱，看起来完全不像个疯子，疯子是记不得半个月之前聊过的话题的。“……但我还是想不明白，科姿姐姐是怎么知道荒南城里的事情的。”
“荒南城里有个坟墓，坟墓里埋的不是人，是个死了的神王，女神王。”科姿说。“虽然荒南城离王城实在是有点远了，远到都有点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但不会动的死人感知起来总是容易的多，我大概读了读那女神王的记忆，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野葛像是按到了什么让她特别舒服的部位，她突然重重出了口气，才接着说。“……我自己如果还是那个几百年前梳着双马尾辫的白痴姑娘，一定被这故事感动的流下泪来。”
“那看来又是个凄美的爱情故事了。”野葛笑着说，伸手向身后柜子又拿了瓶精油过来，点在科姿的后腰上。
“你又懂爱情故事了。”科姿淡淡说，但在野葛的按压下又情不自禁的嗯了一声。“……你也不懂神王……神王们的故事向来只有凄，哪来美字可言？”
“我可能不懂爱情故事，但我真的懂神王。”野葛没什么力气，所以他花了一分钟才拧开那一小瓶精油，和科姿接着聊天。“……我知道[神王]是距今大概三百年前，阿施隆德当时还没灭国的国家们开发出来的科学产物，当时神王还有个很长很费脑子的名字，叫做[阿施隆德通用人形决战量子兵器]。”
“哦。”科姿的口气中已有笑意，继续和野葛聊天。“那后来为什么叫神王了呢？”
“神王是阿施隆德的人们试图模仿神的能力所创造出来的人形战争兵器；神王们的样子都是漂亮的男人女人，在施展他们神一样的能力的时候，头顶会出现光环，身后会出现十二条发光的翅膀……就和神话传说里的神或者天使差不多。”野葛毫无阻碍的流畅的说着，嘴上说个不停的时候，认真按摩的双手已经开始揉捏科姿那两枚紧致的臀瓣了。“[天上有神，人间有王]……[上帝于天堂，人间皆神王]，神王这名字，怎么看都比原来的好多了。”
“是好多了。”科姿说。“那你说说看，为什么现在东国连一个神王都没有？”
“因为在[第一次神王战争]之中，东国就已经把自己所有的神王都成功的驱逐出境了；其他国家没有成功，所以他们挨个被自己所创造的神王们灭国……所以现在整个阿施隆德，只剩东国一个国家。”野葛说。“至今为止阿施隆德大地上还有几百万神王，只要是活着的，除了一个，全部都在东国疆土之外的无尽荒原上流浪，永不敢再犯东国……毕竟东国人在神王问题上总是同仇敌忾，恨不得见一个杀一个——至于他们杀不杀得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真的万众一心同仇敌忾吗？”科姿想了一下，才轻轻说。“如果一个东国人爱上一个女神王，这故事你觉得怎么样？”
“那我觉得这故事不仅不美，不凄……而且很俗，俗不可耐。”野葛停了停，才笑着接道。“……但我应该会也喜欢这故事，因为我就是个俗不可耐的人。”
“嗯。”科姿说，自顾自也笑了一下。“我也俗不可耐得很。”
“但我有时候也很奇怪，为什么这种俗不可耐的故事会几乎没发生过呢？”野葛又问着。他按完科姿的后背，科姿的腰，科姿的后臀和大腿了。少年研究员的手已经开始触碰科姿平滑的小腿：他那件白大褂袖子都挽了起来，穿着这样的衣服，却在做这种事情，看起来奇特得很。“全东国有这么多人，全阿施隆德有这么多神王……这样的故事，以前却听都没听过。”
“因为自从神王们被驱逐之后，阿施隆德的[人神隔绝]持续到现在，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正常人一辈子没见过神王长什么样子的，都是大有人在，故事少自然很正常。”科姿冷冷的说。“只有那种有能力走出东国疆域，进入荒漠来来回回的人，才是最有机会接触到神王的……这样的人，全东国只有一种。”
“这样的人，当然就是王城那群专门追猎神王的军队战士了。”野葛笑着接道，手上不停按科姿的小腿。“猎人爱上猎物，猎物爱上猎人……无论怎么想，感觉都是老套路啊。”
“老套路偶尔也是能玩出新花样的。”科姿说。“比如……你说说看，这群在故事里扮猎物的神王，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吗？”
“当然有了，漂亮就是吸引人的地方。神王们的五花八门的能力，是能给自己整容的。男神王有些可能会因为能力需要而变得如同怪物……但即使是怪物，也是足以令人屏气凝神的霸气怪物；剩下那些不是怪物的，面貌自然就更加英武神威了。”野葛如数家珍的说。“……但是，女神王们却都是清一色的大美人儿，美得各有千秋。她们不仅脸美，一双赤足更加的漂亮。那样的美脚是人类姑娘们无论如何都保养不出来的。”
他想了想，微笑着补了一句。“要是有什么人有机会能细细的玩一会女神王们的脚，那么他喜欢上这个女神王，我一点都不奇怪。”
“嗯。”
科姿这次的回答竟然只有一个字，一个字是没法继续聊天的。野葛手上的动作早就停了下来，却不是因为刚刚讲的那段话太长；因为他捶完了科姿的小腿之后，就该按科姿的脚了，但是他却还没有开始按科姿的脚。
野葛只是伸出手去，把这双乖巧并拢的脚捧在手里，像捧着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仔仔细细的看着，欣赏着。
从这个角度欣赏女人的脚实在是种难得的享受，她的脚趾，足心和后跟，足弓的线条深浅和脚踝骨的形状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如果只是从日常里能见到的正面或者侧面，是看不全这些部位的；但这样的角度又很难达成，因为这需要一个愿意在男人面前脱下鞋和袜子，转身躺下抬起裸足的姑娘：一个姑娘如果连这种事都愿意为男人做，那其他的事大概也早就做过很多遍了。
科姿的脚趾很长，收拢在一起的趾肚也是椭圆的，而且圆的可爱；拢在一起的脚趾被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就像一朵白里透红的花一样，连轻轻捏一下都舍不得。
野葛看起来并没有捏一捏这些脚趾的想法，但他也没有把这双捧在手里的脚放下，却慢慢的抬起来——抬得离自己的面容很近。少年甚至有一点稚嫩的声线里，有着隐隐约约的紧张和期待。“……科姿姐姐，可以吗？”
“……嗯。”依旧趴着的科姿轻轻说。“你想怎么玩都行。”
野葛笑的很是开心，这个看起来又白净，有礼貌，年纪一点也不大的少年研究员。做出来的事情却一点都没有礼貌，甚至很没用逻辑：他把那双脚捧到唇边，凑得近了，轻轻吸吮般亲吻着科姿长长的脚趾。
脚趾间涂满了精油，精油这东西闻起来香，尝在舌尖可是发苦的。但野葛的样子一点都不在乎；他还是漫长的浅啜着，精油就像有什么效用一样，让他亲吻的动作越来越剧烈，脸都深深埋在那对微微合拢的又软又嫩的足底里，就仿佛这双脚能帮他完成什么事似的。
“……这次的精油是什么牌子的？”科姿一直没有动。她趴着，喘息着，突然问。“好香。”
“是个小牌子，很贵。”野葛稍稍松开口，说。“……只有这个牌子的精油是[黄泉鲡带]的黏液提炼出来的，不喜欢的人就很不喜欢，喜欢的人简直喜欢的要命。”
科姿微微动了一下脚趾，却没有挣开野葛的手，她继续轻轻的问。“那么，你是哪一种人呢？”
“我是后一种，我是喜欢的人。”野葛吃吃的笑，突然又低头，把他的脸用力的埋在科姿的双脚里，少年艰难又用力的呼吸着，声音闷闷的传出来。
“……我简直喜欢的要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