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今晚真的不去我那里住?”
遥控弹簧,常齐桓转头和飞龙,桂月询问意见。
“你又问这个问题,都说不去了。”桂月脸上灌满不满的液体,然后小声的说,“这样下去,我同桌就会醒了。”
他的同桌葵纱是学校动漫社——实际上被腐女统治的社团的执行委员,对于bl可是非常敏感,今天依然保持每天作业:睡饱8节课,然后抄作业。
“嘿,下次带我妹妹来不就行了,她不知道多喜欢你。”
“得了吧,我看她那眼神是怕我抢走你这个最爱的哥哥。”
“别开玩笑了;话说回来,周围的腐女不觉得变多了么?”
“嗯,同感。这让哥感受到极大的压力。”
常齐桓做出一个霸气的电眼动作:“不如我们做一个组合来吸引女生组建后宫吧!”
“你自己和凤姐做。”
桂月使用特技——阿虚式无表情吐槽。
“亏我这等美少年没人理睬,那是女人们的损失!”
“不,我觉得一个会去搞男男组合的男人不会是女人们的首选。”
“这话好拗口。”
“有时间吐槽还不如告诉我第三题选什么。。。。。。”
这时候——
“桂月你在摸哪里啊,要从齐桓的要开始向下摸,动作温柔点啊,别那么粗暴,不然ooxx的时候血什么的到处飞!”
当场,桂月整个人从椅子上摔了下去;常齐桓被打了胶水一般定格了脸部惊恐的表情。
葵纱绝对在说梦话,因为她口水还挂在嘴角边,脚还不安分地对着空气蹬踢。
可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全班都看过来。
(唉,哥又要推迟后宫大业了,T^T)
桂月干脆就在地上趴了一节课。
唯一的好消息是,老师不在。
“不去训练么,今天?”
“我和教练请了假了,和人有约。”
听到“有约”这两个字齐桓偷笑了,用胳膊顶了顶自己的好兄弟。
“不错啊,先于哥们儿一步把到软妹啦!”
“别那么ws,只是去见一个朋友?”
“女朋友?”
“普通朋友。”
桂月叹了一口气,若有所思般望向远边的夕阳。
灵目市有三间不错的咖啡厅,而桂月要去的那间正是排名第二的“Mr.Alice”
里堂环境相当不错,甚至可以说是幽清。中间占着五分之一面积大小的圆环中间坐着现场演奏的钢琴家,虽然还有第二层,可是第一层因为其特殊的存在而变得异常抢手。
“这里。”
刚刚弹起贝多芬的《月光》,海绫就招手叫桂月过去了。
“其实为什么你每次见面都点这首歌呢。”
“为什么你每次来的时候都是刚好撞上这首歌呢?”
海绫的马尾巴顺着自己得意的表情一晃一晃的,帮着主人在耀武扬威,即便桂月对此完全不在意。
“那么,那个药怎么给钱?”
“你是说你幻听那个啊?不用钱。”
海绫先是用着非常天然呆的一愣,然后微微一笑,回复道。
“唔,不可能,据我所知那个药很贵。”
“我喜欢这样子而已。”海绫装神秘的顿一顿,“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
桂月眉毛不由得一皱,这句话对他来说异常敏感,嘴巴不由得被发抖的牙齿所侵略。
“当然咯,如果你坚持要收钱,我也不会介意,不过你可不要下次和白医生见面的时候告诉她我说过这种话就可以了。”
回过神的瞬间——
“桂。。。。。。月!?”
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桂月不知道脸上的表情怎么样,只是觉得双脚很麻痹,嘴角朝下,有些拖着地板走路,头颅接向地下的错觉。
“桂月哥哥?”
是幻听——
“桂月哥哥。”
是幻听!
桂月恐惧的抱住头准备向前冲刺。
“桂月哥哥!”
是幻听。。。。。。
一个小小的力气拉住自己的衣袖,终于停止下了自己疯狂的脚步。
“你好奇怪啊,不舒服么?”
常饰,齐桓的妹妹,穿着大过校服的粉色手织毛衣,小小的手,在桂月面前是那么娇小;一脸担心的样子,双瞳透出一丝关怀的波澜。
“没事的,只是有些累。。。。。。”
“怎么可能,哥哥说你没有去训练啊?”
剪着短短的碎发,随着自己的情绪波动而摇曳自己的手脚,看起来真的非常着急。
“你的朋友等着你呢。。。。。。”
“让哥哥看着你吧,我听哥哥说了,你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说什么傻。。。。。。”
根本不用等他说话,常饰就将他拉上了公共汽车。
“好孩子要听话~!”常饰做了个星星手势,加上治愈系笑容,“我来请你坐车吧。”
(。。。。。。)
桂月没办法的看着硬币叮当入袋。
“来,我来帮你。”
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接着她的手,可就是去接上了。
“小饰,男朋友?”“不错啊,长得又高又帅。”“粉可爱呢~!”
“别发花痴了,这个是哥哥的朋友而已。”
从容不迫地打闹,桂月盯着这个画面不放。
(好像。。。。。。)
“喂喂,别抢豆豆的糖啦!”
“嘿嘿嘿,看在妈妈的份上就放过你啦。”
“哥哥,过来帮帮忙吧,真是的,每次都坐那么远!”
“我怕我会把糖吃掉,大笨蛋。”
。。
。。。啊
。。。。怎么了?
。。。。。又出现幻视了么?
。。。。。。我怎么每次都那么软弱。
“根本不是你的错,哥哥。。。。。。”
“可是——”
废墟上,已经缺失掉一半眼睛的她缓缓的动起了嘴唇,做出了与平时无异的谈吐。
“没有人可以阻止发生,也就没有必要去承担这个责任。快走吧哥哥,去寻找属于你的生活。”
“不要,我一定要救你们!”
“不用哦,妹妹我很努力的,因为爸爸妈妈先走一步,我也要开始起步了,为我加油吧。”
那是血,还是泪花?
“不要。。。。。。”
“走吧,走吧,在我的孤独来之前。。。。。。”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
只知道,那是埋葬一切的奈落之花。
自己的能耐,在真正的灾难面前,只不过是——
“睁开眼睛,难道你死了就没有遗憾么,睁开眼睛啊!!!!!!!!”
“。。。。。。有啊。”
这一定是最后一口气,这个预感充斥在桂月的所有思考回路中。
“我不能活下去,就是莫大的遗憾,可是,我不想你看到我伤心,因为你要抛弃我们,去过自己的生活,”
“不能睡,不然我自杀给你看!”
“哥哥。”
挣扎着,痛苦的,快死亡的一切。
“这一次,你可以坐远一点了。”
月光降临了,呆呆的坐在窗边,在客房,睡不着。
特地请求了常氏兄妹,让他静一静。
“拜托了。”
“。。。。。。”
那不是为难,而是担心和困惑。
(没什么必要困惑,因为一切会和过去埋葬在时间的低端,让人去陪葬罢了。)
这么想的桂月看着天上那一轮明月,笑着说:“你也一样孤独吧?”
“其实不是哦,我们还在你身旁。”
“!?”
幻听。
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存在。
只有空荡荡的黑暗和无边无际的孤独。
只剩下自己,只剩下自己,的恐怖感。
只能蜷缩,只能寄望于幻觉的一切,让自己不再绝望。
弱小到“只能”这样,“只能”那样,只能只能只能只能只能只能只能只能。。。。。。
只能干什么?!
无意识地倒在地上的自己,再次陷入无尽的困惑:
弱小的自己,连“只能”都无法依赖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