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取回的真名,上半部分,狂剑视角。
这一部分,讲述了白鸟神秘暗杀对象,狂剑的一些事迹和在广阳城的所作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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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辈本无名。
吾辈的父母,死了。
在战场上。被汉人,杀死。一个黑影,从来而降。把我从尸体中,拉回人世。
黑影。赐予吾辈生命。
“我叫晨曦.剑客,以后呢~ 你就是我的小弟了!”
黑影。赐予吾辈名字。
“你没名字?吓傻了?嗯……以后就叫你狂剑好了!比我的名字还帅气!”
黑影。赐予吾辈剑术。
“哎呀~ 谁叫你在练习中捅我**的?白鸟?该死的家伙!”
黑影。赐予吾辈希望。
“现在吃多点苦,将来讨个老婆,生个娃,比什么都好。还有别再叫我‘黑影’了,好烦!”
没有黑影,吾辈就是一坨烂泥,
没有黑影,吾辈就是一堆粪土。
吾辈专心琢磨,立志成为黑影的助力。
今年。
陶罪大人。晨曦一号指定。
黑影。晨曦二号指定。
吾辈。晨曦四号指定。
大众脸。晨曦三号指定。‘黑枪绞肉机’。妨碍吾辈。讨厌。
只差一点,就能变成,最接近黑影的,存在。
上月。陶罪大人,交给吾辈,新任务。
“那啥~ 去广阳把一个叫徐智的家伙给杀了,绝对不能留情,最好剁成包子。”
陶罪大人,一般,不是把人,剁成肉泥吗?吾辈没说,这是礼貌。
黑影,不在。没能,道别。
第三日。遇上,传说中,抢人钱财的,土匪。
吾辈想起,黑影说过,
“狂剑啊,遇上土匪看人数。少于二十人全给宰喽;二十至五十人,记得直取头目,乘乱取胜;五十人以上……还是跑吧。”
吾辈用手指,数人数。
一十九个,正常土匪。加一个,残疾土匪。
经常听到,陶罪大人,怒斥黑影,
“剑客你又去帮残疾人挑水而延迟任务了?残疾人只算是半个人知道吗?你也该想想组织里的活人啊!”
以上,一共,一十九点五名,土匪。
怎么办?
又想起,楼澈大人,教我算数。
好像是,五舍,四入。
一十九点五名,土匪。变成,一十九名,土匪。
杀。
正好,练习,把人,剁成肉包。
好难,总是,把人皮,给切掉。
第五日。悲剧。粮食,耗尽。
吾辈的钱,全给,黑影,
“狂剑啊,你是我小弟,命也是我捡的,每个月拿你点钱不算过分吧?这里是三、五、十文钱,够吃五个包子了。来,拿好,记得千万别跟陶罪说喔!”
吾辈,不得已,抢钱。
四个保镖,三口之家。
杀。
抢了,好多。顺便练习,把人,剁成肉包。
略有,进步。
吾辈,第一次,吃海鲜。嗯,好吃。
以后,记得,一旦悲剧,马上抢钱。
第七日。吾辈,到达广阳。
广阳很大;城门很高;士兵很壮;
目标,很强。前·大将军,徐智,体术高手。
侦察开始,
办公地点,卫兵众多,无破绽。
上下班路线,卫兵众多,无破绽。
总督私宅,很大。里面,有杀气。
值得,深入调查。
结果查出,总督私宅,驻扎有,十人组成的,恶魔军团,名为,“娘娘十人众”
保镖之精锐,杀手的克星。
以上。总督私宅,无破绽。
第八日。
吾辈,被人盯稍。
三人前卫,一人接应。
晨曦的,侦察班的,标准配置。
为什么,要监视,吾辈?
黑影说过,不能允许,视线盯在,自己背后。
无奈,将其引到,无人之处。
剿灭。
再次练习,把人,剁成肉包。
大有长进,吾辈,很高兴。
命名为:肉包斩。
这下,终于可以,完成任务。
第十日。目标,落单。
不带侍卫,没有保镖,目标单身,前往妓院。
大好机会。
吾辈一路尾随,进入妓院。
吾辈租下,目标隔壁的房间,钻了个洞,监视。
目标,有钱。一次玩上,两个女性。
目标,很有技巧,上下其手。吾辈,心慌。
喝水,喝水。
吾辈,刚要下手,一个女性进来。
将吾辈推到。
第一次发现,在床上,女性的战斗力,是吾辈的,十倍以上。
身为杀手,最接近黑影的存在,吾辈,很惭愧。
第十一日。目标,又一次,落单
不带侍卫,没有保镖,目标单身,前往妓院。
大好机会。
吾辈一路尾随,进入妓院。
吾辈租下,目标隔壁的房间,钻了个洞,监视。
目标又一次,可耻地,玩上两名女性
喝水,喝水。
吾辈有经验,事先吩咐,不准女性入内。
喝水,喝水。
目标,突然脚滑,从床上滚下。
吾辈,吓了一跳,水呛进气管。
两眼一黑,人世不知。
第十二日。
怎么,回事?
吾辈,记忆受损。
昨晚,发生了什么?
算了。
今天,目标秘密开会。
太子党,一聚。
接头地点,禁军军营门口。没有卫兵,好机会。
吾辈化装,混入聚会。
人,好多。乌烟瘴气,讨厌。
目标出现,开始演讲,
“没想到哇,老刘你居然是太子党的秘密干部,真是长见识了。嘛~我也没把暴力肌肉女已经被我暗中收买的事告诉你,算是扯平了。”
目标,情绪激动,血气上升。旁边无卫兵,退路确认开始。
聚会地点,正门,门卫十人,‘娘娘十人众’,确定。
恐怖。
侧门,门卫十人,总督亲兵,确定。
弱小,在吾辈,能力之内。
退路确认,工作开始。
……
有邪气。是谁?
“狂剑我终于找到你了,来来来~先跟我到外面说话。”
大众脸。晨曦三号指定。‘黑枪绞肉机’。妨碍吾辈。讨厌。
只差一点,就能变成,最接近黑影的,存在。
吾辈,跟着大众脸,来到,无人角落。
“白鸟大人,难道想,妨碍吾辈?”
“不好意思,我是不会让你杀掉徐智的。”
“为什么?这是,陶罪大人,给吾辈的,任务。”
“我这边也有很多难言之隐啊……太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再一次诬陷徐智叛逆之罪--估计都是些伪证。秦怀王可以无视自己的儿子,却不能无视太子党的胁迫。只要让徐智突然死去,再把自己的心腹推上总督宝座,太子党的天下就确立了。”
“吾辈,不明白,跟你,跟我,有何关系。”
“难怪剑客总是说你当年被吓傻了,说到这个份上还不明白?你是太子压迫秦怀王派出杀死徐智的刺客。而我呢,是秦怀王派出杀死你的刺客。”
“吾辈,了解了。那……这个会议,目的何在?”
“不知道,如果现在太子建得知徐智想投靠自己,说不定会为派出杀手的事后悔地跳起来吧。所以……狂剑你真的了解现状了吗?只要徐智不死,王党就算再处于下风,也不可能被完全压倒。”
“这种事,跟吾辈无关。”
“这种事,也跟我无关啊!真麻烦,如果剑客知道自己的小弟被我干掉了,不知道会有什么感想。”
“吾辈,不会失败。拦路者,死。”
“简单明了,我喜欢……哇~你干什?怎么突然冲过来?”
吾辈,冲刺。抽出,缠在腰中的,软剑。
“肉·包·斩!”
软剑,刺进大众脸,腹部。
遗憾,未中要害。
此技,仍需改进。
另一人,出现。
吾辈,急退,
“白鸟你没事吧?不是说要两面夹击,一举拿下的吗?”
“大笨蛋!我还没变身啊~痛痛痛……狂剑你怎么不听我把话说完啊!只要你能退隐,我就有把握谎报你的死亡。反正现在的广阳里,一个晨曦的谍报员也没有!”
可笑。大众脸,想把吾辈,从黑影身边,赶走。
“白鸟大人,对不起,除了黑影身边,吾辈,哪也不会去。”
“这小子唧唧歪歪的烦死人。”
“剑客说,狂剑从小就有表达缺陷……可怜啊。”
“白鸟,你先退下,这里我来处理。”
“可恶,等我止好血马上战斗!”
大众脸,退下。
眼前之人,有趣。
红发。
红眼。
红眉。
红衣。
红剑。
“什么人?”
“别废话。我有一种预感,今天的我或许能拔出‘傲蛟’。”
红衣之人,身形一动。
“‘傲蛟’!我们上!”
宏光一闪,劈裂天地---这种事,吾辈,没看见。
“咦?‘傲蛟’?哎……又没拔出来。”
红衣之人,尴尬地,立于原地。
‘拔不出的傲蛟’?狂乱的贵公子?
吾辈想起,黑影时常,告诉我的,某人的特征。
此人是,传说中,立于世界巅峰,前·晨曦二号指定,与白鸟齐名的,
“你是黑蛇……”
“不,”
红衣之人,极力否定。
“黑蛇这种东西,早就不存在了。”
“那,你是?”
“嗯……名字这种东西有时候还真难办。啊!有了,全新的我,凌驾黑蛇的存在,你可以叫我——”
红衣之人,骄傲地说,
“黑蛇·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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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取回的真名,下半部分,白鸟视角。
这一部分,讲述了记事官负伤以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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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难搞啊,狂剑居然随随便便就突破了身体的自动防御系统。要不是我经验丰富,被人突然偷袭多了,这条命说不定就这样交代在这诡异的地方了。
剑客从小就走狗屎运,不是被敌人打落悬崖拾到试穿剑谱,就是被人流放孤岛捡到上古神剑——据说还有在深山拉屎发现大金矿的传说。总之,是个在很多方面都令人汗颜的家伙。
犹如加持了主角光环的剑客还学着我那失踪的老爹从战场上拣人玩,一捡还捡到了个奇才——虽然有点语言障碍,但这丝毫不影响狂剑在十六岁的年纪取得组织四号指定的地位。
喜欢无拘无束的剑客——整日使劲黏人的狂剑,这看上去怎么也不般配的二人,其实已经相互扶持地生活了差不多十年。感情深厚的父子,即使在怪人遍地的晨曦里,也是非常受人羡慕的存在。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没有在能力全开的状态尝试说服那个无口少年……虽然失败了。关键的剑客跑到国外做任务了,要不然我也不会主动请缨赶在狂剑之前来到徐智的身边——如果让陶罪亲自出马,恐怕狂剑会被剁得连渣都不剩。
好痛……再不止血就真有性命之忧了——话说起来那个“肉·包·斩!”是什么?剑客发明的新招么?
我跟还在互相对峙的狂剑和……黑蛇·改拉开距离,小心不让无辜的自己卷进二人的战斗之中。找到一个角落,撕下衣服包扎腹部的剑伤,权当紧急处理。伤口很奇特,被软剑翻出来的肉都一卷一卷的往上翻,乍一看还真像一个个小肉包子。
“黑蛇我来了……”心急火燎赶回去查看战斗进展,结果发现黑蛇还在手脚并用地拔剑,狂剑则是在一旁郁闷地站着光看不动。一个是傲蛟控,一个是无口男,这场战斗也许会出现令人吃惊的结果。
看来这边还要过一阵子才开打,还是先回到大厅去看看徐智怎么样了。
半路上随便打晕了个倒霉蛋,换上他的衣服走进集会现场,发现徐智还站在众人面前发表着重要演讲。
“我这十年来,吃了不少苦……特别是你,老刘,明明是太子党的嘛,怎么老是管我的夜生活……还有你、你和你,平时没少向老刘打报告,好嘛……原来全是一党的!”
嗯……徐智貌似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这个集会到底是为了什么啊?我小心翼翼地退出人群,从原路返回狂剑他们那边。
“咦……这男的不是新来的记事官吗?”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说。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两只毛茸茸的熊掌就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一回头,看见了一个长头发的雌性黑猩猩。不知为何,该生物还穿着吊带装。
一股呕吐感立即从胃带冲向喉咙。
(……不能吐……不能吐……快回想起以前上的精神拷问课……呕,更想吐了)我一面在脑海深处用毕生的功力催眠审美神经,一面强迫差点烧焦的大脑继续运转。
“那个……请问有事吗?”
比我高两个头的黑猩猩俯下身把血盆大口凑到我的耳朵边,从它那比鸡蛋还大的鼻孔中喷出的堪比下水道残留物的死气直冲到我的脸上。
“你不是受邀请的客人吧?”
“…………”
“记事官大人?再不说我就要动粗了”
“我……我是来见证这一历史性一刻的!”好险,在它进行下一步行动之前,我终于成功地把五感给切断,这样就不会呕出来了。现在的我,只是在用心眼跟那只动物对话。
“对不起,请跟我们走一趟。”黑猩猩用铁掌压制着我的肩膀,一双充满血丝的大眼睛差不多要贴到我的额头上。
到极限了,再不变身恐怕连心眼都要崩溃。
我艰难地举起双手,想在那货反应过来之前完成解封。
“对不住了,记事官大人。”
‘喀喇’
我的手就这样被折断,往奇怪的方向扭曲。
“带走!”只见黑猩猩把另外一个同类召唤过来。两名动物一人扛手一人扛脚,将我扛出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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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
黑蛇·改:傲蛟!傲蛟!
狂剑:需要,吾辈,帮忙?
黑蛇·改:不,谢谢了,这孩子怕生,我担心被别人碰到以后连剑柄也缩进去,那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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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事官大人,你混进这里到底有什么企图?”
“即使我说我是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方向、不小心闯进来的你也不会信的吧?”
“真可怜…………”
“咦?信了?”
我没有机会当场变身,就这样被带到了一个小黑房间。
两个穿着吊带装的黑猩猩——不,看它们的智能应该是类人猿,满怀怜悯地看着我。
“既然这样,两位黑……两位类……两位……不知如何称呼两位的名字!”
“我叫小薰☆!”
“我叫依依★!”
……
这种时候一定要理智,在双手被打折的情况下不能再被敌人的挑衅所蒙蔽心智。我把一路从脚底冲向脑门的血浆用必死的觉悟勉强压下去,用运作率只剩三成的神经中枢想办法扭转这混沌的局面。
“两位……想怎么样?放过我如何?我家还有一个四十五岁的老爹等我回去养……”
“依依★!”
“什么事☆?”
“能不能放了他啊★?”
“不行了啦~相公说过,一切可疑人员必须得统统烧干净才行☆!”
“讨厌了啦~小依依酱,你看小记记多可怜啊☆!”
理智……理智……小记记什么的,可能是幻听……不,绝对是幻听!
“哎……依依我啊~也是于心不忍呢~既然这样,我们就让小记记在临死之前最后感受一下女人的味道好了!☆”
自称“依依”的类人猿,出于某种我并不想知道的企图,把自己身上的吊带给解开——两个西瓜大小的物体从类人猿的胸部里解放出来。它把我的头硬塞在那两个西瓜类似物的中间,黝黑的脸上不知为何还出现了一丝红潮。
我觉得,我身上突然失去了某种宝贵的东西。一种名为“贞操”的人生财富。
“你看你看,小记记口吐白沫了耶,他居然变得这么兴奋啊!★”
“来,姐姐摸摸头!☆”
比磨刀石还粗糙的手不断用力地摩擦着我的头皮。两个不仅大小形状像西瓜、甚至连硬度还在西瓜之上的谜样物体夹住我的脸,不断敲击着我那只有普通人强度的头骨。不行了,再这样我的脑容量恐怕会瞬间缩水成原来的四分之一。
不能晕过去,我经历了这么多大风大浪,怎么会栽在非人类的手上!
我看看还在朝不同方向、随着脑袋被夹的旋律开心地舞动的双手……还是想办法引它们帮自己解除限制吧。
“二位……求求你们,打我六个耳光吧!求求你们,我……受不了了!”
刚说完,我就发现我已经失去了另外一个人生秘宝——身为正常人类的尊严。
“小记记真可爱呀~没想到他也是好那口的人。☆”
“不过什么事都得慢慢来嘛~抽耳光这么刺激的事留到最后再做才是王道喔!★”
“小依依酱,我正好带了游戏工具呢!就是上次用在李大人身上的试验品!☆”
看到“小薰”从身后掏出绳子、蜡烛、夹子和木塞等杂物,不祥的预感顿时充满了我的全身。
“小记记~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喔,在你临死前就让你好好地舒服一下吧,啪咪~★”
“相亲相爱~相亲相爱~呜溜~☆”
“你们想干什么?为什么在软木塞上涂油??不要靠近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场就连神也不忍心看完全程的究极拷问,发生在了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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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
黑蛇·改:傲蛟……算了,直接打吧!
狂剑:吾辈,参上……
神秘音: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狂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吓死,吾辈了……
黑蛇·改:白鸟那个蠢货不知道又在干什么……话说原来你是个胆小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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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
徐智:你们知道前年白马坡一战汉军被我坑杀了多少人,那惨叫声有多大声吗?
神秘音: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神秘音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太子党众人:……
徐智(冒汗):比这还大声!(肯定是那帮个女人又在折磨可疑分子了……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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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
“哦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我再打……”我用被渗出的血液覆盖的拳头敲打着踩在脚下的两具巨型尸体。
身为以冷静著称的有名杀手,除非雇主特意吩咐,在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做出鞭尸这种有辱职业道德的恶行。
可是……被玷污了的我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
呼……呼……累死人,不打了。
我扶着墙壁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在充斥着破烂不堪的衣物、稀稀拉拉的大小便的地板上,随便捡起一根烂布条,艰难地擦干净屁股——手腕刚刚重新接上,还不是很适应。
要不是最后“哭着喊着、跪求耳光”的计策大成功,那两个类人猿不知道会不会把自己折磨成肉末。
话说回来,今天真算是长见识了,我不知道拷问这门古老的技艺居然还有如此大的可能性。要是蝶还活着的话,听到这里发生的事一定会很高兴吧……
先把感慨的事放到一边。环顾房间内,看不到任何还能称为“件”的衣物,怎么从这里出去还真是一个大问题……
这时从门外传来刀剑相交的打斗声和人类惊恐的尖叫。也许是黑蛇·改——太绕口了,还是叫回黑蛇——也许是失手,让狂剑杀了徐智;也可能大厅发生什么变故。
不能再等了。我开始四处乱翻,寻找着可以遮身掩体的东西。最后我决定,用窗帘和被套把自己裹起来,权当一件外套。
开门,冲出。
这里的走廊上没有什么人,估计喊杀声都发生在大厅里。
在最短的时间内,我拖着被摧残得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到打架现场。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不知道狂剑他们分出胜负了没有。
“啊~白鸟,你回来了……怎么穿得如此喜庆?”黑蛇看到我的身影,吓了一跳。我现在正在穿的是一件龙凤鸳鸯大红窗帘,和一条百鸟朝凤大紫被套,说实话,还真是不能让其他人看到的悲哀状态。
狂剑躺在地上,随身携带的软剑落在附近的地板上。由于黑蛇身上那件大红袍,我并不能马上做出是否负伤的判断,不过黑蛇看着我,连大气都没喘一下,应该没有问题吧。看来,胜负已定。
“吾辈……完败……”狂剑像一条被砍成两段、垂死挣扎的蛇,在地面上艰难地扭动着身躯;四肢都软软地靠在身体两旁,貌似都被黑蛇给弄断了。
黑蛇看着被自己打得一败涂地的狂剑,脸上却露出赞赏的目光,“你那个肉包斩还挺有意思的,是自己发明的?”
“请……杀……吾辈……。黑影……勿怪……”狂剑看来受伤太深,开始断断续续地说着不连贯的语句……嗯……应该说,比平时更不连贯。
“嘿咻~”黑蛇用剑柄打晕了狂剑,一把将败北者抗在自己的肩上。“走啦,还等什么?”
“你不觉得大厅那边很吵吗?我有点在意徐智……要是死了我不就白忙了?”
“那我们去看看吧,免得你又神神叨叨的。”
于是,我们两个人加上昏迷不醒的少年,一起来到了能够偷窥到大厅的神秘走廊中。别问我在哪里找到这么方便的地方,一切都是导演安排的。
血,一片血。在被类人猿掳走之前还人山人海的大厅,现在只能看到堆积如山的尸体。啧,怎么回事,徐智怎么把太子党的人全给血洗了?
徐智坐在大厅中央的一张凳子上,脚下踩着两个人头,手里抱着一个匣子。大厅四周站着几十个手持兵刃的黑衣人,警戒地观察着大厅内外的情况。
徐智正在自言自语地说着什么。
“……符坚啊……我为你报仇了,当年一手炮制冤案的仇人居然是老刘和这个家伙。亏我还把他们当兄弟看待。如果不是用投靠太子党作为交换,我可能永远都查不出来……”
“……符坚啊,你的名字居然是‘附件’的意思。把你当军师看待超过十年的我,居然没有发现其中含义,这个做大哥的也太失败了……”
“……决战前夕,你居然用自己的命把藏在我身边的小人给引出来,不愧是天下第一智将……”
“……符……兄弟……”
徐智不顾总督形象和周围的黑衣人,开始啕嚎大哭起来。
“啊啊啊……想妹!!”
向着怀中的匣子,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符坚——符想妹,为了报仇,为了大哥,为了上司。
死去。
将军献头,以得胜利。暗之兵法,恶毒之策。
稀世的军师,用生命换来的,最后一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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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够了吗?徐智看起来脸色不错,可我还扛着人呢。”黑蛇有点不满地抱怨。
“徐智……真男人!”虽然我不懂什么政治,还是不禁为此人的手腕和胸襟感到佩服。
不是因为广阳是铁城,所以徐智来到广阳。
而是徐智选择了广阳,广阳才是铁城。
在临走之前,我穿着龙凤鸳鸯大红窗帘和百鸟朝凤大紫被套,朝像个婴儿般对着匣子抽泣的总督大人,深深滴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