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攻者,飞于九天之上。莫如白鸟黑枪,直捣汉贼主营,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血染战袍三昼夜,无伤而归。
善守着,藏于九地之下。莫如黑蛇白剑,狩剑豪而仰天啸,亡叛党而惜其勇,燕汉边境与七子拼杀五日,终究完胜。
枪与剑的共鸣,能否震碎野心家翠绿的幻想?
白与黑的激荡,终实现千百年来百姓的愿望?
由杀手界最受欢迎的杀手作家,晨曦楼澈全力打造的‘活生生传奇’——白鸟黑蛇之间不得不说的秘密《血之路》正式在全秦发售。现在定购,还附赠有白鸟黑蛇亲笔签名的杀手头套一只。全书限售25两白银,欲购从速!
——《本月资料》”
“啊啊啊啊啊啊!!白鸟!”
“别激动,我看到了。”
“去把楼澈给了结了吧?”
“我去把剑客给叫过来,三个人分头埋伏才有可能抓住那混蛋。那小子暗杀术没学好,吹牛和逃跑的功夫倒是无人能及。”
在秦国国都咸阳城外森林深处某个机密营地的一角,可以看见两个身穿宽松黑袍,头上绑着白色发带的少年。其中一位顶着副被看到三天之后就无人可以记得的大众脸少年名叫白鸟,是秦国杀手界中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由于他多次在前线主动潜伏到汉国军营以一把黑色玄铁短枪击杀无数剽悍的汉军统帅,北方联盟的杀手组织都亲切地称呼他为‘黑枪绞肉机’…………机你个屁!!!我出任务从来没用过什么枪,还玄铁……有这种好东西早就拿去卖了。”怒火中烧的白鸟激动地扯碎手上的一本钉装书,而站在一旁生气到只会“嘿嘿”冷笑的美型少年,抖着长至腰间的白发和反佛能看穿人心的银色双瞳。
“他名为黑蛇,乱世中狂妄而又高傲的贵公子,白鸟宿命中的竞争对手。刚出山就敢与燕国七剑豪拼剑,最后大获全胜。因为杀人时过于优美而令人眩目的身姿和媲美当世任何一名暴徒的那冷酷、凄美的心,被世人称之为‘浪漫绞首派’…………派你个…………这名字倒挺不错的…………不对不对,我的‘傲蛟’明明是红色的,我们晨曦这边可是死了整整五十人才把燕国七剑豪他们拿下。怎么变成我杀的?”美少年背诵出才看过一遍就记牢的文章,右手紧紧按住全身冒出红光的佩剑,心里早就把晨曦楼澈这个人分尸无数遍。
“黑蛇,拜他所赐,现在我去接任务时只能接到超级难的内容。上个月我花了整整二十天才追杀掉一个叛徒军官,今天上午回到营地回报情况才发现下个任务是暗杀刘基……”白鸟晃着自己的脑袋,非常担心自己的杀手生涯恐怕才开始就要结束。
(天使注:刘基就是汉王)
“我才惨哩!组织为了掩盖为杀掉燕国七剑豪元气大伤的事实,居然对外宣传是被我单枪匹马干掉的…………我只是跟在前辈后面去长长见识,战斗一开始就被打晕了……我连他们长什么样都没看清。等我回到咸阳总部,出来迎接的居然是我的什么亲卫队,莫名其妙!”
“…………”
“…………”
“马上干掉楼澈!”“不能再让他跟我呼吸同一片空气!”两人同时叫起来,杀气腾腾地离开这个满地碎纸片的地方。
乱世出杀手,治世多贤臣。在社会极其动乱、军阀连年混战的年代里,死士、杀手和刺客是每个尝试争霸天下的人最喜欢的工具。更何况是新旧势力不断消逝、涌出的战国时期,用暴力、黑暗统治国家是君主通向统一的必修课、保持安定的不二法门。
乱世初期的十二诸侯国现在只剩下一半继续逐鹿中原。现在天下的势力分布图是北方的三大盟国秦、燕、齐对抗南方的汉、宋、赵。秦国能够在恶意环绕、强敌觊觎的条件下脱颖而出,成为战国六雄之一,不单单靠的是前任秦王--秦桓公嬴荣的铁血手腕和敏感的政治头脑,还得多谢前大将军王贲亲手组建的极精锐杀手组织‘晨曦’替王家在暗中铲除了数不尽的隐患。各国分分合合,不断的兼并与反兼并让无助的百姓遭到毁灭性的打击。流离失所的家庭激增和难民的涌现让各国的杀手组织有机会从饥饿的父母那里获得大量有杀手潜质的小孩。
白鸟是杀手之子,黑蛇是组织从战场上捡回来的孤儿。在这秘密训练营中的其他杀手或训练生亦是从多方渠道汇集到咸阳的不存在于官方户籍的黑暗游民。
时值正午,训练营中的训练生刚刚完成上午艰苦的训练,大都横七竖八地躺在营地中央的演练场上。他们之中有男有女,年纪都在十二、三岁上下,不光是杀手,位于咸阳的晨曦训练营总部还负责培养高素质的间谍、战地测量师、拷问官等等秦军急需的特殊人才。现在光是躺在演练场的小孩就有上百人。
(天使注:这个时候白鸟和黑蛇都是十四岁)
大众脸少年和美型白发男跑着步闯进众人的视线。
白鸟不顾满头大汗,向几个比自己小一两岁的人问:“有人见到楼澈吗?就是那个整天乱写文章的胖子。”
“这是谁呀?长得真有味道。”“嘘,你不想活了?他就是那个‘黑枪绞肉机’!”“哇!!!前辈我错了,请别杀我!”“小红别看它的脸……会怀孕的。”“呜呜呜~我刚才还盯着他看,这下惨了,明年我会生出几十个变态杀人狂的。”
不知道为什么白鸟好像变成恐怖的存在了。
“楼澈!!!!”看着因为自己的出现而乱成一团的后辈们,白鸟那平凡无奇的脸扭曲起来。“全……全杀了。”
“呀!要被杀死了!”“小红这里有我挡着,你赶快逃命去吧……”“靖哥哥………”“小红………”“李奥纳多………我的爱”“达芙妮………永别了”原本累的要命的少年少女们都吓得跳起来准备四散逃生。
“大家不要慌。”这时一个充满治愈感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里,“只要有我黑蛇在此,白鸟是不会乱来的。”
“是黑蛇大人!”“呀~是真人,跟报道上说的一样帅啊”
惶恐不安的人群渐渐地镇静下来。黑蛇环顾大家,时不时将肩膀一甩,大量柔顺的秀发从头顶倾泻而下,披在了美少年还很稚气的肩上。银白色的双眼略带湿润地缓缓扫过被镇住的后辈,露出一丝忧郁的眼神。他的目光真的像蛇一样紧紧缠着大众的注意,所有的人都紧闭呼吸,一齐注视黑蛇充满高贵和神秘感的银瞳。
白鸟则是震惊地看着已经入戏的黑蛇。
不,让他震惊的是两人待遇上的差别。
(白鸟,站到我后面去。)
(怎么搞的,我怎么变成大反派了?)
(你先别管,我来处理这些人)
“这也太扯了吧?”白鸟老实地站在黑蛇后面,不满地瞪着乌云密布的天空。
“请问有谁知道楼澈兄弟在哪里吗?”粉红的嘴唇吐出清凉的阵风,彻底平抚了新丁们的情绪。可惜的是,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有一个人知道楼澈的下落。
黑蛇悲伤地摇摇头,银发也随之微微抖动。
“我刚跟白鸟从前赶回营地,本想找楼澈兄好好聚一聚(找到就分尸),谢谢他为我们写的报道(用他的尸体当谢礼),没想到找遍整个营地到找不到他(算他跑得快),看来我是被人讨厌了………楼澈兄宁愿躲着也不想看到我(这倒是真的)。”
说着说着,黑蛇的双眼更加湿润了,长长的睫毛不住上下合动,一副颔首欲泣的可怜摸样。
能读出黑蛇字里行间真实意义的白鸟不禁为同伴的做作感到一阵寒意。
“黑蛇大人,别哭啊。”“你一哭,我也想哭了…………”“靖哥哥还等什么,快组织搜索队!”“小红,其实我就是黑蛇亲卫队的队长…………”“达芙妮,其实我就是黑蛇亲卫队的左护法…………”
“好帅哦”x2
“黑蛇亲卫队,集合!”“誓死找出让黑蛇大人不开心的楼澈!”
众人被楼澈那无耻的举动震惊了,纷纷自动组织人手寻找不知藏在营地什么地方的楼澈。
“这也太扯了。”白鸟还是只能说出这句话。
看着连午餐都不吃就忙起来的人群,黑蛇转过身对白鸟说,“楼澈估计藏不住了,我们现在先去找老头算账,之后再慢慢折磨那小胖子。”
“你个老狐狸。”顽固如白鸟也不得不承认黑蛇在笼络人心方面上比自己多了一份先天优势,“要是老子再长得帅一点,你也不用混了。”
黑蛇无视大言不惭的大众脸,往营地深处走去。
晨曦现任统领、被人称为“秦国三剑客”之一的男人、晨曦一号指定,陶罪,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小屋里,闷闷不乐地浏览着堆在桌子上的一摞信件。
两个月前,地处燕国的杀手组织‘白雪’向处于同盟状态的‘晨曦’发出紧急求援,要求晨曦尽快派遣暗杀部队协助‘白雪’歼灭即将叛逃到汉国的七名大贵族---人称燕国七剑豪的大人物。至于一向以忠于燕国王室而著称的七剑豪为什么要反叛,从燕国以八百里加急赶到咸阳城的燕国使节只是一脸抱歉地打着哈哈,用一句“这其实有很深的缘由”含糊带过。
七剑豪那时还没有正式反叛,他们正以三年一次的全国巡礼为借口,不快不慢地往燕汉边境移动,可能还没发现燕王已下达了抹杀令。
身为晨曦统领的陶罪当时也在协商现场,他非常纳闷地问燕国内部的事怎么会轮到秦国来摆平。
燕国的使节不好意思地回答,“不瞒盟友,燕国王室控制下的杀手组织‘白雪’正是由七剑豪之首的广琴子负责的。现在燕国上下一片混乱,国家暗部的大部分力量都拿去镇压七剑豪的旧部了。原先可靠的精锐力量成为了心腹大患,小杂鱼又杀不了以武力威震天下的七剑豪…………。”
让手握无数情报的七剑豪成功逃到汉国的话后果不堪设想,轻则重创燕国王室,重则对身为盟友的秦国带来不可预见的打击。
陶罪被下达了‘只许成功’的死命令后,立即率领还能出动的包括晨曦三号至十四号指定在内的五十余名精锐手下,从咸阳不惜马力地奔赴燕国埋伏七剑豪。
可没想到的是,占尽天时地理的晨曦跟七剑豪打了个两败俱伤。虽然七名主要目标和几十个护卫被全歼,陶罪带去的好手也被消耗殆尽。除了陶罪自己以外,晨曦方唯一的生还者是一开始就被打晕的黑蛇。
秦燕双方的最高层牢牢掌握住这场死斗的真相,对外宣称七剑豪在巡礼的路上被土匪偷袭,全军覆没。但‘内界’中情报稍微灵通一点的人士都知道是秦燕联手除掉了七剑豪。
正当陶罪为七剑豪的善后工作而与桌面上的文件奋斗时,屋子原本关上的木门被‘嘭’的一声踢开了。
“老头,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变成黑枪绞肉机了?想来想去楼澈那个胖子肯定不敢背着我们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幕后黑手肯定是你!”怒气冲天的大众脸凑近疲惫的陶罪,无畏地高声质问自己的上司。
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的陶罪极力压下在心中腾腾升起的杀意,忍着不抽剑砍碎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那张毫无特征的脸。
跟七剑豪事件类似,晨曦出动了百余名高手追杀一名手握关键军情的反叛军官,即过与前来护送的汉国死士正面交手,拼了个鱼死网破。反叛军官和汉国死士全灭,晨曦方也不剩什么活人---长着一张大众脸的白鸟被敌人认为是无关人员,从始至终没挨过一刀一剑。(据白鸟本人说,自己身上唯一的伤是被尸体绊倒,脑袋敲中地板造成的。)
用一句话来总结,晨曦这几个月倒霉透顶,损失惨重。
“为什么是我们两个?有实力的前辈大有人在,晨曦损失再大也用不着我跟白鸟来收拾局面。”跟几乎丧失理智的白鸟不同,黑蛇没有被自己身份上惊人的转变吓傻。他只是在单纯地核实目前的情况。
辛亏只有一个笨蛋在对陶罪大喊大叫。要是二人同时像立体环绕音般对陶罪衰弱无比的神经进一步制造压力,恐怕好不容易从战场捡回小命的难友会在这里当场被上司抹杀。
“白鸟你也不学学黑蛇,冷静一点分析现在的局势。想知道我为什么把你们两个无名之辈推向世界的舞台吗?”陶罪从桌子上堆成小山似的信件中随便抽取了几封递给黑蛇。
“这是…………只有干部级才能拆阅的密信,我们看没关系吗?”黑蛇检查了信上的特殊印泥后小心地问。
陶罪累得不想说话,他只是点了点头表示没关系。
两人分别拆开不同的信阅读起来。为了应付多变的局势,在晨曦内工作的人员全都被教会读书认字,年仅十四岁的白鸟黑蛇也不例外。
“广阳城求援信?”
“骊山前线求援信?”(天使注:秦汉交界的主战场,以下同)
“蓝田县告急?”
这些信的内容大同小异,都在说前线如何如何紧急,想让总部多派些人手。真是些让人直冒冷汗的信。
“我知道了…………现在总部的情况是…………没人可派?”黑蛇觉得心惊肉跳起来,两国交战,情报为重。如果前线的谍报人员或杀手不够会直接导致敌方间谍大量涌入秦军内部。本来总部里驻扎有二百多名机动兵力,但不巧的是,在这两个月的急剧消耗下,号称精锐的晨曦暗杀部队已经七零八落,不足以支持起全国的局面。在情报战处于极端劣势的情况下,胜利的天平会弄不好直接向汉国倾斜。
“…………”刚才还一副想咬人摸样的白鸟哑了,跟如此危急的变化相比,自己的问题简直是跟尘埃般渺小。黑蛇则是睁大了眼睛自己检查信中的每一个字,生怕漏掉哪怕任何一处信用的有息。
“你们还不知道吧,这些日子我拼命想办法维持正常的出勤率,雇佣兵,去别的组织挖角,向老朋友借人…………能做的都做了,但是人手严重不足的现状一时之间也扭转不过来。一人便能扛上一支小型军队的晨曦有号指定,现在只剩下我和星芒,再不想办法恐怕秦王会亲自跑来砍我的脑袋。”陶罪老实地跟二人摊牌。事到如今跟他们隐藏这些情报也没有任何意义。
(天使注:晨曦,有号指定为晨曦一号至晨曦二十号,通常为组织的干部或是主力杀手。)
“爹……他还没死呀?”白鸟听到星芒的名字,放松地喘了口气。
“所以……”黑蛇恍然大悟,“你临时把我和白鸟树立城偶像为的是转移众人的视线,好争取时间…………”
兵法,诡道也。
晨曦是一个树状组织,下层干部和一般工作人员根本不清楚整个组织的面貌,这也让陶罪的情报操作有了一定的回转空间。只要对蓝田前线谎称援军已派往广阳,对骊山前线谎称援军已派往蓝田……如此类推,在短时间内还不至于露馅。再把白鸟和黑蛇往浪尖口上一推,让全世界的目光都集中在达成了史诗般‘丰功伟绩’的二人身上,反而能让晨曦的声势更盛。
但这个作战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黑蛇接过话茬,“可别忘了,我们才十四岁。按照资历和实力,我们连给那些战死的前辈提鞋的资格的都没有……”
那就是身为事件主人公的少年实力严重不足,一旦被发现,将会把现状推向最可怕的境地。
“不用担心,单骑杀掉七剑豪和血洗汉国死士的战绩早已让你们二人名声远扬。三个月,只要给我三个月,组织的重整工作就能完成,新一批的训练生也能派往战场…………”
“等等……”白鸟突然领悟了什么,急忙打断陶罪,“那我和黑蛇岂不是成了全世界地对杀手组织追杀的对象?”
“这算什么,当年我出道时才十二岁,那时的情况比现在危急得多,我还不是照样顶了下来。”
想当然耳,能够成为晨曦的一号指定,陶罪经历过的大风大浪可不是用手指就能数出来的。
“作战有风险是必然的,风险越大,能换取的利益越大。只要顶住这三个月,你们就成真正的英雄了。”
“那我们能做什么?我和白鸟随随便便就死掉你也会很麻烦吧?”身为杀手,黑蛇早有死的觉悟,反正自己的命是白捡的,多活一天只是多赚一天而已。
“我想在这里把话说清楚,你们的命一文不值,死了我也能想办法找人替换。接下来的三个月你们必须藏起来,能多活一天是一天。”陶罪用非常尖锐的语气说出恐怖的事实。“你们原本就默默无名,容易替换,这也是我找上你们的原因之一。'
全员都是组织的零件,坏了就用新的换掉——这就是晨曦,替王家消灭众多敌人的极精锐杀手组织的真面目。
意识到自己性命的渺小,白鸟和黑蛇无言地看着陶罪。
“好吧,我也不吓唬你们俩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就动身前往隐藏地点。我会派人保护你们的。下去吧。”
少年们没有多说一句话,带着复杂的心态转身离开了小屋。黑蛇走在白鸟后面,顺手关上了被踢歪的木门。
哎,这帮家伙,离开时连句招呼都不打。
陶罪目送两人离去,有气无力地倒在了自己的椅子中。
“楼澈,蝶,都出来吧。”陶罪对着空无一人的空间说。
在陶罪椅子后面的地板“吱”的一声总左右分开,露出一个洞。一名少女跟一名少年从洞中钻出,走到陶罪的前面毕恭毕敬地向他问安。
“统领,你猜得真对,白鸟那小子脸都气歪了。”名为楼澈的少年充满敬意地看着陶罪。
“父亲大人料事如神,连他们什么时候会来都算得一清二楚”
两人都穿着营地里的统一服装--黑袍加蓝头带。楼澈正如白鸟描述的那样,肚子微微发胖,而蝶是一个楚楚动人的美少女。
“你们也都听到了,白鸟和黑蛇就是接下来三个月中秦汉双方争夺的重要棋子,我手头还有一只二十人左右的小型部队。蝶,我会非常忙碌,你要带领这支部队好好保护他们,等一下马上去接收这支部队。”
“知道了。”没有犹豫,只有服从。蝶是这届训练生中的佼佼者,不像白鸟黑蛇那种实力高强个性也强的问题儿童,是组织理想中的服从型杀手。
“楼澈。”
“……是,统领大人!”楼澈正在用眼睛的余光瞄向站得笔直的蝶,听到呼唤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
哎,这么直接,傻子都看得出来你喜欢我家女儿。楼澈聪明过人,在这方面倒是新人一个。陶罪似乎对楼澈没胆量的行为感到很失望。
“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个秘密,可能白鸟支持不了三个月,你就找个时机告诉他吧。”
楼澈马上集中注意力不漏掉从陶罪嘴中冒出的每一个字。
“白鸟不是星芒的儿子,星芒那家伙,是个宦官。”
“!?”听到令人震惊的爆料,楼澈和蝶不禁挺直了自己的腰板。
“十四年前,星芒从蜀汉战场上拣回一个孤儿,那就是白鸟。至于他为什么要做这么麻烦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总之,白鸟不是汉人,而是蜀人。”
“统领大人,为什么在这当口告诉白鸟这种事?不会影响他的战斗发挥吗?”
“就算我给白鸟那小子的奖励吧。楼澈——你不想知道你自己的身世吗?”
“这…………”说老实话,只知道自己从小被组织从父母身边买走的楼澈十分渴望了解家乡的事。
“你的父母还活着。”
“!”冲击性的事实,打得楼澈喘不过气。
“我只能说到这里,等你完成任务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前提是你能活着回来。”陶醉还是用严厉的目光直视心情不定的楼澈,但他的语气渐渐温柔起来。
这就是晨曦的处事方法。杀手是零件,杀手无同伴,但在名为‘晨曦’的巨大组织里,却充满着长辈对晚辈的期待和鼓励。有时候方法虽然笨拙,但身经百战,时常血染战袍的长辈借助话语、行动的力量向更加有希望的下一代传达的信息是永远不变的——
活下去!生命宝贵,在大乱之中更有活下去的价值。尊严,理想,爱情什么的都不重要,那些只是在和平年代才能享用的奢侈品。只有活下去,才能够在不知何时才会到来的“和平时期”中享受到众多美好的事物。
纵使为了生存下去而不得不剥夺别人生存的权利,也能发出幸福的笑声;纵使生命走到尽头,无法再续梦想,也能问心无愧地死去。因为生存下来的人们,会在自己受尽磨难的灵魂附上亡者的遗志,带着从死亡中学到的宝贵经验,成长为大人。直至在世界的某个地方,遇到值得将自己生命燃尽的人或事…………就这样一代又一代地前进着,脚步缓慢,却又绝不停息地朝着用鲜血染红的道路前进。
这就是晨曦,这就是陶醉拼尽全力从心中向楼澈传递的信息。
想到这里,楼澈的双眼已是充满泪水。他恭敬地跪下来,向着比自己父亲还值得尊重的上司重重地磕了三个头。随后站起来,抹去眼眶中流动不息眼泪,高傲地直视陶罪,“我不会死的,蝶也不会死的,白鸟和黑蛇也不会死的。晨曦楼澈,我赌上自己的名字!”
楼澈深情又充满自信地说,
“坚决完成任务,然后回到统领大人身边,取回我自己的身世!”
“…………”蝶有些吃惊地看着真情流露的小胖子。
“下去吧。”陶醉扭过头看着窗外,不再看向二人。
“父亲,告退。”
“统领,告退。”
少年少女说完便像来时一样钻入地洞中离开。
陶罪等到地板恢复原状,再也看不见两人的面孔后,安心地把身子抵在了桌子上。
随后剧烈地咳嗽起来。
广琴子那家伙真能干,中了他一掌之后到现在都没恢复过来。
有意思。三个月,到底是晨曦彻底瓦解,还是我先完成重组,世界恢复平衡?嘿嘿嘿,星芒啊,你的计划可把我折腾死了。
“楼澈今天还真帅啊,害得我也想学学他,”陶罪抬起头,强行压下从胸口中不断涌上的恶心感,坚定地对着自己说,
“晨曦陶罪,我赌上自己的名字,把汉国那帮狗腿子打得稀巴烂!”
…………
“咳咳……耍帅这玩意果然不适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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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下去,活下去,可恶,给我活下去啊啊啊啊啊啊!!!!”
楼澈高声尖叫,泪流满面地跑着。他的身后是一群挥舞着不同杀人凶器,冒出冲天杀气的训练营生。
“放弃抵抗吧,楼澈,反抗黑蛇大人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李奥纳多好帅耶……最喜欢了!”“黑蛇亲卫队队长在此!摆在你眼前的只有两条路:自决于人民或由人民制裁你!”
“那我不是横竖都是死?选个毛啊?”
“敢惹黑蛇大人哭泣,你的未来已经是一片黑暗了!”
“别开玩笑了,我的命是不会交代在这里的!呀呀呀~”
楼澈一面回避着从后背不断飞向自己的暗器一面留心前方的伏兵。自己刚从密道出口探出身子就被黑蛇亲卫队给发现了。蝶则是事不关己地任由由狂热宗教分子组成的超扯军团追杀自己的搭档,朝着小分队驻扎的地点前进。于是就上演了上面单骑逃生的闹剧。
“呐,我跟你好像从小就认识论了。”白鸟假装看着被亲卫队逼进死胡同,准备英勇就义的小胖子,努力用一副平静的表情与黑蛇交谈。两人坐在一栋房屋的屋顶上,各自想着未来的事。
“嗯,五、六年了。”黑蛇也没有看向青梅竹马的同伴。两个人都在隐藏在心里翻腾不已的感情。
“说起来我们从来没问过对方的身世呢?”
“得了吧,训练营出身的孩子有哪一个人的背景不是惨不忍睹的呢?非要搞得大家抱在一起哭才行吗?”黑蛇反感地回答。
“嘿嘿,偶尔哭一下也好,就连上拷问课的时候你也没有哭过,我还以为你不是人类呢。”
为了不泄露情报,晨曦的杀手都得接受一定量的拷问训练,而咸阳训练营的拷问课即使在业界内也是出了名的残酷。拔指甲,老虎凳,殴打加火刑这种正常的拷问方式还是仁慈的。最要命的是,无论男女只要超过十二岁,每个月都有一天被关在审问室中接受长达一整夜的**待--具体过程由于太过血腥暴力,在这里就不详细描述了。
而黑蛇是晨曦成立以来六十余年唯一一个在拷问课中没有哭,没有喊叫,没有向教官求饶的训练营生。(其实在拷问课中白鸟也是一个字也没说,他看到刑具的那一瞬间就昏过去了)
“就那种程度的拷问,对我来说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
“话说你的头发为什么是白色的呢?这个问题我每天都要问上十几遍,你就是不肯告诉我。”
在白鸟八岁的那年,父亲星芒从秦汉前线的战场上归来,充满怜惜之色地牵着全身是伤,头发,眉毛甚至连眼睛颜色都是银白色的小男孩。自说自话地当着白鸟的面将白发小男孩收养为义子,还赐予他跟‘白鸟’配对的‘黑蛇’之名。
“这个嘛,还是不告诉你。”
“快说,不然我把你八岁还尿床的事抖出来!”
“闭嘴,白痴。”
“你这个软饭男!”
“大众脸!”
“…………”
白鸟突然涨红了脸,生气地扭过头,不再说话。看来是受到了相当沉重的打击。
“喂喂~不是吧?我都被你叫成软饭男了…………对不起。”黑蛇爽快地道了歉。但白鸟只是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继续消沉着。
两人沉默了一阵。看着被亲卫队打得不成人形的楼澈突然高喊“我的存在不会消失!”“蝶你个没义气的家伙”等令人费解的话,撑起几乎散架的的身体硬是从层层包围中杀出一条血路,往人少的地方逃窜而去。好像这小胖子也是以优异的成绩从拷问课毕业的,要是普通人早就被碾成肉泥了。
“黑蛇…………”白鸟叹了一口气,重新开始对话,“我们的将来会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将来的事我怎么知道?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样在这三个月内活下去吧。有空在那里烦恼,还不如考虑如何度过眼前的难关。”
“你不怕死么?我们毕竟才十四岁……再怎么强大也只是十四岁的程度……”
“我当然怕死。不过真不像你啊,这可不是心怀野心之人所说的话喔。人家陶罪十二岁就开始杀手生涯了,现在还不是混得好好的吗?”
“我可不想混成他那个样子,整天就知道骂人。”
“那你怕死吗?”
白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用手支起头想了一下。
“不怕…………但是我现在不想死。”
“哦?真稀奇,你有什么梦想吗?”
“我不想杀人……我想做一个好人……”
“胡扯,不做杀手你还能做什么?”
“听我说完拉!”白鸟突然把头埋进双臂之间,不让黑蛇看到自己的表情,“其实,我有一个喜欢的人,我想赚好多好多的钱,然后带着她远走高飞……”
真是坦率的孩子。
“蝶是吧?早就看出来了。就凭你也想泡统领的女儿?哈哈哈哈!!”黑蛇放声嘲笑已经缩成一团的大众脸,尽情地打击着同伴的自尊心。
真是讨厌的孩子
“你个混蛋…………算了,我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我没有靠山,长得又普通,老爹又一幅娘娘腔的摸样……不过,这不正是一个机会吗?”白鸟把头伸出来,略带兴奋地说,“如果我们能坚持三个月,就能成为拯救组织的大功臣,到时候我就有资本向蝶告白啦!”
“…………祝你好运。”黑蛇捂着嘴,忍着不笑出来。
“好!就是这样~ 我决定了~”“将来变成一无是处的大众脸上班族!”
“别乱改人家的台词……我要撑过这三个月,成为能够配得上蝶的大富豪!”
“那我就要超越陶罪,让天下都知道我黑蛇的名字!”
“我也来玩,我将来要变成不输于‘七剑豪’名号的大侠客!”
“嗯,约定了。”
“约定了喔!”
“不会反悔的!”
“…………咦,怎么好像多了一人?哇~你是谁?”
白鸟感觉到自己背后站着一个人,吓得赶紧往前跳。黑蛇则条件反射般握住系在腰间的红剑。
“傲蛟!我们上!”呼唤着爱剑的名字,黑蛇站了起来。在下一瞬间,黑蛇的红剑冲出剑鞘----这种事并没有发生。黑蛇胀红了脸,拔不出红剑。
“黑蛇你这个白痴,那种拔不出来的锈剑早就应该扔了!”
“不许你侮辱我的傲蛟,人家只是……只是心情不好,不肯出来罢了。”
“这是哪门子的剑啊,还会撒娇?真刀胜负时拔不出来有毛用?”
“大哥,就是他吗?”在两人胡闹的时候,又有几人爬上了屋顶。现在两人终于发现己方被包围了。
连同一开始吓唬白鸟的男子,屋顶上一共有七个人围着争吵不休的大众脸和美型少年。每个人都穿着灰色紧身衣和黄色的斗笠,手上紧握大小不同的刀。
“这是什么情况?居然有这么多敌人冲进我们的营地里?”白鸟问和他背靠背站着的黑蛇,后者的手还放在剑柄上暗地用力。
(小声:傲蛟,傲蛟……)
“喂,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想用那把破剑啊?”
“大哥,不知为何这里除了他们一个人也没有”
“刚才看见几百人追着一个浑身是伤的小胖子跑出营地,估计集训去了。”
几百人?楼澈那混蛋逃跑怎么把全营地的人都带走了?黑蛇亲卫队,真是可怕的存在!
“哼,我劝你们还是赶快投降吧,这里的警备力量很快就会发现你们的行踪。”黑蛇还是沉着地向敌人交涉。
“别吹了,你们的主力不是都到咸阳城里搞联谊了吗?”
联谊?不过白鸟和黑蛇很快意识到,营地里的教官和大部分的大人都被陶罪紧急派往前线了--原来对外宣传是去联谊呀。
偌大的晨曦咸阳总部现在是谁也不在的空城。
“黑蛇白剑……怎么是红的?”一个女性的声音朝第一个男子问道。
“我怎么知道,但是他有白发银眼,跟描述里讲得一模一样。”男子用左手翻开一本小册子,肯定地回复女性。
两人看到那本小册子,差点晕了过去。那是将白鸟黑蛇正常生活彻底打乱的罪魁祸首--《本月资料》
“旁边那个人就是‘黑枪绞肉机’么?长得还真搓呀。”“别看他长成那副德行,他可是连出门打酱油的小女孩都不放过的变态。”“噫!!好恶心。”七个人分持七把形状各异的刀站在不同方位,开始向白鸟指指点点。
“看来分尸还不够,得把楼澈挫骨扬灰才行。”黑蛇冷冷地说。白鸟则是气到说不出话。搞什么鬼,居然把二人的特征给登在刊物上。
“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绍。”一面搭话,一面指挥同伴彻底包围二人。“我们是燕国七剑豪的入室弟子。本人是七剑豪之首--广琴子的独门弟子,斋不斩。”斋不斩把握在右手中的斩首大刀斜斜地扛在肩上。
“拿着像活物一般的怪异刀的是二师弟鬼鲛。用双刀滋滋滋放电的是三师弟雷牙。四师弟长十郎、五师弟青还有六师弟满月。长得挺幼齿的是七师妹音无。”斋不斩有礼貌地向被包围的二人介绍自己的同伴。
“最近某某七人众的可疑组合还真多呀。提问!为什么七剑豪的弟子是刀客?”
“这个……”原本表情爽朗的斎不斩脸色顿时黯淡了下来,“七剑豪什么的……广告而已,家师实际上用的是刀…………”
“我早就跟师傅说别带什么剑去巡礼了,没想到真就出事……”音无想起惨死的师傅,气就不打一出来。
“…………我们对此深表同情”身为虚假广告直接受害者的黑蛇真诚地说。
“谢谢…………不对,我为什么要向杀父仇人道谢,我打~”音无鼓起粉红的脸颊,轻轻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好可爱……”
“师妹太可爱了……”
“…………”发现跟敌人同时发出感想的黑鸟和斋不斩回过神来,互相瞪着对方。
“那啥……我们是来杀黑蛇为师傅报仇的!”斋不斩急忙举起等身长的斩首大刀对准背靠白鸟做出防御阵势的黑蛇。
(小声:大师兄太差劲了~)
“黑蛇,看来我们连第一天都顶不住了,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合,唯一的武器是你那把烂剑。”白鸟大声地跟黑蛇讲话,左手在敌人视角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地伸进腰间的衣服中。
“当白鸟大喊‘我方处于劣势’时,会趁机发射暗器~~ 鬼鲛快闪!”斋不斩居然还在看着《本月资讯》。
“咦??”长得象小巨人的鬼鲛听到大师兄的提醒,在白鸟发射暗器之时就开始闪躲。三根细长的针状物在下一瞬间穿过鬼鲛原来的位置。
“这架没法打了。”白鸟懊恼地跺着脚,心里却在想着下一招。
“黑蛇,阵形一!”“好嘞!”
“白鸟黑蛇独创的阵形一:跳跃阵。二人同时冲锋,黑蛇突击,其实白鸟在身后利用黑蛇当脚踏飞身攻击。解法,在白鸟飞起来的瞬间攻击。”
“白鸟,阵形二!”“收到!”
“白鸟黑蛇独创的阵形二:双重暗器阵。恰到好处的时间差暗器攻击。解法,后仰沉腰…………”
‘咻咻咻’(暗器声)
“…………接着原地躺下…………”
‘咻咻咻’(暗器声)
“…………最后向右翻滚”
‘咻咻咻咻咻’(暗器声)
“…………我们的那点底细全登在上面了。”白鸟看着斋不斩神乎其技地闪过二人的组合暗器,完全丧失了信心。
“没办法了,白鸟,用阵形三!”
“我们有那种东西吗?”
黑蛇开始朝敌人冲锋,“你还等什么,老实对战吧。”“这就是阵形三?太无谋了吧?”
说归说,白鸟也死盯着一个敌人攻过去。
场面立刻进入群殴阶段。
“忍法……死突拳…………哎呦!”
“秘术……刮鳞掌…………哇!”
不到三秒钟,群殴阶段结束,进入拷问阶段。
“大师兄,这两个废柴真的是有能力杀死师傅的凶手?”鬼鲛用比熊还粗壮的身躯压制躺在屋顶瓦片上的两个少年,疑惑不解地问。一招之间就分出胜负,结果是少年二人组清楚明了地惨败。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不论白鸟和黑蛇有多么厉害,他们也才十四岁。在体力、经验、甚至秘藏的招数全被封印的绝对劣势下与七个高手过招,二人豪无悬念地落败。
“估计这两个人是冒牌的吧?”音无蹲下身子,用刀柄戳着白鸟的脸。
斋不斩皱起眉头,“不好说,杀手这种肮脏的东西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也许黑蛇身上还藏有什么秘密。”
“喂,大师兄问你话呢,赶快回答。”
“自己看《每月资讯》吧,估计上面连我穿什么样的衣服睡觉都有说。”黑蛇的脖子被死死压在鬼鲛傲人的臂力之下,右手还紧握着自己的佩剑。
“黑丝三角裤?这家伙穿女人的内衣睡觉?”斋不斩看着左手拿的钉装书,眉皱得更深了。
我随便说说而已,没想到楼澈真他娘的敢把这种事写在刊物上啊?
不过算了,拖延时间的目的总算达到了。
“白鸟,你说错了一件事。”
“?”脸被踩在鞋子下面的白鸟艰难地用眼睛的余光看向黑蛇。
“占有地利的是我们!白鸟,准备空中战!”黑蛇突然将傲蛟插入瓦片中的缝隙,用力掀飞不知为何已经松动的瓦片。
“呃……”
黑蛇趁鬼鲛被飞舞的瓦片分心之际脱离了巨汉的掌控,放下剑用双掌击向屋顶。
(秘术……荒神击!)
整个屋顶连带着阁楼和支柱就这样塌陷下去。身处屋顶的九人一齐向下跌落…………
胜负在此逆转。
…………
“呼~”废墟中,黑蛇吃力地搬开压着自己的一块大砖头,朝四周望去。
只见七名敌人横七竖八地倒在自己的周围,没有一个人还保持在清醒状态。
黑蛇用尽全身的力量打烂屋顶,在众人跌落到地上的短暂时间里,白鸟完美地将暗器射到七名刀客的身上。
“黑蛇……你怎么都不提示一下,害我来不及找落地地点……”白鸟躺在满脸污垢的美型少年身边,头上和身上全是被建筑材料砸出的伤。
“笨蛋,提醒你不是也提醒了敌人?,”
“你这个软饭男,要不是一开始玩弄那把该死的锈剑,我们至于被打得这么惨吗?”
“可恶的大众脸,你还不是老盯着那个美女!”
“…………”
“喂?你又消沉了?”
光线穿过破了一个大洞的屋顶,照在灰尘飞扬的瓦砾堆上。俩人就浑身是伤地肩并肩躺着,像往常一样互相指责对方的毛病。至少,俩人都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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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有杜回、尉缭者,拒敌于千里之外,持大义而不屈。今有白鸟黑蛇,被伏不惊,谈笑间降伏顽党,淡定灭敌。本月某日,燕七剑豪弟子、残党携汉贼、叛逆共计七百余人,大举偷袭晨曦之空寨。黑蛇白鸟,执尖披锐,大战百倍之敌二昼夜。斩敌五百人,余者皆降。大将军闻此奇迹,即赋词一首,以表敬意…………”
一个被绷带绑成粽子的小胖子躺在床上,用仅露出在绷带之外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支毛笔,不断地在垫在自己手下的纸张上写些着什么。
“白鸟,你离得比较近,帮我砍死楼澈。”另一位不能动弹的白发美型男看着小胖子手下渐渐堆起来的稿纸,惊恐地向俩人之间的床位喊道。
“要是还能动一根手指,我也能插死楼澈……啊,好痛。”刚接好四肢的大众脸咬紧牙关,重复着坐起--痛得大叫--躺下--坐起的动作。
“嘿嘿嘿……敢害我被殴,看我这次怎么写你们……”小胖子目视挣扎的两个室友,发出愉悦的狂笑。据说楼澈在训练营外五十里处被擒,最后遭到了黑蛇亲卫队惨无人道的私刑。
“袭击者分明只有七个,怎么到你手里就变成七百个了?”
“广告嘛,允许一点夸张成分。”
“七剑豪死得好惨呐……被那个胖子写成这种高手,看来我们会马上步你们的后尘!”
“对了,白鸟,其实你是蜀人。”
“蜀你个头,从你嘴巴冒出来的东西没一个是可信的。”
病房门外。
“看起来不错嘛,第一天就干掉七个高手。”
“你也太放心了吧?据说当时只要一个不留神那两个小子就挂了。”
“我的儿子们怎么会死在这种地方?他们是做大事的料,不会腐烂在这种穷山沟的。”
“你就这样走了,不跟他们说几句?”
“切,我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我这次去恐怕凶多吉少,他们两个就交给你照顾了。”
“放心吧,我会老老实实按照你的计策执行的。”
“行,那我走了,记得以后随便找个理由告诉他们我已经死了。”
“嗯。”
“再见……不,永别了!”
看着老友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陶醉无奈地说,
“这种耍帅的台词也不适合你呀。”
明日之星的烦恼,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