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已经随着Innocence的话迅速流失,虽然内心一直叫嚣着也许是Innocence把事情搞错了,可是我知道,它没兴趣,说不定也没那个智商对我撒谎,所以我必须要知道“心脏上的烙印”和“叛神者”是怎么回事。不过在那之前……看着神田因为花粉的作用而不断颤抖的背影,我一改刚才凝重的脸色,轻声叹了口气:在那之前,我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吧,这个带有负面感情的Innocence说的话可信度不太够,还不如回去直接问希布拉斯加呢。暗暗下定决心,我用力握紧了手中的折扇。
“叛神又怎样?我本来就讨厌神那种伪善者!想要我命的话,找个好点的借口,别以为用这种脑残的理由就可以让本小姐乖乖就范!”合起折扇横在身前,中食二指搭在扇骨之上,随着手指抚过扇骨,细小的旋风在扇端汇聚,渐渐形成了刀刃的形状。
“Innocence,发动!”旋风撒去,出现在我手中的是一把闪着冰冷月光的武士刀,以大气为刀刃,以折扇为媒介,是我最节省力量的攻击方式。扫尽眼中的迷茫和恐惧,将刀刃指向前方的敌人,这是在战斗的基本方法。“我虽然不是石田三成,不会用扇子打架,可我还是会用刀的。”看来小时候被老爸逼着学习剑道还是有好处的,起码可以保命不是。
“驱魔师玖月夕音,参上!”习惯性的挑起眉角,却正对上神田惊讶的眼神。“怎么,被我的帅气吓到了?”
“这么俗套的台词,你的智商果然没有下限。”这种剧毒的台词再配上某冰山一惯轻蔑和不屑的表情,真是杀人于无形啊。
“噗!”于是我华丽的中招了。“混蛋!!没有下限的智商说的明明是你吧!”我觉得自己有点缺氧,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养成放着敌人不管先跟我找茬的坏毛病的。
“而且……你居然还记得用刀的方法的确让我挺惊讶的。”
“呃啊……”第二支毒舌之箭,正中心脏,刚刚因他的救援而建立起的一点感激之情也立刻烟消云散,这家伙本质上就是个混蛋啊!!!
“恶魔……叛神者,全部……消灭……”被我们无视已久的Innocence好像已经无法继续忍受我们的胡闹,终于使出了杀招。随着周围的藤蔓异样的蠕动,蔷薇十字中心逐渐出现了一个人形的黑影,同时几乎全城的藤蔓都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般向我们发动了攻击。
“可恶……可恶……”Innocence的怒吼在身边回荡,“永远不可相信恶魔……我本以为靠我的力量可以让恶魔与人类和平相处,可是……难道毁灭就是对我一直收留恶魔的回报吗?!为什么连我最爱的人都不放过!!”
Innocence最爱的人?它的适合者吗?用力向后一跳躲过藤蔓的攻击,同时用空气制作出落脚点,我扭头向神田问道:“Innocence也会有感情吗?”
“就算有感情,我也不认为它们会爱上什么人。”借由攻击的反力,神田稳稳地在我身边站定,“应该只是和临时宿主的感情重合了吧。”
“临时宿主?”听到神田的话我才注意到,月光映衬下,那个被藤蔓包裹的黑影现出了原形,居然是一个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那他怀里抱着的是……女人?是女朋友吗?“为什么是临时宿主?难道不会是适合者的失控吗?”
“如果是适合者失控的话就我们不会面对这么简单的状况了。”
“可是说实话,我真没觉得这种状况比遇到咎落简单到哪里去,一样是令人讨厌的无差别攻击……”回想起漫画里亚连面对咎落时的悲惨状况,我下意识得吐了句槽,“难道我们可以庆幸的是这里只有我们当它的目标吗?”
“不是‘我们’,是‘你’,我只是被卷进来的而已。”
喂,Innocence,我们商量一下,你能给我几分钟时间让我先把身边这个家伙给砍了吗?
代替回答的是新一轮的猛烈攻击。
果然,被无视了。不过,我还是对Innocence刚才透露出的只言片语感到好奇。如果按它说的,Innocence一直都把恶魔收留在镇中,但教团给的任务书里却说洛特镇并无恶魔出现的迹象,这就说明Innocence的力量确实对恶魔有作用,而且恶魔与人类也确实和平相处了一段时间,那恶魔又怎么会在一个月前突然摆脱了Innocence的控制开始攻击人类了呢?神田说Innocence现在的状态时因为和临时宿主,也就是那个少年的感情重合了,所谓的“最爱的人”指的也就是他怀里的女人了吧,如果这个女人是死在恶魔手里,那为什么我们没有看到恶魔的残骸?刚才Innocence把我误认成恶魔而全力攻击,似乎它的目标只是恶魔,那城里那些被藤蔓缠住的雕塑又是怎么回事?如果说城里的雕塑都是恶魔,那人类又在哪里?
可恶,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咦,那是什么?刀风撕碎了地面上的藤蔓,露出几个奇怪的黑色影子。是……蝴蝶吗?
等等,蝴蝶,凤尾蝶?
忽然,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脑中响起:“我期待与你再见面的时刻,希望那时,你会愿意成为我们的家人……”
是谁?谁的声音?
黑色的凤尾蝶,深灰色的皮肤,金色的眼睛,还有……
十字圣痕……
诺亚。
诶?我忽然被自己脑海中出现的一连串影像吓了一跳。我怎么会知道这些?毕竟漫画里可没有这句台词。不过,如果诺亚真的出现在这里,那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恶魔们会突然摆脱Innocence的控制开始袭击人类了。
Innocence希望给被束缚的恶魔一个和人类一起生活的机会,却被诺亚的力量破坏了,恢复本性的恶魔杀死了镇民,自己也被失控的Innocence全灭,而那个少年也应该是因为看着心爱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而正好与Innocence愤怒的感情重合了。街上的雕塑,应该就是被Innocence发现的尚未来得及变化的恶魔吧。
这算什么?天真的Innocence对恶魔的救赎?果然是以失败告终,可是我却无法嘲笑它,毕竟拥有自己的梦想并可以摆脱神之意志的Innocence,我还是对它蛮有好感的。梦想破灭时的痛苦,就算是Innocence也是难以忍受的吧。
既然这样,那就让这里彻底结束吧,这个恶魔们唯一可以以恶魔的身份享受人类的宁静的地方,被束缚灵魂最后的寂静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