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天色已晚,林大小姐便派了“管家”带领我们去新的宿舍。她仿佛忘了我们存在,头也不回在前面走着。
我和小月保持着一只手臂的距离,他一手轻轻的拉着我的衣角,深怕我逃掉似的。我承认,在脑海里已经覆雨翻云般在逃与不逃之间挣扎了好几回。
逃,能逃哪里?回原来的寝室吗?她们肯定知道说不定还会一起围攻,到时候那些不熟的室友像看戏一样的看着我被她们抓走,这是显然易见的结果。所以,还不如就这样顺其发展,嘛,船到桥头自然直,该发生的始终会发生,不该发生的也要发生,那我也只能双手一摊,没有办法。
新的宿舍是在我原先的对面,但那是截然不同的格局,这表外看起来就与四五星级的宾馆无异,约有二十层。底楼就犹如宾馆里金碧辉煌的大堂,欧式风格的门柱,华丽的吊灯,前台站着两位笑容可掬、安排新生入住的服务生,他们的背后是世界各地时间的钟表和电梯。
我浑浑噩噩的跟着她,等我回过神时,已经和小月坐在床上。
这是我和小月被分配到的新的寝室,我不得不吐槽一句:这根本就是宾馆里的大床房嘛!要知道原本这样大小的房间同住着六个人,而现在是两个人,并且有独立的淋浴房和卫生间。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庆幸有了更好的待遇?
管家临走前在小月轻声耳语,虽然距离只有一条手臂我却完全没有听到谈话内容。现在我开始思索起来小月被下了什么指令?不会是要对我下**诱惑我之类吧?霸王硬上弓?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小月瘦小的身躯,摇头摇:应该不可能做到。
“那我先去洗澡了。”
一下回过神的我看到小月手上抱着一条浴巾毕恭毕敬的向我鞠了一躬,迟钝的我才反应过来,应了一声:“哦,好的。”
在我心里,伪娘是另一个世界的生物一般,对于他们的思维模式我怎么也猜不透。我也无法预测小月之后会有什么举动。因为我从来没有受到过男生的诱惑,不是,是伪娘的诱惑,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具备这个定力。
看着在淋浴房里悠然自得的小月,我反而像只热锅上的蚂蚁、砧板上待宰割的鲫鱼,内心在翻腾。
如果他是裸体出来,说不定反而对我有利,我想对面有这同样XX东西的身体我应该会毫无兴致。
当我的思绪还在天马行空般神游,穿着粉色蕾丝睡衣、有点湿漉漉的头发、像一直迷路中无助的小鹿的小月微微低着头神情楚楚仰视着我。
好萌!
我不由的真心的发出惊叹,仿佛有一道电流从我身上穿过。
我的四肢行为能力开始与大脑脱节,仿佛有了自我一样,或者说根本呈现出本能的**,我的手不加思索地搭在了他的肩膀然后开始下滑……
“你不洗澡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才从野兽般状态出来,只见我的手正好挽着他的腰,而他也没有什么特别厌恶抗拒的表现,只是像个无知的小孩瞪着圆圆的眼珠,望着我问道。
“哦,好。”显然我已经失去了平时的状态,我都怀疑起来那个头脑冷静沉着的我是不是擅离职守跑到哪里去喝茶了?为了掩饰内心的慌乱,语言简洁得像个跑龙套的。
等我洗澡出来,他已经卷曲着身子酣甜的进入了梦乡。
我像一个傻瓜似的不知道穷紧张个啥劲啊。
我真搞不懂,这个社团怎么像政治协商会那么忙碌天天都要搞社团活动。又不是人大代表大会每次都那么隆重地跑到电影院来。
我被小月拉着来到了这“腐女领地”。只见她们已经讨论得炸开了锅。
被围着的身材高大魁梧的男生,在她们汹汹气势下显得渺小不堪。
我打量着这个愁眉苦脸的男生,他那百般不情愿的表情看来是被死磨硬拉过来的。
“他就是Z。”人称“悠悠“的女生,有着洪亮清脆的嗓音,她是林大小姐身边重要人物之一,似乎担当司仪主持之类的任务,她继续宣布着;“根据剧本的需要,男二号要断一条手臂……”
她所说的剧本应该是我趁上课时间略翻过的《颠覆》。紧接着的对话让我震惊了。
“这样子啊……姐姐大人,我愿意出50万人民币来买下他这条手臂。”人群中走出一位女生,从她在的位置来看,应该不是林大小姐身边的红人。
“雷式集团快要跨了吗?出手竟然这么小气。”人群中又走出来一位女生,从她充满了挑衅的语气中看出,她们似乎关系属于敌对状态:“姐姐大人,我愿意出100万。”
“我出200万。”
“250万。”
“300万。”
……
转眼间,所谓的社团重要讨论会议变成了一场黑市上的手臂拍卖会。有钱人太可怕了,有钱的疯狂的腐女更可怕。
瞠目结舌的我不由的觉得自己得了幻听。
我凑近这个被称作“Z”的男生,我想他应该是新生,不然怎么会现在才被抓来呢?可是他成熟伟岸略带沧桑感的外表,看起来就像是久经职场的老手,起码有25岁。
“你是怎么被拉进来的?”我问他。
他的声音跟我想象的一样,低沉沙哑的说道:“我是来打工的……”
既然这个社团在入社前都要签合同,那么会跟他说加入社团是有薪资拿的也一点都不奇怪。
“你为什么叫‘Z'?真名是什么?”
他迟疑了一下说出口:“赵云。”
最近我在玩一个叫三国杀的游戏,不得不对这个名字汗颜一把:赵云?我还张飞呢!
“那我也还是叫你Z吧。”我一脸黑线状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