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曾经北海还未开发之地,该城的北方冻原上就已经有了这所监狱。“寒冷、孤独”是这所监狱的代名词,监狱是上个世纪的能工巧匠们费尽心思才造就的今天的北海监狱。据说,凡是犯了不可饶恕的恶行才会被发配到这里。在监狱里,层与层之间由螺旋式的石阶梯连接,每层只有十间牢房,其中回荡着曾的镣铐和锁链冰冷的碰撞声令人心颤。
数年之前,这里曾经关押着许许多多血债累累的战犯,无一不是杀人机器,却被关押在最低端的牢房。相比起高层的战犯,会杀人才仅仅只算入门。
在北海监狱最靠近云端的地方便是整个建筑的最高层牢房,里面关押着的是一名核科学家。北海与帝国靠北的接壤处曾经建立过一个规模庞大的核试验室,进行着各种核试验。但是在《关于城邦和平条约》上严令禁止任何有关反人类的科学实验。北海城邦即便是下达了一级级别的封锁令,却还是没能逃过帝国的法眼。经调查,是由于核试验室中的一名科学家将消息走漏;他是不幸的,却又是幸运的。拜他所赐,核试验室中的所有人都被残忍的处决。幸运的是,由于她掌握的尖端科技,帝国人是没有办法直接处决的,于是就允许北海将她永久的关在监狱的最高层,直到死亡。
北海监狱戒备森严,植被茂密缠绕在监狱的外墙,周围种满了高达几十米的参天大树和藤蔓,七层以上的建筑普通人是没办法直接看到的。最高层就更不用提,因为在你看到云盖的地方才仅仅看到了监狱的上半层。
弗拉德很小的时候曾经听奶奶说过,在她青年时期就听闻了北海监狱的最高层里面住着一个科学家。当时的弗拉德不明白为什么科学家会被关进监狱,在他眼里,科学家都是不会犯错伟人的象征。
“弗拉德,伟人也会犯错呢。”奶奶这样解释到。
“我不信,伟人是不会犯错的!”他坚信。
时间来到了如今。弗拉德也从一个小孩子转变为了一名高中生,现在的他自然是明白了伟人会犯错这个道理,这也不能怨他,谁不是呢?
龙神教的那些人扎根在埃特蒙德已有三个月的时间了。在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认识了许多人,无论好的还是坏的,都是缘分。
不知何时,克莱尔的态度终于转变过来,也许这就是未涉世事的孩子吧,记仇什么的,那是大人才干的事,依稀记得小时候朋友间的打闹,仅凭一句‘对不起’或是一个什么好吃的便能重归于好。大人们呢?那就难了。
弗拉德开始了自己的新工作,早上帮着花店送订单,下午有空会到城南的书店里买本杂志,当然,杂志依旧是那本《阴天不孤单》。
反观克莱尔这边,她开始变得沉默了,也许她明白沉默或许能掩埋一些问题,无论如何,事情都过去了,沉默或许也是好事。花店的生意开始变得好起来,有了弗拉德这个助手,可是为聘请配送员节省下来一笔费用。取而代之的是,克莱尔必须照顾他一顿饭。
到了中午,弗拉德已经送完了一天的订单了。照例现在应该回家,却意外的接到了塞西利娅打给他的电话。塞西利娅在新学期的第二天**班到弗拉德的教室,并且成为了他的同桌,关于插班生的面容,弗拉德还能依稀记起一点------皮肤雪白,是个漂亮的孩子。平日里很少说话,并且是龙神教的人。要不是学校里面调了座次,弗拉德已经差不多快把这个少言寡语的女孩子给忘记了。
“塞西利娅?有事情吗?”
“你之前是不是救过一个人?”
的确,在上个月的中旬,叶菲姆发现的那个被帝国暗杀的狙击手,名叫朱莉儿,还有一个把她带到这里的男人安东尼。这两个人现在的下落弗拉德已经无法获取到了,但他还是继续问了下去。
“我确实救了一个人,塞西利娅,有什么问题你就直接跟我说。”
“他们是‘MONSTER’的成员,龙神教的命运和这个暗杀组织有着直接的联系,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拜托你跟我回一趟北海。”
弗拉德怔了一会,他并没有理解塞西利娅的意图。
“很简单,他们现在被关进了我故乡的监狱里,我想龙神教的大主教应该是误会了什么。”
塞西利娅故乡的监狱应该就是北海监狱,这个词弗拉德从小就很熟悉,不过,现在的他更多的是沮丧与疑惑,在给克莱尔买道歉品之前,他就已经拜托《阴天不孤单》杂志社的社员同时也是作家的八月八日利用媒体掩盖了此事。没想到自以为万事休矣的弗拉德却听说到了曾经帮助的人再次入狱的消息,看来这件事情远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塞西利娅,你是如何知道他们入狱的?”
“不仅我知道,整个驻扎在埃特蒙德的所有龙神教徒都知道这件事,我们乔迁过来,就是要避开帝国派遣的士兵的抓捕。”
龙神教派的日益壮大以及向外渗透触及了帝国的利益,帝国军队为了镇压龙神教派,在之前的几个月内抓捕一批信教的人,而这些信教人由于受不了酷刑的折磨,将教会的具体位置以及发源地全都如实的吐了出来,这一点,埃特蒙德人是有所耳闻的,包括正在上学的弗拉德和叶菲姆。
“你的意思是要把她救出来?”弗拉德有点胆怯了,自打上次的事情发生以后,实际上他已经间接地和帝国作对了。要知道,帝国不光领土是埃特蒙德的五倍之大,尖端和间谍更是数不胜数,就凭他们两个高中生,弗拉德还是有点退缩。
“你不用为难,我一个人去也可以。”
就算是为了弥补没有太多交集的遗憾,如果这事让她一个人去了,自己一定会担心起来,毕竟塞西利娅是他的同班同学,甚至还做了一个月的同桌,弗拉德终于还是答应下来。
“我和你去,什么时候?”
“明天上午五点半。”
“好。”
如果早上五点半出发,天还没有完全亮开,塞西利娅说会保护他的安全,弗拉德也就只是苦笑了两下,毕竟他一个男孩子怎么会让女孩子保护她呢。
23:12 P.M.
艾萨克送走了最后一位患者,准备整理病历的时候,接到了来自弗拉德的电话。
“医生,我想问一下你有没有治疗火器炸伤的药剂。”
“我这里有绷带,你现在需要吗?”
“我马上就去。”
电话那端传来了‘嘟嘟’的声音。艾萨克在楼下点了一盏小夜灯,翻看着早晨的病历,静静的等待着。
大约二十分钟过后,伴着夜色,弗拉德气喘吁吁的骑着单车赶到了门诊。
“慢点,喝点茶吧。”依旧是那杯自创的花茶。
“谢谢。”弗拉德接过杯子,痛饮一番。
“你又有朋友负伤了吗?这个。”艾萨克把手中的绷带和药瓶递过去。
将杯子放在桌子上,弗拉德解释道:
“没有没有,只是想要准备一些要紧的时候用。”
艾萨克将说明书递给他,嘱咐给他一定要按照上面写的来用,绝不可等到事态严重再用,因为这种药物只能维持中度的伤痕,假如一旦流血严重,反而会成为致命的毒药。
拿过说明书,付了钱,弗拉德准备离开。
“等等,弗拉德。”艾萨克叫住了他。“这种药如果在寒冷的北海地带效果会大打折扣,最好在使用前用火烤一烤,没有酒精灯用打火机也可以。”
“好的,我知道啦!”弗拉德跨上单车,一股脑的沿着来时的路狂奔回去。
目送过后,艾萨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哎呀——我也该休息了。”
夜灯的戛然而止,宣布了一天的结束,医生的白大褂也消失在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