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叶结寒默默看着眼前星星眼的未成年小朋友以及成年小朋友，“你们是想让我夸夸好处都有啥么？”
云梦离并没有说话，只是原地转动身体比了两个手刀，然后向着叶结寒眼神暗示了一下。
“好吧……”叶结寒扶额，“那我长话短说了。首先世木啊，你清楚灵子系壁障的意思么？”
端世木答道，“难道说……挡不住灵体么？”
叶结寒点头，说：“灵子无法动摇灵体的因果，所以无法挡住灵体。而你这个还比较特殊……我一拳下去，不是打穿一个洞，而是整个碎掉了，关于这点你们有什么线索么？”
“唔……这点我也注意到了。”云梦离点头，“我觉得原因应该是……‘真理’两个字吧。”
“挡住是真理……那么挡不住……就是否定了真理本身吧。”叶结寒思索着，“这说明一面真理之壁是用一个真理，而非很多真理汇聚而成的。”
“我不是说了么……那是对一面墙壁来说的……真理。”云梦离说着把一片已经凉掉的肉片塞进嘴里。西南饮食热吃是一番风味，冷吃又是另一番特色了。
“呃……离，你要我说实话么？”叶结寒问。
“什么实话？你想说这个灵能力没卵用么？”云梦离问。
叶结寒不说话。
“你也清楚啊。”云梦离咧嘴一笑，“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呃……”端世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唉……世木你记得一点就好。”云梦离叹了口气，“用画作来比喻，十阶的灵能力不是十幅画，也不是九幅八幅七六五四三二幅画，而是一幅画，一幅画的十个拼图。只凭其中一个拼图，是完全猜不透内容的。”
云梦离一边说一边看着端世木，突然欣慰地笑了一下，“不过无论如何，你已经成为了一名灵师。货真价实的，灵师。”
“不清楚这其中的意义么？”云梦离的笑容莫名看起来有些得意，“那你知道为什么不是灵师不能成为高管么？”
端世木并不清楚，没有灵师特意去把这些普及给凡人，所以他只能茫然地摇头。
“哼……这个世界上有的人有灵体，有的人没有灵体。对于有灵体的人，没有灵体的存在实在太过脆弱——这是第一个原因。”
端世木想想也是，别人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就能在你的胸腔开一个大洞，让这样脆弱的存在担任高位实在太过危险。”
“然而还有第二个原因——这个原因甚至更为致命。”云梦离笑得更得意了——为什么是得意呢——总而言之她继续说，“原本，这世界上没有什么灵魂。而如今——有的人有了灵魂，有的人依然没有灵魂。”
“还不明白吗……话说这个两个引号可以摘下来了，谢谢。”
咳咳，灵魂的概念是在世木崛起之后渐渐形成的存在。原本，世上没有灵魂。信的人多了，也就有了灵魂。
没有灵魂的时候，人的神智必须依存于实体，而有了灵魂之后，人的存在可以依存于灵体。当然，脱离实体的“灵”的存在也是重要的课题，然而现在价值最大的是“意识依存于灵体这一点。”
没有灵体，只需要灵子就能读取其心智，因此在这个世界，凡人的大脑没有秘密可言。
所以才不告诉你更多关于接引的事情啊，世木。就算讲的时候有灵体屏障，一离开屏障莫说接引，很多灵师都能知道了，而且还能知道持有这些知识的人是你。
而有了灵体没有灵魂，虽然灵子是无能为力了，但是你的意识还是依存于实体的。如此一来，灵体可以挤开灵体，强行占据大脑位置的实体，然后读取数据。
但是当你有了灵魂之后，灵魂是跟着灵体走的，无论是灵体还是灵子都无法读取意识了。
但是对实体做一些操作依然是能干预灵魂的，但是你要理解这是个单项通道，通过实体无法获取灵魂的情报。
所以接引可以改变灵师的心智，但是——它无法读取灵师的心智。
“好了，引号可以加回来了。总之，现在的你即便去了外面，对于接引来说也成为了真正的黑箱。”云梦离虽然一直在说，但是吃也没停过。
“行了，别吃了。”叶结寒试图伸手把盘子端走，但是转眼间盘子和云梦离一起消失，并出现在了另一个卡座上。
“拒绝。”云梦离一边说一边咀嚼。
“唉……”叶结寒扶额，“对着你，‘会长胖哦’这种话已经说不出来了。”
云梦离坏笑了一下，和盘子一起瞬移了回来。
“呃……”世木在聆听的同时一直在思索，“所以总结一下就是，我们在灵体屏障内的物理信息，以及我们在任何时候的内心活动，以上就是全部接引不知道的信息？”
“嘛，除此之外，还有灵体的性质——然后就没有了。”云梦离回答道，“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成为灵师之后你才有资格知道的那部分关于接引的情报和你说了吧。”
“首先，主角光环就是接引之环，我之前开的那些玩笑都是确有其事的——啊，我终于能说出来了，你之前不会没有体会到吧？”
端世木尴尬地笑了一下，“真是拙劣的掩饰呢。”
“然而是有效的。”云梦离说，“严格来说接引并不是生物，用自然现象比喻的话，接引之环就像电流一样。电势——或者电压啦——最高的地方是最恶劣的结局，电势最低的地方是最好的结局。清楚规律之后，诱导是可以做到的。”
“哇……说得好像我们能把电流诱导到电势最高的点一样。”叶结寒扶额。
“不不不，接引随它怎么往电势低的地方流。”云梦离解释道，“我们只需要一次，只需要一次，消灭这个电流本身。”
“难道电流本身被消灭不是最坏的结局么？”叶结寒问。
“想什么呢……接引始终在扮演一个局外人。”云梦离说，“最终的结局……可不包括接引的结局啊。”
“说实在的，我这辈子第一次，第一次这么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在做一件这么难的事情。”端世木说着，十指深深扎进一头银发中，“我……只是一个刚刚入门的灵师啊。”
“哈哈，你不用担心啦。”云梦离拍拍端世木，“就算失败了，你也不过是接受接引安排的结局罢了，挣扎一下完全稳赚不赔。况且……你还有我们呢。”云梦离说着，擅自把叶结寒搂了过来。
“多谢款待。”叶结寒小声咕哝了一句。
“哇，你少来这套。”云梦离马上推开叶结寒，“原本普通的举动一下子就变味了。”
“叶结寒前辈……你也要帮忙么？”端世木问。
“那当然——话虽然这么说，我其实只负责把这家店开好。”
“这就已经帮大忙了。”云梦离微笑道。
“呵……总而言之，还是期待其它人的表现吧。”叶结寒笑笑说。
“等等，还有其它人？”端世木惊了。
“冷静一点，只有我一个人怎么敢去日神仙啊，量级都不一样好吗。”云梦离扶额。
“好了，下面是老掉牙的桥段……”叶结寒说完，眼神疯狂暗示，“其实我们两个……只是所有人里面最弱的。”
端世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最想不通的问题，就是这支队伍到底是怎么拉起来的。
“接引苏醒之后，团队的成员也要渐渐聚集起来了……呵呵，终于要开始了么……”云梦离依然在旁边兴奋地滔滔不绝。
好吧。凡人诛仙……那就凡人诛仙吧。端世木思索着，给自己夹了一大块肘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