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壽曐o 更新时间:2010/11/26 2:14:03 字数:0

傍晚的火红余辉,烧灼着西边的天空。人间的一切,沐浴在这温和的火光中。太阳还在地平线边浮沉,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凯瑟琳,我家今晚的餐点是东方菜哦,如果你吃不惯的话我可以吩咐厨房改哦。”

“劳您费心了公爵,能够尝试新的饮食我很高兴呢。”

“那就好~。还有哦,别那么见外‘公爵公爵’的称呼我嘛,这里可以算是暂时是你家,而且又不是社交场合,叫我莉莉不行嘛?”

“啊!不是的公爵,只是……”

“呃…如果你是碍于礼仪的话我也不勉强你了哈。快入座吧。”怎么又叫公爵?

“莉莉,人家喜欢叫你‘公爵’那你就随人家喜欢咯。”索克终于忍不住了,插嘴道。

“就是就是,妈咪你也太会强迫人吧?”苏琪也跟索克一个鼻孔出气。

“关你们是麽?”轻蔑的语气外加杀人的眼神,莉莉很满意索克和苏琪的反应——拉下脸来不说话了。

那名叫“凯瑟琳”的少女有着和天边晚霞同色的红发,两旁脸颊上白皙的皮肤上,长着几粒小雀斑,蓝色的眼眸清澈见底。

看着眼前羞涩的少女,莉莉为自己的一时好意哭笑不得,摇了摇头,端起手边的水杯,抿了一口。

那个时候,刚从玩具公司视察完毕准备回府,路上经过集市,谁知苏琪嚷嚷着集市那么热闹要去看看,没办法,就陪着这个调皮鬼去逛集市咯。

“小女孩是哪家的啊?穿着这么名贵的衣料难不成是有钱人家的嗯?”

“这么可爱的女孩还不如陪老子!”

“不要……求求你们……放过我吧……”脸色苍白的少女哭喊哀求着,可是她哪知道这些话语,对于流氓来说可如同兴奋剂啊。

流氓们继续调戏着少女,可是就算少女怎么反抗和呼救,在这热闹集市中的某条暗巷里,谁会注意到?况且,这种事情似乎已成家常便饭了。

“好像发生什么了。”听觉敏锐的莉莉在拥挤的人群中驻足,循声望去。

“还是算了吧,听说在这这可是常有的事啊,别管了啦~!那件衣服好好看哦~妈咪”同样拥有敏锐听觉的苏琪 却不以为然,“妈咪?喂!妈咪你去哪?!喂!”眨眼不见的莉莉让苏琪心慌。

“小姐,姐姐已经跟主人过去了,我们还是先回马车上吧。”肯及时告知苏琪。

“也只能这样了。”苏琪叹气。她什么时候那么爱凑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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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流氓们不知和谁打起来,少女吓得闭上双眼蜷缩起身躯。划破空气的声音擦过少女的耳边,然后流氓们求饶的声音传进少女的耳里。莉莉利落的干掉这帮流氓,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向暗巷里头走去,在看到蜷缩的少女时,她有点惊奇——贵族家的小姐为何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小姐,没事了。”

少女睁开眼睛,转过头来,保持着蜷缩的姿势,呆望着眼前这位为她打抱不平身着男装的女子,正如绅士邀舞般向自己伸出手。即使戴着做工精细的黑色羊皮手套,也难以掩盖她修长的手指;微卷的柔顺长发自然的垂着,在没有过多光线的暗巷里闪耀着,如黄金般耀眼;嘴角微扬,稍尖的下巴宛如乐章中最后戛然而止的音符,五官精致轮廓完美,却不菱角分明;清澈的异色眼瞳,不但不给人诡异的感觉,反而增添一种迷人的神秘感;脸上没有脂粉,如百合般清丽的气质,令人移不开视线。少女不禁失神了。

“小姐?”莉莉忍住笑,提醒着跟前的少女。

“呃?抱歉,我跑神了。”被温柔的呼唤拉回眼前的处境。“谢谢你救了我。”

“不用谢~。”莉莉我很清楚自己的脸蛋可是男女通杀的~嗯嗯~“看小姐您的衣着不像平民啊。敢问小姐芳名?”

“凯瑟琳·本·爱德华。”少女羞涩的答道。

“原来是爱德华子爵的千金凯瑟琳小姐。我的名讳是莉莉·斯卡斯特·卡尔维诺,你可以称呼我莉莉。”她说完不忘给予少女一个微笑。

“你就是卡尔维诺公爵啊!”凯瑟琳居然惊呼起来,然后立即用手捂住嘴,“啊!抱歉,我刚才失态了。”

“呵,没有的事。凯瑟琳小姐很温和呢。”

在这时,耶利娅窜进暗巷,站在莉莉身边,“主人,时间不早了,小姐现在应该在马车里等候着您。”

“哦。那,凯瑟琳小姐,你在这稍等片刻吧,我让仆人去为你安排马车送你回家。”边说着边体贴地脱下大衣为凯瑟琳穿上,总不能让一个大家闺秀衣服凌乱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吧?

“不,不要……我不要回家……”

“为什么呢?”对于一个大小姐来说,家不是最好的地方吗?

“我,我是从家里逃出来的!我想,我想请公爵收留我一阵子!拜托了!”起身向莉莉深鞠一躬。“拜托了莉莉公爵!”

“这个嘛……”

[呐,结果自己就带了这么个客人会来喽。呵~]

用完晚餐后,莉莉破天荒不去书房待着,而是和苏琪在庭院里散步。莉莉有自己的习惯苏琪有苏琪她的习惯嘛,她的习惯就是吃完饭去庭院里玩耍到太阳真正落山。当然,凯瑟琳也一起啦。至于索克呢,因为有事情要做所以不在散步行列中。

作为宅邸中轴线的走廊尽头,是满眼的绿色。在郊外的宅邸就是和城市里的府邸不同,莉莉这座宅邸的庭院很大,让人觉得身在一片原野里而不是一栋宅邸的庭院里。庭院里能看到的是被一大片差不多及膝高的青草覆盖着的土地,远一点的地方立着好多棵粗壮的大树,每一棵树的主干都要好几个人才能合抱。草地并不平整,还有几个小土丘,大小各异。土丘之间,有很多老旧的石柱,或倒或立,上面或多或少都长些青苔或者小树的什么的,看起来就好像是好几个世纪之前的某某遗址一样。草地中央还有个大池塘,被很高的草包围着,只能隐隐看到水面反射的光斑,还能看到一些灰黑色的小天鹅在那里游来游去。十几匹高大矫健的马优哉游哉的在草地上嬉戏,时不时发出愉悦的嘶叫声。鸟儿也来凑热闹,有的会在宅邸的屋顶落脚,有的会直接落在草地上,啄着草籽或者小虫。苏琪呢,调皮鬼当然不会安安分分的散步啦,早就和狗狗们一边玩去了!在离三人最远的一棵大叔下,一只黑狼打着盹,耶利娅和肯则站在树干上。肯附在耶利娅耳边用最小的音量说:“姐姐,主人让我调查了那位小姐的身份,除了确认了那位小姐确实是爱德华子爵的千金外,我还发现另一样东西。”说罢从衣服的内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耶利娅,耶利娅接过后,肯跟她解释说:“那位小姐近一段时间都跟一个被皇室排挤并罢黜的落难贵族少爷交往频繁。而那个少爷并不是这个贵族的亲生子,是收养的。我接近过他,他身边总有些黑侏儒出现,但他似乎不知道。”耶利娅在肯的描述中浏览完手中的纸张,看了看远处的莉莉一眼,随即手中的纸张从一角起,渐渐消失,不留痕迹。“肯,别告诉主人。”肯无声以应。

在凯瑟琳看来,如果不知道莉莉的性别的话,她会认为身着男装的莉莉是个美男子,特别是眼前正坐在池塘边那栋倒塌的石柱的莉莉,连身为女性的自己都被吸引着。明明自己只比莉莉小了一岁,居然差异这么大。莉莉半坐半卧在一条倒塌的石柱上,手里玩弄着一只金龟子,凯瑟琳坐在她旁边,看着她,她的双唇削薄,微微向上弯起,看起来好像心情很好。可她不知道,莉莉的嘴唇天生就是这样似笑非笑的,因为她并没有看莉莉的眼睛。

“公爵,您的家到处都能看到新奇的事物呢。”凯瑟琳看着不远处和狗狗们玩得不亦乐乎的苏琪轻声说着。

“哦?新奇?说来听听~。”莉莉忽然很好奇自己这个在人界的家在人类眼中是怎样的。

“就这些马儿来说吧,在家里居然不用圈在马厩里,而是自由的放在草地上,工作时很听话,不用带眼罩,也不用马鞭鞭策,而且,见到公爵您会很高兴,我从没见过这样的马儿。”

“那你见过的马是怎样的呢?”虽然自己心里知道答案,但是还是想听听看这个人类少女会怎么说。

“我见过的马呀,嗯,就我家里的马来说吧,背脊上都会有伤痕,有旧的也有新的有的。甚至瘦骨嶙峋,它们的鬃毛或者尾巴或多或少都会被剪短一部分。”看了一眼“哎呀,总之就是和公爵你的马匹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就是啦。”

“那些马,很可怜呐,总是用温柔的眼睛望着人们,换来却是怒斥,鞭打,甚至是一系列的虐待。呵,在这世上没几个好马夫的。不过还好,它们起码不会挨饿。”莉莉惋惜轻叹,顺手一抬,放飞了手中的金龟子。“所以,在我这,有一条规矩:只要是动物都是行动自由的,那群马就是个例子,所以我家没有马厩,这群马哪里都可以去。”说完吹吹起一个短哨,马群突然静止,抬起头望着莉莉这边,随即在一匹带头的白马下小跑奔来,凯瑟琳吓得揽着莉莉的手臂。她拍了拍凯瑟琳的肩膀,“别怕,”说罢她拉着凯瑟琳的手走到那匹头马跟前,亲昵的抚摸着马头,白马扭动着头,眯着眼从鼻孔里发出低沉的“唂唂”声。“来吧凯瑟琳,试着摸摸它~。”说着便拉起凯瑟琳的手,手把手的引导少女抚摸白马柔软的毛发。

这是少女第一次触摸猫狗以外的动物,从未有过的奇异的触觉传至脑中,多么奇妙的感觉呀,这是种不亚于波斯猫和西施狗顺滑长毛的手感上的柔滑,有点像天鹅绒的感觉。这就是马毛呀,少女在心中发出感叹。

白马安静的站着,斜着头看着凯瑟琳,又看看莉莉。

莉莉抬眼望了望西边深蓝的天空,“天终于黑啦,苏琪,我们回去吧!走了凯瑟琳!”

“哦!走吧,我们回房间继续玩!”苏琪转过头对身后一群猎犬喊道,然后一群狗紧跟着苏琪奔入宅邸。

凯瑟琳跟在莉莉后面,可是莉莉走得快,她身上穿着莉莉的长裙,有些笨重。“那个,那个公爵,我,我有个请求……”她终于追上莉莉吱吱唔唔的说出这样一句话。

“说吧~!”莉莉并没有回头。

“是这样的,我想,我想…”看着莉莉走远了,她提着裙摆又追上去,“我想换个房间!”

“可以啊~!”莉莉这次站住了,随后歪着头问:“不过为什么呢?”

凯瑟琳双手捏着裙摆,视线左右摇摆,半晌才说:“其实是因为,窗户那边,好,好像有个人!”

“人?不可能呀?是不是你幻听啊?”

“是真的!他,他还对着我说话……”她说着居然就哭起来了。

莉莉向来对女人的眼泪感到无力,所以她妥协了,轻轻揽着凯瑟琳的肩膀道:“好了好了,别哭了~。乔纳森!”

“臣在,主人。”话音刚落,乔纳森矮小的身影如幽灵般出现。

“去给凯瑟琳小姐安排另一个房间吧。”

说完给乔纳森使了个眼神,乔纳森会意,“是,主人。小姐,请随我来。”

“玛利,你暂时去服侍凯瑟琳小姐。”

“是。”名叫玛利的一位褐发女仆立即走到凯瑟琳身边,“走吧,小姐。”凯瑟琳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莉莉,莉莉则一直对她笑表示“你放心。”

看着凯瑟琳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拐弯处,莉莉呼到:“肯?耶利娅?”

闻声耶利娅和肯即刻从树干上消失出现到莉莉身边。“在。”

“肯,你去带苏琪来书房吧。”“是。”

“耶利娅,到乔纳森那去。”“是。”

“主人。”肯从衣服内兜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摊开后递给莉莉,纸上面有凯瑟琳的照片,和几十行工整的手写文字。“那个女孩的确是爱德华子爵的千金,是长女。不过一年半前出现了一名和凯瑟琳小姐有几分相似的女孩,说是爱德华子爵在外的私生女,后来经过查证,确实是爱德华子爵的亲生女,因为年龄关系,这个私生女被定为长女,对外宣称这个女儿从小在领地长大,因为正值妙龄,欲找个好归宿,所以才被接到伦敦来。因为外貌性格甚至修养方面都比凯瑟琳小姐好,所以在子爵府里比较得宠。子爵本就不喜欢这位略显木讷的凯瑟琳小姐,但是碍于对子爵夫人的宠爱又不好表现。”

“哦~,原来曾经是长女呀~。”莉莉含笑的看着那张纸,“怪不得啦。”

“怪不得什么?”人未到声音先到,话说完后她才推开门。

“你不觉得她很拘于礼仪吗?一看就知道是时常被关在家里很少踏出家门的大小姐,嘛~,不过贵族小姐们都是这么规矩的,呐。”说完把那张纸丢给刚坐下的苏琪,她接着说:“这都拜她老爹所赐~。”

“哦。”苏琪点点头,然后抬起头对莉莉笑着说:“不过呐,想不到你疑心那么重呐~”

莉莉向她抛了个白眼,“切,你能想到我就不是莉莉了~。”

说罢忽然响起了敲门声,得到莉莉允许后,乔纳森推门进来,向莉莉颔首行礼,耶利娅端着一盆矮小却繁密,还开着几朵小小的红花的玫瑰树在他身后。他指着耶利娅手上的玫瑰树说:“主人,我找到了这盆花,凯瑟琳小姐所说的声音就是它发出的。”

“喂?这位小姐,这是那里?”耶利娅手上的玫瑰树突然颤动着枝叶说起话来,发出老人家该有的干涸的声音,但是他说的语言很独特,与英语的略显工整的律调不同,是一种与法语。玫瑰树会说话,苏琪吓得“哇!”的一声跳到莉莉怀里,“我又不是怪物你那么怕干嘛?咦?你是能力者吧?”

“你怎么知道我是能力者?”莉莉并不讶异于玫瑰树会说话,而且还说着这么奇怪的语言,她也用这种语言回应玫瑰树。

“你是王族精灵,拥有异色瞳目,还隐藏着如此强大的力量,你说你不是能力者又是什么?”

“唷,老头,眼力不错嘛~!”莉莉语带鄙夷。

“喂!什么老头?!”

“谁叫你的声音那么老。”

“我不是老头…呜…”老头很伤心……

“等等!叽哩呱啦的你们在讲哪国语言呐?可以说英文吗?!”苏琪很生气……

莉莉没好气的说道:“古精灵语吖~,咦?我不是教过你了吗?怎么会听不懂?”

“古精灵语?拜托妈咪大人,那是一百年前的事咧!我记性没那么好!快给我说英语啦!”

“老头,继续。”没理会苏琪,莉莉转过头继续对玫瑰树说着古精灵语。

可是——“嘭!”门猛地被一位老女仆打开了,乔纳森看见这位慌张的女仆急忙低声呵斥:“梅格!”梅格被这声呵斥吓得冷静下来,意识到主人正看着她而她也正直视着主人,连忙低下头,“主、主人,万分抱歉!给您添麻烦了,那棵玫瑰树是我今天打扫露台时发现的,我、我觉得它应该放在房间里作为摆设的,就随手放到一间客房的窗台上,没想到它居然会说话还吓着凯瑟琳小姐我现在把它”老女仆慌慌张张的说着话。

“好了梅格,你并没有错,凯瑟琳是傍晚才下午才来的,谁也不会预先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况且这棵玫瑰树也不错吖,就拿来装饰我的书房吧。”说罢又露出招牌的露半齿甜蜜笑容。

“万分感谢主人的原谅…可是”老女仆深表歉意。

“你真的没做错什么,巧合而已嘛,凯瑟琳那边我会和她说的,你先下去吧,别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遵命!主人。”老女仆弯着腰退出书房,乔纳森向莉莉行了个礼后也退出书房,并关上书房门。

“好啦,耶利娅,把它放下来。”玫瑰树就被轻轻的放在茶几上,“能力者你的仆人真不错嘛,服务真好~。”

“妈咪!还有你这死老头能不能说英文啊?!”苏琪真的很不满有人在她面前用她不懂的语言说话。不过她即使忘了也应该能听懂几句吧?(众:壽曐你是找抽吗?!这不你定的嘛!壽曐:神马?!我不知道……)

“什么!你说我是老头?!”依然说着古精灵语,让苏琪更加狂了。

“好啦好啦!”莉莉无奈扶额。

和吵闹的房间相比,被烛光照得鹅黄的走廊里显得很安静。矮小的乔纳森看着墙上的一幅画,玛利低头站在他身后。已经被皱纹攀上的额角渗出点点冷汗。“梅格,以后不要再犯了,这对主人太失礼了。虽然主人不在乎,但是吾等为仆的,就要有为仆的自觉!”说完径自走去。“梅格明白。”

凯瑟琳坐在浴缸里,舒服的伸开白皙的双腿,丰富的泡沫像冰山一样飘在水面上,她像个小孩子一样,用手捧起一撮泡泡,抛上半空。玛利正帮她沐浴。贵族们从小就习惯了有仆人在身边,除了睡觉吃饭外很多事都由仆人帮他们做,所以即使在仆人面前赤身裸体也不在乎。但只是对同性的仆人不在乎而已。

“玛利,公爵她,真是美丽,待人又温和,她是天使吗?”

“呵,您过奖了。凯瑟琳小姐,您也很漂亮啊,也很温和啊。”

“那个,谢谢!”

“呵~,就如耶利娅说的,凯瑟琳小姐您是个很懂礼仪的小姐呢。”

“呃?那个,我想问一下,耶利娅,是那个公爵身边的女侍从吗?”

“是呀,怎么了吗?”

“呀,没什么,只是在想,为什么那么漂亮的女孩会,做侍从。”

“这个呀,我就不方便说了。不过,玛利发现,小姐的红发很漂亮呢。”

“吖,是吗?我,我母亲也曾这样赞美我。”

玛利微微一笑以回应。

“那个,玛利,你今晚,能陪着我吗?”凯瑟琳小声的说。

“小姐,您是怕又有同样的事发生吗?”

“算,算是吧……那、那个,玛利你知道公爵何时就寝吗?”

“主人啊,这个我们这些仆人不清楚啊,不过看主人每天都将近中午才起床,应该比较晚睡。小姐您有事找主人吗?”

“是、是啊,因为,因为想拜托公爵一件事,所以、所以想单独和公爵聊聊。呃……那个,苏琪伯爵也是吗?”

“苏琪小姐没有爵位唷凯瑟琳小姐。不过苏琪小姐相对于主人会比较早睡。”

“哦。那,公爵的子女不都是拥有伯爵爵位的吗?为什么苏琪伯爵”意识到自己语误,她立刻改口:“小姐,没有爵位呢?”

“因为主人不想让苏琪小姐有负担嘛,也不想小姐深入人间的事情。”

“深入什么?”凯瑟琳一时没听清楚玛利说的话。

“啊,”玛利吃了一惊,她也只是从那些年轻的仆人那里听说来的,平时连说都不敢说,今天居然在一个人类面前说漏嘴,要是被主人知道了那该怎么办。“呃,主人是怕小姐会卷入皇室贵族的纷争里,惨遭不测。”说完玛利小心的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还好自己的反应够快。

“哦,原来如此呀。”

当挂在大厅的大编钟敲响11下的时候,苏琪已经睡下了,耶利娅和肯也被莉莉叫去休息。不过莉莉还没睡,洗完澡后,她又回到书房里。这会儿她正拿着羽毛笔写着一张张特意用花瓣萃取的香水熏过,边缘掐金的纸张,每一张纸上除了称谓,其他内容几乎一致。当编钟的响声多了一下的时候,莉莉已把纸张放进信封里,正在信封上写着收信人的名讳。然后在每封信的背面滴上几滴蜡,把家徽纹章印盖上,片刻后拿起,蜡上面就出现了清晰的卡尔维诺公爵家的纹章。红发少女站在书房门外,踌躇不定,碰了碰门把后又触电般的缩回去,走开后又折返回来。她无数次的重复着这套动作,却依旧没有打算做下一步动作。莉莉看了看门口处,又看了看被摆在书桌左上角的玫瑰树,做了个摇头的动作,随即重新低下头来将改好章印的信函叠好,横向拨开,这样这些信函就能一张叠着一张放着,等明早耶利娅也好把它们一封一封的发出去。她顺手拉了拉睡袍的衣领,手一挥,然后打了个响指,两个手势一气呵成,书房的窗都无声地关上,书房周围点着的蜡烛都熄灭掉了,房里顿时漆黑一片。当莉莉准备走出去时,“为什么刚才她在的时候,你不出去看看她呢?”玫瑰老头的声音阻止了莉莉的动作。

她叹了一声,转过身来,“长老,在她下定决心来跟我说之前,你别多嘴。”

“你已经知道了吧?”话间,桌角的玫瑰树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着白色长袍,有着一把白花花的长胡子的老头。“她是我们的一员,对不?”

“嗯。”

“就像你一看就知道我是巫灵长老一样,为什么不说出来。”

“有些事,不说出来反而顺利很多。”

“但是你好像事事都是如此喔?”

“是吗?”

“嗯,她现在还不知道吧,去告诉她吧。”

“迟点吧。对了,你怎么来的?”

“具体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当我在异域打开精灵之门的时候被人袭击,然后发生什么发生什么都不知道,醒来时就在你的露台上了。”随后老头用手抵着下巴小声的嘀咕道:“奇怪,我的力量明明很稳定啊。”

“我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说罢她推门而去,可她却不是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而是走向客房那边。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透明白色的身影,这个身影一直跟着她。这段通向客房那边的走廊,有一部分是在墙体外面的露天游廊,走到这里的时候,莉莉停住脚,那身影也随之停住。“有什么就说吧。”她的脸向着斜上方那轮近似圆形的月亮,眼珠滚到了眼角瞄着那个身影。这个身影浑身白光,模糊得只能看得出是个小孩子的身形。莉莉保持了这个姿势一会,见她不答话,将视线调到那轮白月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再呼出来。她知道,如果她没有足够的把握把话说出口,就会踌躇,一踌躇,就会将身体用光包围起来。既然她出现了,但又这个样子,那说不说都无所谓了。莉莉没有再望一眼那抹身影,沿着游廊的栏杆继续慢慢向前走。

那扇门的中上部挂着一个很孩子气的巴掌大的云形木牌,打磨光滑的面上留着“凯瑟琳·爱德华”的炭字。她进去了,但没有推开门,而是穿门而入。凯瑟琳已熟睡,玛利则睡在旁边的沙发上,她们都睡得很熟,莉莉的动作并没有惊扰到她们。她盯着凯瑟琳的脸很久,像是确认什么,她微微歪着头,修长的手指抚上那长着一些小雀斑的脸颊。她轻轻的,上下来回的抚着,凯瑟琳跳了跳的眼皮告诉她她的睡眠被打扰了。莉莉将在她脸颊上的手移动到她的额心,一片光晕凝聚在手上,然后,凯瑟琳的额头上显现出一条条纤细恐怖的黑色血管。她眨了下眼,收回手,帮凯瑟琳掖了下被角,就按照进来的方式出去了。

第二天,凯瑟琳很早就起床了,她可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恰好苏琪也是个天亮就醒的主儿,所以在早晨的餐桌上苏琪终于找到伴了,终于不用自己一个人吃早餐了。虽然这家里还有一个客人在

“呐,凯瑟琳,待会你陪我出去吧?怎样?”嘴里嚼着面包的苏琪含糊不清的说着话,幸好凯瑟琳能听清楚。

她把面包咽下后才回答:“好呀,可是公爵会允许我吗?”

“哎哟你就不用在意妈咪啦,只要你不在她房间周围半径十五米的范围内弄出太大动静不在屋子里大吵大闹她就会允许你。况且妈咪每天都睡到中午,午饭当早餐,我们只要中午之前回来就行了啦~!”

“小姐,你是怕吵醒了主人她会坏了你的出行大计吧?”旁边站着的肯笑着说,苏琪白了他一眼没理他。

“但是,苏琪小姐,我是客人,出入主人家总得跟主人禀报一下吧?”凯瑟琳还是有点胆怯。

“我亲爱的凯瑟琳小姐,等你一踏进那个范围可能你就已经死了!”

“不可能吧?”

“不然捏?你以为我妈咪很好人啊?她可是个十足的恶魔!她比魔王更魔王!你没见过她魔王的一面,那个恐怖啊,你半生不死就已经算最好的结果了……”

凯瑟琳语塞,看着一边用餐一边继续絮叨的苏琪,有点惊讶。如果公爵也有恶魔的一面的话,那我还能说出口吗?

“那,苏琪小姐,我们真的会在中午前回来吗?”她用试探的口吻问道。

“当然啦,如果不在中午前赶回来,我怕我怎么死都不知道。”

“算了吧小姐,反正无论怎样你都死不了的。”肯再次插嘴。“喂!我在跟你说话嘛!就知道八卦!”这不,后果就是被苏琪吼了。

其实莉莉今天并没有睡懒觉,她已经醒了,只是没走出卧室。窗帘依旧垂着遮掩着那大玻璃窗,只是两瓣窗帘的**处的下摆,一大束光线从那里涌入,但也不起什么作用,卧室里还是很昏暗。她坐到阳台的雕花栏杆上,双手向后撑着,双脚在空中摇晃着。

“呵,你的女儿居然说你比我还恶魔,有没有搞错?!”在她身边,坐着一个穿着银边黑斗篷的金发少年,少年和她一样的坐姿。少年的皮肤很好,和莉莉有得一比,就是脸色苍白得很恐怖,而且没有光泽,他的嘴唇淡到和脸色一样的白色,虹膜是银色的,加上黑洞洞的瞳孔,浑身弥漫着冰冷的气息,如死人一样。

“的确呀,你这个魔王老被我欺负,也难怪苏琪会这样说了。”

少年“唰”一声站了起来,银眸外圈着腥红指着莉莉大喊:“你等着!迟早有一天我会打赢你!”他那磁性的音色就算大喊都没有变呀~,莉莉最喜欢拥有磁性声线的男性,可是……

“放心,我很长命,就等着你打赢我那一天的到来。不过那是多少年后呢?一百年?好像不够,几万年吧,应该行。”

“喂!你?!”少年气结,瞳孔的腥红越来越深。

“好啦,不逗你啦,区区魔王怎么能和七帝之首比呢~?”

“切!不就是能力者嘛!等罗亚米蒂斯回来后,我要他替我跟你打一架,看是谁赢!”

“扯淡吧你,我跟他每次都是平手。你还是放弃吧~”

“哼!”少年再次气结,双手交叉重新坐下。他妥协了,谁叫她那么强。

莉莉转头看看他,又转回来,再转过头看他,再转回来。转了几次后,莉莉终于不转了,她对着少年说:“穆娜,你变回来吧,你男性的样子真的很奇怪。”

“怎么奇怪法?”

“很娘。”的确,坚挺的鼻子和刚毅的轮廓,配上那妖娆的眼角向上的眼形,苍白却充满魅惑的丰润双唇,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生得很像男生的女生。嘛~,ta就是女生。

“你!”盯着莉莉半晌后,穆娜投降:“好吧。”说罢,短发就变为垂地的长发,脸庞的轮廓变得圆润了一点,居然有点婴儿肥。胸部隆起。她向莉莉笑了笑,露出了尖锐的虎牙,样子可爱多了。“这样好了吧?”连声音也变得可爱。

“什么嘛!这么多年不见居然变得可爱!那你一开始干嘛拿娘娘腔的面孔对着我啊!你很没义气欸!”

“喂!我就是想让你看看我最新练成的易容术嘛!怎样?”

“说了,很!娘!就一变态!”

“你很不给面欸!真是千年不变!”

“哼!”“哼!”呵~两个“十几岁”的小女生闹起别扭来还真可爱。她俩同时插起双手扭头,谁知扭错了方向,大家面对面,居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笑了起来!

“哈哈……嗯,对了,你们魔界不是正和神界交战吗?你怎么那么有空?”

“休战了。”

“休战?什么时候?神族貌似不会妥协吧?”

“就前几年就休战了吖,我杀了他们太多的大天使,灵王不想再损兵折将了,就亲自来到魔界来跟我立下契约,内容大概就是只要神不犯魔魔不犯神,那么神魔两界就不会有战争。”

“哦?真难得呀,马鲁特灵王居然会妥协。”

“哎呀~,你真的在人间就不问世事了啊?灵王不是马鲁特了,他早就被我杀了,屈尊来和我立契约的是新灵王,就是之前那个轰动七界的一出生就无翼的紫毛啊,你怎么都不知道。”

“什么紫毛,人家的名字好听得很咧,他叫费恩嘛,你就这么对人家没好感,连名字也懒得叫麽?”

“当然~!这家伙跟你一样,老是似笑非笑,就你一个我都已经够气了!还好你不像他有一双死桃花眼!要不然我真会揍你!真是的!我不揍他已经算礼貌了!!”莉莉笑着看着她讲出这串话,这家伙,发春得也太是时候了吧?

“喂喂~,人家一届灵王屈尊来和你这个魔女定契约欸,也是一片好意嘛,你不想想人家是背负了多少骂名呀?还这么缺德要去揍人家?唉~魔王真不愧是魔王~。”她叹着气摊着双手,撇着嘴对着气得瞪眼睛的穆娜。

“你又没有搞错啊?!帮那个死桃花眼说话?不够义气的是你吧?!哦~~~你跟他有路吧?”

“也没什么啦,就是和他下了局棋而已嘛,路还没有咧!”

“认识你真是我的一大不幸!”

“什么!死穆娜你居然说不幸?!敢情我这个七帝之首配不起大魔王你给你丢面子咯?!娘的你才是我的不幸!”

“你!”

“我什么呀?想打架啊?来啊!老娘风湿骨痛也好多年了,是时候跟松松骨了!”

“怕你啊!”

对骂间她俩已立起结界,第N的n次方+1次的灵魔大战再次“隆重”的开打了!莉莉的瞳孔霎那变成一条竖直的纺锤形细线,十指指甲变长,指头染上淡蓝色,手臂一划,手上就多了把发着白光透明的长剑。而穆娜的虹膜周围的腥红倏地由外而内将整圈虹膜染红,就连那黑暗的瞳孔也像被染上红色,泛着暗红色的光芒,她的手上也出现了一把长剑,一把墨紫色的长剑。一灵一魔相对一跃而起,在半空中剑来剑往,也不乏拳脚相向。几个回合后,莉莉落到地上,脚尖一点,立即跃上空中,双手举剑猛地一劈将穆娜打到地面上。穆娜在落地的前一刻手一撑,将身体一弹,顺势翻了个后空翻后双脚落地,屈膝,迅速的弹上空中去,横剑一划,将正向下俯冲要斩她的莉莉打到墙上去。

苏琪和凯瑟琳用完餐,各自换好衣服,在门前会合。

“苏琪小姐?”

“嗯?”

“你又没有听到什么啊?”

“没有欸,干嘛?”

“呃,从用餐是开始,我就听到一些打斗声,声响还蛮大的,应该在这附近吧?”

“你听觉也太好了吧,我什么也没听到啊,难道你听觉比我还好?不可能。”苏琪漫步关心的安慰着凯瑟琳,可是凯瑟琳还是一脸担忧的四处张望着。“安啦你,你昨晚肯定没睡好,出门啦,反正也蛮远的,你就在车上睡一下啦。走啦走啦。”凯瑟琳就愣愣的被苏琪拉上车,但她还是不停的望向窗外,忽然她看到建筑建筑顶上有几个黑影掠过,她眨了眨眼,再看,什么都没有。苏琪见她看得这么仔细,叹了口气用手在她面前划了划,说:“你昨晚是不是真的没睡好眼睛出问题啊?要是有事发生仆人们早就戒备了啦还用得着你提醒?…………安啦安啦没事的,我家还有我妈咪这个镇宅宝,除非她挑起,要不然有事那是不可能的,放心啦你~~…………我家呀~除了妈咪之外什么都安全…………好啦别看啦,知道你昨晚睡不好啦快睡下吧,不然等下可没人陪我逛啦…………喂都说没事咯你还要看多久都说没事发生咯!哎呀你就放心吧紧张也不到你呀,这宅邸可是我妈咪的心肝宝贝她舍得让人去破坏它?……快休息吧你别担心了,主人都还在呼呼大睡你这个客人担心个什么劲呢…………再说我也还没担心,再者还有那帮唯妈咪命是从的一大堆仆人捏,要你担心你还得排队嘞…………恐怕你排个十几二十年还没到你!再说妈咪这么恐怖谁回来惹是生非啊…………别忘了我跟你说的,她可是比魔王还要魔王的欸,连魔王都欺负不了她,谁会来生事啊…………好啦好啦…………”在她的絮叨中马车已经离宅邸很远了,坐在对面的肯也在小鸡啄米了,可苏琪还在唠叨,结果连自己也睡着了。

莉莉真的快被气死了,她玉手一甩把剑插到地上,指着远处那个已经有蚂蚁大小还在移动着的黑点骂道:“有没有搞错啊!我居然养了个不孝女!天啊我一手把你带那么大你居然这么说我!苏琪你别跟我姓了!!!!!!!!——”可她好像望了还有结界这家伙在。“哈嗤!”已经睡着的苏琪打了个喷嚏,搓了搓鼻尖就又睡过去了。上的n次方次的灵魔大战就是莉莉的爷爷和穆娜的父亲对打,结果是两个小家伙倒是打得不亦乐乎,落得两队军马做旁观者看着她们打得累到睡着觉,然后灵魔大战就这样结束了。但是因为当时神族耍阴的,所以魔界费了好多年才重振旗鼓。

“就说你呀!你怎么样你女儿就怎么样!两母女一个样!”

穆娜说完又站了起来,对视着莉莉说:“好了,我该回去了,这下魔界那边又不知道过了多少天了。”

“这么快就走?又不用打仗。”

“喂!你不怕死我还怕死咧,死在你手上那我才真是不幸!再说,狼人现在因为不满休战,很嚣张,我怕我这个魔王不在主持不了大局的这段时间他们又会搞出些什么事端来。而且每界的时间流速的不同,这里两小时我那里就不知道过了多少天了。”说完她的手指在空中一点一圈,一扇门就这样出现了,“呐莉莉,下次就轮到你来找我咯。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我来的时候落脚点在那边的城市里,那里有不少侏儒,至于侏儒会做什么我不知道,你就注意点,我走啦。拜~!”然后穆娜跃进门中。

一阵风吹过,莉莉将被风吹到眼睛前的头发撩到耳后,拔起地上的剑,扬了扬手,剑就消失了。她走进房间里,把窗帘拉上,重新睡下,

太阳刚变红的时候,苏琪才拉着凯瑟琳回到府上。她还在叽叽喳喳的和凯瑟琳说着今天看得马戏如何如何精彩,场面如何如何热闹云云,跟在她们后边拎着大包小包的肯甚是无奈。凯瑟琳可没她那么话多,都只是附和着她。苏琪不喜欢睡前洗澡,所以她一回来乔纳森就安排好仆人为她备好洗浴了,不过她可不舍得中断她的精彩“演讲”,硬是把凯瑟琳拉进盥洗室陪着她沐浴之余做她的听众。仆人们脸上都带着和肯一样的表情。好不容易卸下一身货物的肯本来想去洗把脸的,却半路被突然出现的乔纳森截住吓个半死。

“喂乔纳森爷爷,你就不能出个声嘛?”

“别给我打哈,我是来和你说正事的。主人带着你姐姐不知去了哪里,说是会几天不回来了。而我也身负命令,所以主人吩咐下来,她不在的这几天,副总管的位置你来坐着。”乔纳森的语气倒没有对梅格那样严厉,反而很亲和,就像和他的孙子说话一样。

“哦。那总管是谁?”

“你就别想着总管这位置了,玛利是总管,你给我正经点做事。”

“哈?玛利姨是总管啊?那我不如去死好了。”

“好了,不懂的地方要听玛利的。还有,晚上你来负责戒备,早上的话小姐会看着的。”

“哦,嗯。”

说完乔纳森就一如来时消失了,只剩下一脸痞笑的肯还傻傻的站在那。“副总管啊,代理的也不错,那就多谢主人啦!”

这晚,在全世界都寂静的时候,下起了雨,雨不大,但很密。马儿们都躲到连接着庭院的走廊里避雨,小黑也是,它和马群在一起。凯瑟琳被“沙沙”声响得心烦睡不着,在床上翻来翻去后终于决定下床。她笨手笨脚的将门框旁边的衣架上的外袍取下,穿上,因为今晚玛利并没有和她同房睡,所以她只能自己动手。在床头的抽屉里她找到蜡烛和火柴,将蜡烛固定在烛台上后点着,然后小心的关上门,踩着厚而柔软的地毯沿着走廊前进。镶着夜明珠的天花板上,忽明忽闪,一身白色的肯就像蝙蝠一样倒挂在天花板上,哦不,是头向下在天花板上走。明亮的烛火在走廊上慢慢移动,凯瑟琳逐一欣赏着挂在走廊上的画。这些画,有油画,有水彩画,有炭笔画……每幅画之间都有适当的距离,但是,在一扇绒面镶铜钉的房门前对着的墙壁,却没有画,只有一尊有三个头的战士装甲。三个头盔的前盖都没有盖上,凯瑟琳看着就打了个寒颤,她从来没有观察过这尊装甲,越看她就越感阴森,转身摸上门把推开门。肯也只到这里,他和天花板分离,无声的落到地毯上。他和姐姐不同,书房里面的东西,姐姐不怕,他怕,除非莉莉在。

“啊!”当她关上门后抬眸,莉莉就在她面前,鹅黄的烛光衬得莉莉的紫瞳如血一样暗红,吓得她一声惊呼。

“怎么了吗?”莉莉挑眉。

“没、没什么,打扰了公爵您了。”心里的想法催促着凯瑟琳赶快离开。

“说吧,有什么事要拜托我?”莉莉一语道破。

“……”被道破心事的少女怔在原地。

莉莉走过去,拉起凯瑟琳的手走进书房里,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

“那个,公、公爵!”

“快说吧~。”依然温柔的声音。

“其实,公爵,我、我是离家出走的!”

凯瑟琳的眼神四处游离,唯独不敢游离到莉莉的脸上,怕看到自己最为害怕的事情。

莉莉看着凯瑟琳,握了握少女的手,“有事,直说无妨。”

-

凯瑟琳一直作为长女,从小被迫呆在家里,母亲的单纯的希望宝贝女儿能嫁个好人家,做个知书达理的夫人,所以凯瑟琳就一直在家里学习知识和礼仪。除了自己家,去过的地方也就只有父亲领地的庄园别墅里。她不允许跟随父母亲去参加茶会和舞会,只能出席家里举办的舞会;平时不可以外出;无论任何场合,都能和任何男子亲近,跳舞就不用说了…………无数的不允许,让凯瑟琳非常渴望踏足家外面的世界,即使是黑暗的世界也好,她都这么渴望着。从小的礼仪教育,让凯瑟琳无论何处都显得彬彬有礼,因而获得大人们的称赞,所以造就了自己潜意识里的认为:只要礼貌待人就行了。自小最亲近的人,除了父母,家庭教师之外,就是侍女阿茜雫。一天,她和父亲、母亲一齐用早膳的时候,父亲吩咐管家带了一个与她有七分相似,比她稍大的女孩进来。当晚,家里居然举办了一场舞会,父亲当场向众人介绍这位是他的女儿的女孩。舞会结束后,他吩咐所有仆人改口叫那个女孩为大小姐,她为二小姐。这位大小姐当着别人面对凯瑟琳呵护有加,背地里却折磨她,但每次只要到将要成功的时候都会被人打断,要不就是母亲,要不就是阿茜雫解救了凯瑟琳。连续四个月过着这种生活,终于有一天,凯瑟琳趁所有人都没注意到,跑出家门。对于眼前陌生的一切,凯瑟琳很兴奋,但是也有些许的害怕。毕竟除了家之外的任何地方,自己哪里都没去过。她虽然很小心,三步一回头,不敢走远,可是不知不觉中,她还是走远了。当她正害怕得的蹲在墙角满脸眼泪时,有个少年站在她面前,递给她一条手帕。逆光站着的少年相貌模糊,但让人感觉很温暖。看着逆光的少年,少女接过他的手帕。虽然少年手里的手帕比她平时所用的绢绫手帕差很多,但是心里洋溢着的温暖感觉,让她嫌弃的念头消散掉了。他的五官不算精致,不过也蛮标致的,服装的衣料也不好,但是凯瑟琳并不讨厌,反而当时心中开始萌生出对所有的贵族男子的厌恶。“我叫威廉。”少年自我介绍道。“我叫凯瑟琳。”少女对着少年说。好在自己曾一时兴起问过阿茜雫家的地址,而少年也很熟路,所以凯瑟琳平安的回到了家。只是少年在听到少女的家的地址后的那种极度掩饰的震惊,让回到家的凯瑟琳有点耿耿于怀。既然不是长女,那么次女也就不用宠着了,这样一来,平时能够外出对于凯瑟琳来说是一大福音吧。她开始频繁的独自一人走出家门,每次都特意打扮一番,让自己看上去不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威廉家是做马车夫生意的,所以少年常常驾着马车在她家周围徘徊。他们频繁相见,不顾旁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们重复了三年的这种生活。因为凯瑟琳隔三差五就消失一次,爱德华子爵这样的女儿不要也可,结果,居然要年纪尚小的女儿和克利拉根侯爵,一个中年男人订婚!父亲不顾母亲反对居然让年仅18岁的女儿嫁给一个年过30的中年男人?!所以,软弱的凯瑟琳一举离家,原本想要去找威廉的,却在命运的安排下遇到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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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客房的门后,高挑的金发少女顿时“融化”成一个长发垂地的身躯透明的小女孩。她稚嫩的面孔与苏琪很相似,一样的美丽,只是她是黑眸,苏琪是血眸。“怎样?很像吧?”话音未落,发着光的透明身躯早已不见,只留下声音在原地徘徊。依旧倒站在天花板上的肯点了下头,转身跃出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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