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
“呵呵,速度、力道、准确性,以及刀刃上附加的灵力……从任何角度来看都是相当完美的斩击,不愧是新生代中数一数二的天才。”
面对黑发巫女那气势如虹的斩击,即使是秒杀了凯蒂的男人似乎也不敢硬接,而是漂移般地向后闪过了月华的刀锋,同时还不忘对她发出一番高高在上的品头论足:
“软弱罪人的末裔啊,看样子你一直都在提防着我的出现?那就不难想象你这十年究竟是怎样度过的了。独自一人饱受真相折磨的感觉如何啊?为了战胜这份恐惧,你把自己训练得比任何同龄人都要坚强,这种精神值得嘉许。然而,充其量也就是稍微高级一些的自欺欺人罢了——你不会真的以为,凭借自己一个人的努力就能改写早已注定的悲剧吧?”
“啧!?八方结印,恶灵退避!”
说到最后,男人突然话锋一转,冲黑发巫女露出了一个极度扭曲的邪恶笑容。当即意识到危险的月华立即收住手上的攻势取出灵符展开防御,但还是棋差一着:只见武田的身影忽地一晃便从她眼前消失不见,下一个瞬间又突然在月华的背后出现,伸出被红光包裹的右手就向巫女的背心窝刺来。
“护法院流薙刀术·圆月!”
“唰——!”
然而,若是会被这种单纯的攻击打倒的话,那护法院月华也就当不上“学园的女王”了。正面展开的防御结界只是佯动,早就预料到对方会绕后的黑发巫女一个利落的360度转身,在躲开西装男手刀的同时也反手一到斩中了他的胸口,登时就有鲜血飞溅到了二人之间的甲板之上。
“咳……!哈哈哈!漂亮!没想到在这早就不流行个人英雄主义的现代世界,还有把冷兵器技术练到这种程度的年轻人存在!”
但是,虽然胸膛被深深地斩裂开来,男人却既没有后退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痛苦的样子,只是吐出一口鲜血之后冲巫女发出刺耳的嘲笑声:
“不过很可惜!不论什么时代,铁片也终究只是铁片罢了,即使在刀刃上附加了净化的灵力,你斩中的也只是这个名为武田的男人的肉体而已,对于潜伏在更深处的我来说没有任何威胁!这——就是你的极限了!”
“呜!?”
从右下肋骨底部一直切断到左肩锁骨的逆袈裟斩,这对于常人来说几乎是致命的刀伤,砍在这被夺舍的武田身上却毫无作用。占据了中年阴阳师肉体的邪恶之物完全无视于这副皮囊的死活问题,满脸狞笑地再度冲黑发巫女举起了右手,就在这个时候——
“去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这个瞬间,一直潜伏男人在背后等待着时机的朱守院真宵终于出手了。比起表面上不顾一切要与之拼命的架势,不良巫女其实却很有耐心,一直等待着对方的注意力完全被月华夺去的这个瞬间,抡圆了狼牙棒用尽浑身的力气朝“武田”的后脑勺砸去。虽然看上去体型玲珑有致没有什么肌肉,但真宵纤细手腕里寄宿的怪力可不是说着玩的,这一棒子下去正常人的脑袋肯定会碎成鸡蛋那样——
“啪!”
“什么!?”
然而,武田的头却并没有被打成碎片。简直就像是后脑勺上也长了眼睛一样,男人突然以匪夷所思的动作向身后举起左手牢牢抓住了狼牙棒的尖端,力量之大甚至连真宵都无法与之抗衡。接着,在惊愕的金发巫女的注视之下,西装男的脑袋伴随着“咔擦!咔擦!咔擦!”的骨头断裂的声响朝背后扭了180度角,冲她露出了一个无比惊悚的微笑:
“现在还不是你出场的时候,朱守之子,退下。”
“砰!”
“呜噗——!?”
瞬间,金发巫女只感到腹部遭到一记猛击,整个人向后飞了出去,“哐”地一声撞上了甲板上的钢铁集装箱,在上面砸出了一大片人形的凹痕之后滚落在地上不省人事。
“小真——!”
看到这一幕的黑发巫女发出了悲痛的叫喊声,“学园女王”的冰冷面具早已荡然无存。而下此狠手的“武田”则狞笑着把头转了回来,再度对月华发出了挑衅:
“哈哈哈哈哈哈!看来这一次你还是没能守护好要守护的人啊!罪人的末裔啊!雪耻失败的滋味如何?你花了十年时间想要挽回父母犯下的过错,为此付出了远超常人的努力,但结果却是这样!我真的很想听你亲口向我诉说,现在你的心里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啊!咔哈哈哈哈哈哈——————!”
“…………………………”
何等卑劣的做法,何等阴险的人格!如果说一开始附身在武田身上的这个人物还表现出了一种研究者般的知性态度的话,现在的他已经把本性暴露无遗了,这家伙就是个以他人痛苦为乐的卑鄙人渣!
不过面对这样凶性毕露的对手,护法院月华倒是重新冷静了下来,面无表情地向他举起了手中的薙刀:
“……无聊的闹剧就到此为止吧。只要我还站在这里,你就休想再碰到小真一下。你的力量也许确实比我要强,但所附身的容器终究只是三流阴阳师的肉体,破绽不可谓不大,我有充足的胜算能够将你在此消灭——这就是我现在的唯一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