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群的时候,生面孔正嚷嚷着,要求出来个人聊天。他语气不忿,言辞尖酸刻薄,字里行间充斥着浓烈的火药味……这幅样子倒不像是找人交流、闲谈,而像是寻找只“心灵垃圾桶”,继而能发泄郁结已久的情绪。
奥秘默默打量眼时间,摇着头没有说话。
离5点还有段时间。
这时候,大多数群友正忙着手头的工作,无暇顾及群消息,而奥秘本人则很少争论,不愿意与叫嚷的“生面孔”搭话。他手指敲了敲手机屏幕,又放在旁边的大理石桌上。
于是,“生面孔”的单人剧场很快刷屏了。
“新人你够了!”在“生面孔”把消息刷到“99+”的时候,一位自称“cleaner”的家伙跳了出来:“你没看到刷屏了吗?!!”
“生面孔”见有人搭话,刷屏的速度陡然慢下来。他停顿几秒后,发出了一段简略的“问候”。
“我叫‘X’,你读过书吗?”
“呃……勉强读过一点吧。”cleaner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疑惑得询问道:“怎么?有什么事情吗?”
“哈哈,我建议你读读意识流的小说,”X从句子里瞥到“一点”两个字后,旋即变得疯狂起来。“意识流可不是多线小说,你千万不要搞混了。”
“呃……好,谢谢你。”
“哈哈,不用谢……对了,我告诉你一个真理。”
“哦?真理?”这两个字眼倒是吸引了奥秘的注意。他盯着屏幕里两人的对话,嘴角展露出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那就是意识流小说里面根本没有故事!意识流是纯粹的心理描写,根本不是小说!我们都被骗了!”X语气倨傲,说话方内容非常绝对。“只有看懂了意识流,才会知道世界的真相!”
cleaner发了个“无奈”的表情后,便从聊天框里消失不见,只留下X一个人说个不停。
X愈加得疯狂,他开始变得语无伦次起来:“我们根本不是真正的人类,而是被眷养的‘缸中之脑’!缸中之脑知道吗?就是只剩下脑袋,没有身体,被人放在盒子里刺激的实验体……”
奥秘笑着打开手机里的另一个软件,他伸出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几下。没过多久,正疯狂刷屏的“X”忽然下线,而奥秘的大理石桌上忽然多出瓶罐子。
罐子通体透明,里面装着一个微型、精致的肉团,看起来像是缩小版的人类大脑。
奥秘伸出手指敲了敲罐子,笑嘻嘻得在罐子头部贴了张纸条。纸条上清晰得写着一个黑色的大字: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