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透过别墅窗帘的缝隙,在房间内投下几道朦胧的光柱。
洛月长长的银色睫毛颤动了几下,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来。冬日的被窝温暖得让人不愿离开,尤其是身后还贴着白夜柔软而温暖的身体,让她像是被包裹在安全的茧里。
但很快,她感觉到怀里有些异样。
不同于白夜修长柔韧的触感,怀里的“东西”更小,更软,还带着一丝凉意。
洛月困惑地低下头,瞬间对上了一双如同黑曜石般纯粹,却又带着初醒懵懂的眼眸。
是昨晚救回来的那个黑发小女孩!
她不知何时钻进了自己和白夜中间,此刻正蜷缩在自己怀里,小小的脑袋枕着她的手臂,睡得正沉。
“卧槽!”洛月吓得低呼一声,身体下意识地往后一缩。
她这一动,立刻惊醒了环抱着她腰部的白夜。
“嗯…月月?”白夜的声音带着刚醒时的沙哑和一丝被打扰的疑惑,她收紧了手臂,将想要逃离的小萝莉更紧地搂回怀里,下巴习惯性地抵在洛月柔软的银发上。
然而,当她睁开那双深邃的紫眸,看清洛月怀里多出来的“不速之客”时,眸中最后一丝睡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平静。
她面无表情地伸出手,精准地捏住了黑发小女孩的后衣领,像拎一只不听话的小猫一样,试图将她从洛月温暖的怀抱里拎出来。
“唔……”感受到外力拉扯,黑发小女孩发出一声不满的呓语,非但没有松手,反而用细瘦的手臂更紧地抱住了洛月的腰,小脸在她胸前蹭了蹭,似乎是在寻找更舒适的位置。
白夜的眉头微不可查地蹙起。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被打扰的小女孩身上弥漫出一股不祥的黑色雾气,那黑雾如同有生命的触手,带着一股阴冷、汲取生机的气息,猛地袭向白夜!
“小心!”洛月瞳孔一缩,认出了这股黑雾就是小女孩的异能,生命汲取!
她刚提醒白夜,却只见白夜冰冷地看着黑雾,周身突然“噼啪”一声爆开细密的金色闪电!那耀眼的雷光至刚至阳,与阴冷的黑雾甫一接触,便如同烈日下的冰雪,瞬间将黑雾拍散、净化,消失得无影无踪。
“!”黑发小女孩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明白发生什么事。
还没等她从震惊中回过神,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已经如同鬼魅般瞬间扼住了她纤细的脖子。强大的力量并不致命,却带着绝对的压制,让她瞬间窒息,无法挣脱。
“呀啊啊啊!呀啊啊……”小女孩徒劳地挣扎着,双腿乱蹬,双手试图掰开那只铁钳般的手,却撼动不了分毫。她死死瞪着面前容颜绝美却冷若冰霜的少女,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与……深入骨髓的恐惧。
白夜冷冷地凝视着手中挣扎的小小猎物,语气冰寒,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你好像?很恨我?不对,好像不是……”
那恨意如此鲜明,却又并非完全针对她个人,更像是一种……迁怒?
“白夜!快放手!”洛月急了,连忙扑上去抱住白夜扼住小女孩的那只手臂,“她恨得不是你,是……那些拿她做实验的人!”
说完,她扭头看向因为窒息而脸色开始发青的小女孩,急切地安抚道:“白夜姐姐她不是伤害你的那些人,她是……额,好人!她不会伤害你的!”
“好人?”白夜听到洛月对自己的评价,表情变得有些微妙,她挑眉看向小萝莉,“月月,你刚才是不是犹豫了一下?”
“现在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吗!”洛月哭笑不得,用力晃着白夜的手臂,“快放开她啦!她还是个小女孩,你看她快喘不过气了!”
奇妙的是,听到洛月的声音,原本激烈挣扎的小女孩居然真的慢慢安静了下来,虽然身体依旧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但那双充满敌意的眼睛却死死盯着白夜,里面混杂着警惕、愤怒与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只对洛月展现的依赖。
白夜看了看一脸焦急的洛月,又看了看虽然害怕却因洛月的话而勉强安静下来的黑发小女孩,沉默了片刻,缓缓松开了手。
“咳!咳咳咳……”一获得自由,小女孩立刻剧烈地咳嗽起来,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缩到洛月身后,两只小手紧紧抓着洛月的睡衣下摆,将自己大半个身子藏起来,只探出半个脑袋,像一只受惊过度的小兽,警惕地窥视着白夜,仿佛随时准备再次发动攻击,或者转身逃跑。
看着这一黑一白两个小女孩紧紧贴在一起的画面,虽然色彩对比鲜明,构图有种奇异的美感,但白夜心中却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爽。她的月月,她的专属贴贴能源,居然被一个来历不明、还充满敌意的小家伙霸占了!
她没好气地开口,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她可不是什么小女孩,就刚刚她无意间释放的异能波动已经到达四阶,足以杀死普通成年人。而且……既然她恨人类,为什么那么粘着你?”
洛月挠了挠自己睡得有些凌乱的银色长发,也是一脸困惑:“额,也许是因为我把她救出来的原因?”
就在这时,躲在洛月身后的小女孩,突然用细若蚊蚋、带着些许沙哑的声音开口了:
“香……唔……大姐姐身上,有让人安心的气味!”
“诶?”洛月惊讶地转过头,看向只露出半个脑袋的小女孩,“安心的……气味?”她自己抬起手臂闻了闻,除了淡淡的沐浴露清香和属于自身的、那被白夜称之为“栀子花”的体香外,并没闻到什么特别的味道。
白夜则是歪了歪头,紫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她看着小女孩,语气平淡无波:“原来你会说话啊。那刚才为什么袭击我?”
小女孩听到白夜的声音,身体明显瑟缩了一下,抓着洛月衣角的手更紧了,她颤颤巍巍地说道:“你……你跟那些人……一样……要抓走顾柒月……”
“顾柒月?这是你的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