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慵懒地半拉着的双眼因惊讶而微微地睁大了些许，愣愣的将手中的饮料重新放回了桌面上，看着面前那一位小女孩认真的神情，卡兰鄂斯疑惑地问道。
“那个...你确定，你没有说错么？”
“是的。”
没有丝毫的停顿，在卡兰鄂斯刚刚问出这一个问题的时候，那一位小女孩便果断的回应了他的问题。
这让卡兰鄂斯感到有些难办了。
尽管他现在非常闲，但是，他可根本就没有想要收一个徒弟的想法啊。
更何况，当一个人的魔法导师？
开什么玩笑，如果抛去术士那方面的戏法的话，他所拥有的魔法造诣可能也仅仅只能和一位法师相比较啊。
让一位法师去教别人魔法，那还不如直接送到魔法学校去读书来的靠谱一点。
至于说让他用术士那一方面的知识来教导这一个小女孩...
算了吧，活着还是挺不错的，这种可能，不，是一定会吸引到教会注意力的事情还是别做了。
更何况，如果这么做的话，他可是会害死那一位小女孩的。
要知道，教会对于任何和术士有关的人们的态度...
所以，无论怎么样，都不能够答应对方的要求。
而且，还有一点。
这一个小女孩究竟是从哪里知道自己会使用魔法的？
“在我回答你的问题前，还请你先回答我的一个问题。”
在片刻的沉默过后，卡兰鄂斯出声道。
“你，究竟是从哪里看出来，我会使用魔法的？”
“闻到的。”
“闻到的？闻？”
“对，尊敬的大法师女士。”
看着卡兰鄂斯眼中那些许惊讶的神情，那一位小女孩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自从我有意识开始，我便拥有了能够嗅到周围所有魔力的能力，无论是那一种魔力，我都能够准确无误的嗅到，也正是因为如此，在我十岁的时候，我便成为了一名魔法学徒。”
像是要炫耀自己的能力一般，这一位小女孩毫不避讳的将自己最大的秘密透露给了面前这一位才刚刚认识不到几个小时的人。
也许，她是认为这样可以加大对方同意自己的几率吧。
‘通过闻味道来判别魔力，你是狗么？’
在内心中吐槽着，保持着面部那一成不变的冰冷表情，卡兰鄂斯仔细地打量着那一位小女孩。
随即，他发现了一点比较有趣的现象。
“这位...学徒。”
“我叫霍德尔，大法师大人，名字就在单子上。”
“哦，好吧，霍德尔。”
轻声囔囔着对方的名字，卡兰鄂斯疑惑地问着。
“你现在，究竟多少岁了。”
尽管从表面上来看霍德尔也只有大约十二岁左右的样子，但是，仅仅只是外表并不能迷惑卡兰鄂斯。
毕竟，他很清楚的知道，他所召唤的那一位保持着小女孩模样的恶魔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老怪物。
所以，他现在绝对不会轻易地被外表所疑惑。
“唔...大法师大人，我今年...十六岁。”
果然。
现在根本就不能够通过外表来判断对方的年龄了。
只不过，十岁的时候成为的魔法学徒，到了十六岁，却还只是一位魔法学徒...
这怎么想都有问题。
有这样的天赋和能力的人是绝对不可能仅仅只有这么点成就的。
“那么，霍德尔，你的魔法实力，似乎并没有任何的提高啊？”
带着些许疑惑的语气，卡兰鄂斯微微眯上了自己那双冰冷的双眼。
“因为...我...我没有钱...”
说到了难处，原先脸上洋溢着的自豪感在瞬间便消失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则是对于自己过往那难以提起的历史的羞愧感。
“其实...我妈妈在我成为魔法学徒的后一年就打算送我去魔法学校学习...可是...魔法学校的耗费实在是太高了...我妈妈根本就没有办法支付那高昂的费用...”
轻声地说着，霍德尔缓缓地低下了头，错开了卡兰鄂斯的目光。
“而现在...就像是你看到的...直到现在，我还根本没有去过魔法学校...”
“那么，你的家人呢？你既然出现在这里，应该是不可能没有带上家人的吧？不，或者说，你的家人不可能让你独自出行的吧。”
看着面前那透露出失落情绪的霍德尔，卡兰鄂斯急忙转移了一个话题。
只不过，他的这个话题...似乎并没有找好。
“我的家人...”
在说道这一个话题的时候，霍德尔的语气愈发地低沉了。
“他们...”
“哦，霍德尔。”
发现形势不对的卡兰鄂斯再一次转移了话题。
一把将那一张印刻着资料的文件从霍德尔身前夺走，慌忙的将它塞到了宽大的袖子中。
“很抱歉，我现在并不能接受你拜师的请求，但是，我认识一个人，她或许可以帮得上你，刚好，现在她就在这一座城市中参加庆典，我去找她商量下。”
说着，卡兰鄂斯站了起来，急匆匆的走出了这一家拥挤喧闹的餐厅。
“额...”
直愣愣的看着那一个消失在门后的白色身影，霍德尔那翠绿色的双眼中闪烁着一丝不明意味的情感。
“谢谢...”
在片刻后，霍德尔轻声地对着卡兰鄂斯消失的地方道谢着。
随后，她便再一次的将自己的注意力转回了餐桌上。
由于刚刚谈话的时间有些长的缘故，原先还温热的食物已经凉了。
而伴随着温度的变化，食物的质感自然也会有这不小的变化。
“不能浪费...”
当然，这一点的变化对于霍德尔来说几乎没有，拿起刀叉，霍德尔重新加入了对于残局的打扫之中。
反正，她也只是为了吃饱罢了。
对于一位吃货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比得上食物更重要了。
而在吃货饥饿的时候，食物的质感，自然也就没有食物的量来的重要了。
于是，在这一家拥挤的餐厅中，一位小女孩正狼吞虎咽地吞噬着面前相较于她而言数量庞大的食物。
而除了少数有幸见到这一个场景的幸运儿之外，其他的人，却依然沉寂在喧嚣与欢闹中。
相比之下，一人独食的霍德尔显得有些...悲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