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总觉得刚才我的智商有些下线了呢!”露易丝总算是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只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似乎是注意到了露易丝脸色中的那丝尴尬之意。
羞红的脸庞白里透红,让人看着甚至想去捏一捏。
她对着露易丝笑了笑。
“好了好了,方才说的那些事情吗,你可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哦。”
“Yes ,sir!”露易丝立刻举起了自己右手,有模有样地对着伊丽莎白做了一个敬礼状。
“说这种话,你个小丫头还早呢。”
“明明你也没比我大多少嘛!”
不知何时,伊丽莎白默默地低下了脑袋,看着自己胸前的镶嵌着绿宝石的项链,情不自禁地呆了一小会儿。
她将胸口处的绿宝石攥在了手心中,陷入了沉思。
不经意间,一丝阴霾在她的眼眸中闪过。紧接着,绿宝石像是拥有呼吸一般,有节奏地闪烁着微弱的绿光。
自己差点就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了呢。
“在此之前,我想去一个地方……”
-----------------------
“……滴答滴答……”
阴霾将整片天空替代,这片凄清的墓地全然被一股莫名的气氛所包围住了。
世界被无情的黑色所吞噬。
细密的雨点滴打在灰色的地面上,如刀锥般刺骨的寒风扎着露易丝瘦小的身体。
她打了个哆嗦,然后颤着身子轻声向身旁的少女问道:“姐姐,为什么我们要来墓地啊……”
一丝阴霾在伊丽莎白的眼中转逝而过,这句话有些刺激到了她的神经。
眼底下那片模糊的灰色,是那么熟悉……而又陌生。
小时候自己曾陪伴着母亲大人祭拜过多次,但伊丽莎白怎么也不会想到。
这片铭刻着世世代代女王姓名的墓碑之上,终于出现了……她的名字。
“凯瑟琳·潘德拉贡……”伊丽莎白有些迷惘地喃喃自语着。
她悲伤地捂住了嘴,哽咽着:“真是没想到呢……母亲大人。”
她擦了擦眼睛盯着距离自己最近的墓碑,试图改变什么,但一切似乎都是徒劳罢了。
无尽的悲伤逆流成河,使得伊丽莎白的状态似乎有点恍惚。
伊丽莎白缓缓地靠近了墓碑,然后怀揣着复杂的心情,选择伸出了自己右手。
她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触碰着被铭刻在墓碑上的那个名字,生怕会给墓碑带了一些痕迹。
「原来自己的母亲,去世后就埋葬在这儿。」
姐姐刚才的一点一滴的动作,在露易丝心池中央,荡漾起了一阵阵波纹。
“姐姐。”露易丝决定一点点靠近伊丽莎白,悄悄挽住了姐姐的手臂,试图安慰一下她,“别难过了好吗?”
可是,这段不合适的安慰,非但没有取得什么有益的作用,反而更加点燃了两人之间的导火线。
“你为什么要求我不要难过。”如机械般冰凉的言语。
一阵阵清风轻轻拂过她的脸颊。
从天而降的雨滴如万千思绪落在伊丽莎白的脸庞上。一时间,雨与泪相互交融在一起,顺着脸颊两侧流下,也分不清脸上的哪道是雨痕,哪道是泪痕。
伊丽莎白有些怒意地甩开了露易丝的手,风轻盈地穿过指缝:“你这家伙懂什么!”
顷刻间,她淡金色的瞳孔微微睁大,恍然间燃起一丝可怕的怒火,就像一只脾气暴躁的小狮子。
“对不起,我……”一时间,连露易丝也傻了眼。
她听到伊丽莎白的呵斥后,身体打了个哆嗦,脸上的表情也渐渐跟着不自然起来了。
“你根本不能理解,妈妈对我的爱,她在我的心中……是多么的重要!”
之间伊丽莎白立马朝着露易丝的位置前进了几步,一把抓住了对方的领口,牙齿咬得紧紧的。
“嗯……”露易丝的脑中突然有一道闪电划过,这么一瞬间。她突然明白了伊丽莎白心中的想法。
不管是曾经的,现在的,还是……未来的。
伊丽莎白此时的双手,正在疯狂地颤抖着。
一旦提到自己的母亲——上代不列颠女王凯瑟琳,伊丽莎白都会为自己拥有这么一位伟大的母亲而感到无比骄傲。
即使自己的母亲,还是被那道诅咒所缠上了身。
「不行,她是我的“妹妹”,我现在必须冷静一下。」伊丽莎白的理性至始至终都在试图将她从愤怒的边境中拉回来。
的确,总不能把自己的愤怒,发泄在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蠢货身上吧。
毕竟她还是自己的妹妹。
“对不起,是我情绪有点失控了。”想到这儿,伊丽莎白叹了一口气,而后不好意思地松开了抓住露易丝领口地双手。
露易丝感觉摆了摆手:“没事啦没事啦,其实我一直不要紧的……”
她在说谎。
一股莫名的伤感,弥漫在两人之间。
“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露易丝感受到自己的眼角竟然……开始有些湿润。
她悄然握紧了拳头,然后咬了咬牙齿,
露易丝强忍住了眼中的泪水,最终坚持将自己心中的话说出了口:“我只是……只是不想看到姐姐难过的样子罢了!”
“你……”伊丽莎白的心,骤然被触动了。
她有些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默默地注视着眼前自己的妹妹。
“你说的……是真的吗?”她支支吾吾地问着露易丝,竟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露易丝抬头望了望天际,紧接着闭上自己的眼睛,当眼眸再次睁开时,那对瞳孔骤然间开始散发着异于常人的金色光芒。
“因为伊丽莎白姐姐呀,应该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呢。”她本能地垂下了脑袋,试图躲避伊丽莎白的凝视。
「哇,我怎么会说出这么肉麻的话,简直羞耻死了!」
听到露易丝这么说,伊丽莎白破涕一笑,先前悲伤的心情一下子平复了不少。
“嘴巴倒是蛮甜的。”即使是这样,她眼眸中的淡金色光芒,依旧没有消逝。
相反,这道光芒甚至要比先前还要强烈了几分。
“姐姐,你的眼睛……”
“怎么了?我有时候心情一激动,瞳色就会保持这种淡金色的状态,所以只要心态平复就ok啦。”伊丽莎白若无其事地回答着露易丝的问题。
“不是不是。”露易丝赶紧摇了摇头,有些紧张地说道,“我是说,那道光芒甚至比刚才还要亮了……”
“你的意思是?”伊丽莎白原本调侃般的语气突然变了,变得严肃了几分,“说起来,你的眼眸也……”
露易丝打了个哆嗦,她怀疑自己身上也发生了奇怪的现象。
她曾经在自己进入瞳色变化状态时,照着镜子来数过保持这种状态下所持续的时间。
虽然最近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但每次持续的时间都稳定地保持在半分钟左右。
可现在,已经过去了接近四五分钟了啊。
她咽了口口水,有些不安地开了口。
“不会是……再也变不回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