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的时候,水树奈奈用手扶住了自己臀部的裙子,防止因为长时间的端坐使得校服方格裙黏在椅子上。
她没有理睬在观众席中传来的掌声,甚至看也没看一眼,只是在走到幕后的时候,打开了大礼堂的灯光。
水树奈奈像是海风一样,带来一阵冰寒的凉爽之后,消失不见。
“啪嗒”一声,世界突然变得好明亮。我下意识继续收缩身子,仿佛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古时候,如果臣子抬头仰视上位者的女人,那就犯下了要被流放的大罪。我知道谁在鼓掌,我已经看见了他。
御庭摘希站在观众席最靠前的位置,他大大方方地站着,双手伸过脑袋,用一种像是得了香蕉的大猩猩一样的兴奋,用力地鼓掌。
周围几个小弟见他们的老大还在鼓掌,即便演出的大音乐家已经退场,他们也硬着头皮,尽力在双手的表面发出一些没有气势的声音。
“啪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啪!”
我舔了舔嘴唇,这声音听起来像是水树奈奈被在场所有男人围住插入的声音。糜烂吗,色情吗,御庭摘希看起来一副精力旺盛的样子。
不过……坐在最后排的池乃内是什么情况?
池乃内原本和我一起在图书馆自习,我一声不吭地离开之后,他竟然也不约而同地溜到了大礼堂来。
他显然不够精明,或者说谨慎,御庭摘希鼓掌的时候,他也在鼓掌。御庭摘希用力鼓掌,想让自己的掌声成为大礼堂中主导的声音,然而池乃内不给面子也提高了自己的节拍响度。
你在这里和御庭摘希杠上干什么啊!杠头开花吗?我意识到池乃内还有更愚蠢的潜质值得我去挖掘。
御庭摘希和他的几名小弟都注意到了角落的我,但是能吸引他们注意的,当之无愧还是池乃内。他们迈着步子跳上台阶,从前排跑到了后排,熟练地把池乃内围在中间。
“小子,你谁啊?”
御庭的一个小弟动手推了推池乃内。
“在下高一一班池乃内是也!”
池乃内端坐在红色的座椅上,挺直了腰杆,大声回答。
用“在下”和“是也”是为了贯彻江户时代的武士道精神,还是为了给自己添加一些气势呢?
御庭没有一开始就说话,他从怀里取了一支香烟,让一个小弟给他点了火。做完这些,御庭深深吸吮了一口尼古丁混合着的物质,他压低了脑袋,与池乃内靠得很近很近。
御庭在池乃内的脸上呼出了一大口白色的烟雾。
“水树奈奈,”御庭摘希掐着香烟的手指了指舞台的方向,虽然水树奈奈已经不在钢琴前了,“漂亮吗?身材,sexy, 脸蛋,beautiful,琴声,perfect……像是卖艺的歌舞伎舞娘。”
池乃内像是被激怒的小狮子,他咬着牙,握紧了拳头。
“请你的嘴巴放尊重一点!水树奈奈已经和你分手了,你在背后恶意评论一名与你无关的同学,是不道德的行为!”
说得好!池乃内,你和流氓讲道理讲道德的时候,气势浩荡!
“你喜欢她吗?喜欢水树奈奈?”
“我以后会保护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