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奥兹克帝国的宫殿内,小小的墨泽侧躺在床上,蜷缩在床的一隅,像只小猫似的,睡得香甜。
“疼疼疼疼疼。”
甄醉愁捂着头疼欲裂的脑袋,他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才突然发现好像有什么不对。
“这里不是......墨泽的房间吗?我怎么会在这里?”
“呼喵~”
一声清甜可爱的奶音从他身旁发出的那一刻,甄醉愁隐约感到了一丝不妙。
“骗人的吧......”
伸出手去,醉愁掀开了被子的一角。一张可爱的睡脸顿时出现在他的眼中。
空气和醉愁的呼吸几乎在同一时间静止下来,只有“呼喵~”的奶音不时从墨泽的嘴里传出。
“我是不是该去自首比较好?”
“呼喵~”
像是赞许似的,墨泽本是侧着的身子转了过来,脸上挂着甜甜的微笑,看来仍是在睡梦中。
这一刻,醉愁感觉自己的身心都被治愈了,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他肆无忌惮的揉起了墨泽的头。
“决定了,我要去自首。”
二话不说,醉愁纵身从床上站起,才发现在一旁挂着一套男装。
修长笔直的纯黑色西装,长度正好的裙摆,乍一看还以为是哪个绅士遗落在了这里。
但仔细想想的话,其实也不尽然,毕竟这里可是奥兹克帝国公主的房间,怎么可能会有男性的衣服?
“墨泽的房间里怎么会有男人的衣服?而且看起来......有些像贵族穿的衣服。”
醉愁咽了口口水,随后他快步上前,或许有些做贼心虚,他在把那件衣服拿出来之前,他很小心的到处看了看,确认没有人在之后,他拿起了那件衣服,放在自己身前比了比大小。
“这件衣服对我来说正正好,是巧合吗?”
比对着这件衣服的时候,墨泽的房门被打开了。
“早安,醉愁阁下您已经醒了吗?”
开门的是一个女仆,见甄醉愁在那里比对衣服,她感到有些抱歉。
醉愁有些摸不着头脑,先不说别的,光是自己站在这里,站在公主的房间里,这件事怎么看都恨不正常吧?可为什么这个女仆却一直是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
“醉愁阁下,女皇陛下为您亲自挑选的服装,可否满意?”
“这是女皇陛下为我挑选的?”
女仆点了点头,这也让甄醉愁松了口气。
(这下就说的通了,看来我可以不用去自首了。)
“昨日您昏倒在了酒馆里,是谈劫先生把您送到这里来的,而且您就放心好了,要求您睡在这里的是公主陛下,而且女皇陛下对此也没有反对,反倒还有些欣慰。”
女仆似乎看出了醉愁眼神中的担忧,便把他之所以会在这里的来龙去脉都给交代了一遍。
“我昏倒了?”
“是的。”女仆点了点头“您积劳成疾,身体到达了极限,本来的话还以为您会昏迷个三天三夜,不过没想到您这么早就起来了。”
“既然您都醒了,还请前往皇宫一趟,我先告退了。”
女仆继续开口说道,然后离开了房间。
“皇宫吗......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谁管他那么多呢。”
自言自语过后,醉愁着手换上了那套黑色西装,情不自禁的揉了墨泽的脑袋好一会,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房间。
“呼喵~”
墨泽依然睡的香甜,毕竟她昨晚可是因为不省人事的醉愁操碎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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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皇宫内,肃然的气息弥漫开来,谈劫等一众第一小队的队员们站在殿前,汇报此次的情况。
“听说你们这一次的探查,好像并不是很顺利?”
女皇的脑袋歪向了一边,同时用一只手支撑着,漫不经心,看起来甚是不满。
“禀陛下,确有此事。”
先前在麻将馆里的深紫色长发御姐从七人中站了出来,毕恭毕敬的低下了头。
“先不说别的,本皇打心底里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才能让你们一伙失利,要知道,你们可是本皇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中的精英。”
“禀陛下,我们被敌国的精英小队半路拦截,虽然我等确实很强,但对方早已准备妥当,不仅是精英小队,而且就连「无言的霜将」都带着他的眷族一并出马了。”
回想起当时被重重包围起来的狼狈一幕,紫发御姐实在是难以接受,牙齿都打起了架。
“本皇大致了解情况了,不过为了对付你们,居然把前线的最强战力给调过来,对方这一次看来是有相当的把握能找到「迷宫」。”
女皇的脸上久违的浮现出了一丝焦虑。
「迷宫」,是「圣遗物」自带的保护机制,如果某个「圣遗物」长时间没有主人,那么在它的周围便会逐渐显现出一个贴合地形的「迷宫」,「迷宫」庞大的魔力会将当地一切没有意识的下级魔物吸引过去,倘若不小心踏入了「迷宫」,所有的魔物便会为了保护魔力源而一拥而上,除非将入侵者的生命给夺走,否则它们誓不罢休。
想要得到「圣遗物」,如果不从大量魔物之中开辟一条血路并且完成试炼的话,那是不可能的。
“是我等失职。”
那名紫发御姐单膝跪地,手捂心脏。
“如果陛下责罚,还请全盘怪罪于我。”
“本皇也不是什么恶人,事出有因,本就不是你们的过错,起来吧。”
“谢过陛下。”
心怀感激之情,御姐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退回到了六人之中。
“如果季鞍队长在的话,那我们,我们绝不可能会溃败。”
紫发御姐咬牙切齿起来,握紧了拳头,她的眼神中尽显痛苦。
“关于季鞍的那事,醉愁他并无恶意。”
像是劝说似的,女皇打断了御姐的独自悲痛。
“没有恶意?!如果没有恶意的话,他怎么可能......”
她控制不住情绪,声音也随着不满而增大,不过她很快就想起了自己面前的人是谁,马上收敛了起来。
尽管她的内心想要说出那句话,可眼下可能并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
此时的她虽然有些被愤怒所迷住了双眼,但理智告诉她,不得放肆。
“如果没有恶意的话,他怎么可能会使用超越魔法,对吧?”
女皇不怀好意的笑让御姐顿时手足无措。
根本不需要她亲自开口,女皇早就从她那满怀恨意的眼中洞察了一切。
“云熙,本皇问你一句。季鞍弱吗?”
“这......”
云熙说不出话,准确的说,她不知从何开口。
“不弱,季鞍一点不弱。”
女皇见她一副颤颤巍巍的样子,自言自语的把话接了下去。
“倒不如说,季鞍是可以充当帝国脊梁骨的人物,被神眷顾的他身怀两个超越魔法,而在那场战斗中,他使用的仅仅只是第一个。”
“陛下的意思是?”
谈劫突然对女皇这番别有用心的说法勾起了兴趣,开口问道。
“季鞍一直都有留一手,说到底他根本就没有使用过全力,为什么?因为他有把握,就算他不想赢,他也至少有自保的把握,没有人会在两个超越魔法对碰的情况下不做任何防护措施的。”
谈劫明白了。
“陛下的意思是,这场战斗种出现了让人意想不到的变数?以至于就连队长都措手不及?”
“正是如此......”
女皇应允了一声,还没等她继续说话时,殿内的门被打开了。
朝着被打开的门投去视线,女皇看到了一个甚是熟悉但又十分陌生的潇洒身影,要不是对那件亲自挑选的衣服还尚有印象,恐怕女皇在第一时间还没办法认出来那是谁。
“本皇还以为是谁呢,换了件衣服差点都认不出来你了,还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女皇有些惊讶,毕竟在她看来,一般人要是积劳成疾昏迷不醒,那至少也要三天三夜才能睁开眼睛,但推开了门的那个西装少年,他仅仅只用了一个晚上便完好如初。
虽然他的头在现在仍然是相当痛就是了。
“我也认不出来我自己了,等等,昨晚那个赖了我七杯酒钱的大叔!”
看见了谈劫的醉愁一脸不爽的大叫出声,穿着女仆装站在七人中的雪理也才终于明白。
(原来谈劫先生的酒钱是从他身上顺的。)
“哟,这不是甄醉愁小老弟嘛,昨天把你带回来可花了我不少力气呢。”
“这和你赖我的酒钱是两码事!”
“本皇打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两碰到一起肯定就成永动机了。”
女皇一脸郁闷得低下了头,幽幽的说:
“醉愁,你不是说要把在座的各位打趴下吗?请吧。”
“现在?”
“不然呢?”
一边说着,甄醉愁打量起了除谈劫之外的那六人。
紫发的漂亮御姐,蒙着眼的精壮男性,满脸坏笑的大叔,看上去相当温柔女仆,腰间挂着刀的死妈脸少年,还有一位书生范满满的眯眼男子,他白色的长发及腰,给醉愁的第一印象还以为是哪来的仙人。
奇奇怪怪的六人组成了一支奇怪的队伍。
“怎么才六个人,包我也才只有七个,后勤组四人先锋组四人,还少了一个啊。”
甄醉愁回想起小队的人员安排,自言自语着,然后把注意力放在了那蒙眼男性身上。
(蒙着眼的那个......是瞎子吗?)
这个结论才刚从脑海中蹦出来,蒙眼男顿时就像是听见了他的心声,突然大怒。
“你在说谁是瞎子呢?!”
蒙着眼的那人仅仅只是一瞬间便突进到了醉愁的面前,大手一抓就把他的整个脸给五指握住。
(这家伙好快!力气也好大!是武修吗?不过还好......在来之前我也多少是做好了准备的!)
“白魔法:移行!”
危急之下,醉愁吟唱魔法,从那瞎子的魔爪中往后闪出了好几个身位。
“我倒要看看你做了什么准备!”
甄醉愁一惊,又朝后猛闪了几个身位。
“你听得到我的心声是吗?”
瞎子没有回应,只是用他那被布蒙起的空洞双眼直直瞪着甄醉愁,随后云熙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
“武疯!给我住手”!
“哈?让我住手?才不干呢。”
瞎子一脸不悦,疯狂的气息从他的身上由内而外散布开来。
“没人可以叫我瞎子!”
他怒吼着冲向了甄醉愁,就在他的手即将再一次握住甄醉愁的脸时,一道白芒闪过。
“乒!”
一声金属相撞的巨响顿时间爆裂开来,爆风掀起。
“现在还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