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你认识这二人?”
面对老者的疑问,钟天鹰没有忙着回答。
他竭力地试图平息自己心中的恼火,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那么生气了。
在雷羽宗,呼风唤雨的他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修炼资源宗门自己会送上门,功法武技满载的图书馆更是任他随意浏览,美色财富更是勾勾手指就能收获一大堆。
天之骄子,天选之人——用来形容钟天鹰简直再恰当不过。
然而现在,他却连续被一队人坑了两次,先是一百万金币,直接坑去了他雷天赌场一年五分之一的收入,再是带走了张若雪,也就是宗门钦定的未婚妻。
前者倒也不算什么,无非是五分之一的收入而已,也不是赚不回来。
但后者却关乎到名誉问题,要知道他与张若雪的婚礼在五天后就要举行,届时城主府也会派人前来,各大宗门也会一同来参加这场豪华无比的婚礼。
想象一下,当所有人都送了彩礼,送了贺礼,最后却发现新郎一个人光秃秃地站在舞台上,新娘却早已被人带走之时,他钟天鹰的脸面,他雷羽宗的脸面又往哪里搁?
钟天鹰受不了这等屈辱,也受不了有东西能脱离自己掌控的那种感觉。
他深吸一口气,如同万丈寒冰般冷冽的眼神射向老者。
“徒儿认得这二人,先前在雷天赌场赢下一百万金币的,便是这二人。”
“徒儿与城主府的陈少爷一同在景林城内试图抓捕的,也正是这一队人。”
“但是徒儿并没有抓到他们,这点想必师傅也有所耳闻,徒儿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和他们再次相遇。”
钟天鹰冷哼一声,杀意泉涌,面色凛然,“真是造化弄人!”
真切地感受到钟天鹰那溢于言表的杀意,老者嘴角歪斜,展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徒儿,你大可不必如此,那一队人,我已有了些许线索。”
“而且,不止是你一个在追捕那队人。”
“哦?老师这么说,难道他们还有别的仇人?”
“你可知道前些日子,龚家的后代传任,三天书院的教师之一在天北谷内被打成了废人此事?”
钟天鹰眉头紧蹙,对于老者突然转变话题一事感到有几分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徒儿知道。”
“那你可知龚家得知此事后,全族震怒,直接从极天域来到我们荒天域,找到了城主府,并且在前些日子,联结了我们雷羽宗,一同要追杀那废了他们传人的那人?”
“这件事,徒儿也知道。”
钟天鹰再次点头,他到现在还记得前些日子龚家的人来到雷羽宗的架势,那恐怖的气场,光是回想起来,就令人心惊胆颤,神魂惶惧。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敢去招惹那么可怕的存在,虽然龚家只派了五个人来,但这五个人个个都是变神期修士,绝对不亚于他们宗主的修士大能。
只是,师傅说这件事,又是为何?
察觉到钟天鹰疑惑不解的目光,老者咧嘴一笑,吐出一个让钟天鹰险些心神失守的事实。
“那你可知……废掉龚家后代传人的,便是那看似普通的黑发黑瞳青年?”
“什……”
晴天霹雳般震慑人心的话语,化作百万斤重的铁锤,轰击在钟天鹰胸口。
他只觉得胸口骤然一闷,一时间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那青年,就是废掉龚家后代传人的人?!
他怎么有这个胆子,不……怎么有这个实力?
按照那位赌场小妹的描述和其他赌徒的描述,那青年不过是一位普通人,身上没有半点灵元力的波动,就只是随处可见的运气稍微好一些的人而已。
撑死了也就是个暴发户,土地主吧?
“徒儿,你休要多想,那青年恐怕是得了某些奇遇,能够隐藏自己的修为实力而已,不过他既然能够废掉那位龚家传人,想来实力不会低于变神期。”
“不低于……变神期?”钟天鹰魔怔地重复了一遍。
他到现在也不过是灵台期,距离化峰期都有一定的距离,而化峰期之上才是变神期……
他钟天鹰竟然和那位青年有如此之大的差距?
砰!
一记铁拳,轰塌了身边的木桌,狂暴的灵元力硬生生将飞扬在半空的木块全部撕成了木屑。
紫电雷光在十席专属的修炼阁楼之内肆虐,钟天鹰紧紧咬着牙,牙齿深处渗出鲜血,指尖嵌入掌心。
这是他第二次感到屈辱。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那个人能到变神期,而自己却还停留在灵台期?
这不公平,非常、非常不公平!
然而——
“徒儿,你要知道,很多时候,自身的实力不是关键。”
——老者的一句话,让钟天鹰近乎狂暴的心渐渐平息下来。
他饱含深意地望着钟天鹰那张狰狞的面孔,语气平淡如常,“你的背后有雷羽宗在撑腰,这是一个势力,一个景林城中几乎可以遮天蔽日的势力,你的未来绝对比那青年要光明,只是变神期而已,你的未来绝对不会止步于此。”
“而他,呵呵……那位自大到自以为无敌天下,把龚家后人废了的青年,他的背后可没有什么势力,只是一个人,一个人而已,又能做到什么?”
“毫无疑问,他会死。”
老者用确信的口吻,仿佛是在诉说真理一般。
“三天后,龚家的人,城主府的人,以及我们雷羽宗的人,会找上他。”
“到时候徒儿,你就知道,势力和权力是多么重要的东西,而不是个人的力量,区区变神期,太渺小了。”
“渺小到……可以随意揉捏至死。”
老者饶有趣味地望着自己的手心,他似乎回忆起了某些往事,嘴角的笑意越发狰狞。
而钟天鹰则是沉浸在老者的话语之中。
片刻之后,钟天鹰抬起头,恢复到往日里自信满满,傲然桀骜的模样。
“那师傅,我有一请求,不知可否答应?”
“当然。”老者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
“三天后,我希望师傅能带我一同前往。”
“徒儿想要亲手带回张师妹,并见证那个人的死期。”
“如你所愿。”
老者低声浅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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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dema呀
虽然我的手快断了,但我还是要用嘶吼的嗓子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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