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天鹰是王不冥唯一的对手。
他是雷羽宗十席之首,在年轻一代中可谓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就算是天北谷的十杰在他面前也是不堪一击。
尤其是天北谷的那位首席弟子,在他手下竟然走不过五分钟,简直是弱鸡一只。
可钟天鹰不同。
当初王不冥还没有突破化峰期时,他的修为就比钟天鹰高了一阶,他是灵台期巅峰,而钟天鹰则是灵台期小成,话虽如此,但那场首席之争仍然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因为他差点败了,若非最后自己灵元力略胜一筹,否则这首席弟子的位置还真不知道是谁来坐。
正因如此,他在听到钟天鹰三个字后,才会如此激动。
激动到连他的本命法器——那诡异的长刀也激烈地颤抖起来。
“王师弟,别来无恙。”
那是一位风度翩翩的青年,一纸折扇半遮面容,道袍之内套着一袭青衫,衣带随着轻盈的步伐在身体周身缓缓摆动。
他一出场,便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在场的,没人不认识这位雷羽宗的天才,年纪轻轻便达到灵台期,实力强悍到能够与化峰期长老对敌短时间内不落下风,其文采更是飞扬飘逸,甚至有人说,他的身上有当年文帝的影子。
当年文帝就是这般桀骜不驯,这般飘逸洒脱不在意世人,那仿若世人皆与我无关的道路,便是钟天鹰所选择的道路。
王不冥神色一凛,他能感受得到,钟天鹰那一举一动之间所流露出的气息。
虽然没有到化峰期,但距离化峰期仅有一步之遥。
他的实力又提升了——
“钟师兄,你的修为已经快赶上我了。”王不冥舔了舔嘴唇,由于他入门比钟天鹰要晚,叫他一声师兄并无大碍。
钟天鹰文质彬彬地笑了笑,眼中射出战意爆满的光,“修为虽然差你一阶,但真要打起来,可不知谁胜谁负。”
“钟师兄还是如此自傲。”
“这是自信,而非自傲。”
两人的视线交锋,在空中迸射出无数不可视的火花。
两股激烈的战役交缠在一起,毫无疑问的,若是此时此刻没有那么多人在,他们俩必定会大打出手,分个高低。
这两人的出现让本来还得意十足的天北谷谷主脸色略显落寞,他看着这两位天才弟子,心头竟是有几分疼痛。
他们俩被誉为景林城的双子星,而且非常不幸的,这两位天才全都在雷羽宗中,这也就导致了他天北谷的年轻一代完全被压得抬不起头来。
近年来天北谷越发颓软,也是因为年轻一代毫无作为,或者说,被雷羽宗压得毫无作为。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雷羽宗运气好,一下子收了俩天才呢?
“好了,你们两人,不要再闹了。”
突然,来自变神期强者的肃穆话语,传遍整个山脚。
叽叽喳喳讨论着的大小宗门瞬间哑然无声,他们每一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转而将敬畏的目光投射向远方那位威严满溢的老者。
那是一位变神期巅峰的老者,是龚家的人。
钟天鹰冷哼一声,他虽然桀骜,但他也明白自己的地位和身份,或许以后他可以不用理会那老人的话,但现在,他必须得听。
王不冥也同样埋头闷哼一句,看向龚家老者的眼神变得富有敌意,显然他对于老者打断两人的行为很是不满。
“行了,其余的事,到此结束,别忘了我们今天是来做什么的!”那位老者望着下方,神情庄重严肃,“你们来我龚家历练的事,暂且不谈,也莫要在此地闹事!”
“现在……”
砰!!
那是大门被踹飞出去的声音。
狂风从山顶呼啸而过,一扇火红色的铁门从高空轰然砸下,正巧砸在了老者的脚边。
无数的灰尘瞬间飞扬而起,话语被打断的老者愣在原地,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一身华贵耀金的服装上已然布满了数不清的尘土,胡子上挂着一些零散的土壤……
……
气氛染上一层尴尬的宁静。
众人呆呆地望向山顶,那小小的四合院外,一道雪白的身影正立在原地。
那是他们今天要找的人,要教训的目标,要提着他的头颅游街示众来显示龚家威严不容侵犯的目标——
原本以为会躲在四合院里头不出来,或者发了疯一样逃跑的青年,此时此刻却自己走了出来。
站在山顶上,俯瞰着下方那呆若木鸡的众人。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愤怒的咆哮。
“你们他娘的脑子抽抽了有事没事来我这干嘛?找抽是吗?不知道老子最近晚上思考人生的意义和哲学弄得身心疲惫吗?你们来他喵的吵吵,叨逼叨逼叨很有趣是吧,信不信老子现在下去就把你们的头给打爆了然后喂狗?”
“人活着是有气的,其他人有起床气,我他喵的就有思考气,思考的时候你们打扰我就是在作死知道吗,讲道理,我现在很生气,我劝你们现在赶快一个个把嘴巴闭上然后当场去世,能懂我意思吗?”
他怒气冲冲地骂着下方的一群人,只是话才骂到一半,从身后就窜出来一位穿着黑白相间奇怪服饰的年轻女子,拉着他的胳膊就往四合院里头拽。
“雨蝉你别管我!别管我!我今天没吃药怎么了,没吃药就不能萌萌哒了?老子现在就跳起来把他们变成小熊饼干你信不信……诶你别拉我,别拉我!!”
“我云小平今天就要一铲子打爆他们的狗头!别拦着……”
话音未落,他就被叶雨蝉给拽进了四合院里头。
只留下山脚处各大宗门的长老和精英弟子们面面相觑……
这……算个什么事?
那人来搞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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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有一段高潮……
嗯,你们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