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做是别人这会儿正被一位变神期甚至开元期的强者用刀抵着喉咙,估计已经吓破胆子了吧。
叶雨蝉无奈地挑了挑眉毛,她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毕竟当初也是亲眼见证了景林城事变的人,老流氓随手一声喝便将龚家五位长老的合力一击活生生喝得溃散。
一脚下去直接把两位接近开元期的宗门之主踹成残废。
更是随心所欲地就杀死了一位来历神秘的开元期长老。
眼下这几只歪瓜裂枣要是都对付不了,那他就不是她认识的老流氓了。
风唐问笑着凑近叶雨蝉,似乎是想象云平展示一样,伸手摸了摸她的银色发丝。
“阁下莫不是以为,这玄门期的小修士,就能庇佑你不受危险?”
“不,怎么可能,她那种弱鸡……”云平笑着摆了摆手,好像是在听笑话一样。
风唐问凝起双眉,大声质问道:“既然如此,那阁下为何如此不识好歹?若是你不掺和此事,咱们大可以安安分分地在快活的氛围中度过今日这场醉芳雅雀。”
这话风唐问还真没说错,五年一度的醉芳雅雀,本应是其乐融融的氛围,被云平这么一搅合,不知道下一个五年还会不会有如此之多的客人登门来临了。
可惜如果云平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告诉他——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因为这醉央楼,恐怕是难以迎来下一个五年了。
“为何?”
云平默默地伸出右手。
“我今天就告诉你,我为什么要搞事。”
在风唐问疑惑的注视之下,他将右手翻转掌心朝上,紧接着紧握成拳,慢慢地抬起了他的中指。
那是一个相当粗鄙的手势,寓意为……咳咳。
风唐问根本不懂得这个手势的意思,下意识地还以为这是某种法决,惊得让两位黑影护卫连忙挡在自己身前。
这一举动差点把叶雨蝉逗乐了……
估摸着风唐问他们这会儿正把云平当做什么人物了呢。
像是什么拥有特殊法宝的,大家族里头的少爷。
“因为三个字。”
云平做完粗鄙手势之后,双手一叉腰,骄傲地仰起头,脸上带着流氓一般的笑容。
那模样简直骚得没边了。
“爷!乐!意!”
……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感受到对面传来的看傻子一般的视线,云平有些拉不下脸。
“不是,你们这啥意思啊?看精神病患者呢这是?”
“你这不是废话。”开口的,出乎意料之外的竟然是作为人质的叶雨蝉,“麻烦这位智障儿童用脑子想想,正常人会因为自己乐意所以就搞这么个大事出来吗?”
“那应该怎么样?”
“一般来说,你不是应该严厉抗议,跳出来说为了苍生大义啥的,想当维护正义的使者?”
“要不就是你想先把事情搞大,让人家老大不好收场,再借助这事敲个竹杠,赚个盆满钵满啥的?”
云平呆呆地看向风唐问身后的那群人,“是这样吗?”
他们集体愣了一下,表示……
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啊。
之前也有不少人出来惹事,基本上不是脑子一热,为了正义啥的跳出来说要代表正义代表天道审判他们,结果死了。
也有在暗地里想把事情搞大发,又跳出来威胁风唐问说要抽成啥的,结果也死了。
总的来说,上面两种人至少都有出来捣鼓这事的目的。
像云平这样,要钱没钱,要实力没实力的……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这么一说……这人怕不是个傻子?!
……
所以总结出来,就是云平吃饱了没事干。
闲的。
事实也的确如此,云平可以不掺和这事吗?有掺和进去的必要吗?
没有吧?
帮玉百鸟把这场文斗解决了,不就什么都搞定了?为什么偏偏要专门在棋盘上指出风唐问的勾当?
他本可以无事一身轻,却偏偏要在最关键的时候搞一波事。
原因就是……
他乐意。
这时候,不知怎的,叶雨蝉突然想起来一个人。
文帝轩雷……那个自由自在,洒脱飘扬一生的人。
如果从上帝视角看文帝轩雷的一生,那绝对是辉煌的,不可一世的霸主人生。
但如果从文帝自己的角度去看的话……
会发现文帝他娘的简直就是个搞事王,一天到晚就搞事搞事搞事,搞完这家搞那家,搞得满城风雨,搞得天地震荡。
就和现在的云平一样。
……
淡笑着的男人挂着随心所欲的表情,喝着小酒,泰然自若地望向前方。
他淡漠的话语飘进众人的心头,形成一股旋风:“不管怎么样,这事我已经搞了,你们爱咋咋地吧,想打架,我奉陪。”
云平招了招手,嘴角一扬。
“所以现在……你们是想一起上呢,还是想葫芦娃救爷爷——”
“挨个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