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魔族毫无征兆地向扎拉克斯大陆进攻,住在大陆那侧的它们不知道用了什么魔法,大规模转移到布满人类与亚人的这里。
人们选择了反击,就算没有战争公告,面对残忍侵犯领土的敌人时,他们唯一能做的便是举起武器。
西鲁瓦利作为扎拉克斯四大国之一,理所当然地被重点攻击,然而魔族进攻时有不自然的地方,国王曾调集过一次兵力,部署在数个城镇中,它们是重要的经济与粮食储备区。
与之相对的,某些贫瘠的地区就不剩多少兵力了,而兵力调集完不久,这场抗魔战争打响了。
某些城镇因为离边境近,又缺少自保能力,毁灭在了魔族手中。
西鲁瓦利的行动仿佛表明一点,弱者没有活下去的价值,但魔族的进攻是突然的,调兵也能以城镇发展为借口糊弄,两者不存在关联,一切都是巧合,战争过后西鲁瓦利是这么解释的。
其中不存在瑕疵,也没有疏漏,王国依旧扮演着关心民众的角色,受到恩惠的人是这么想的,而那些失去一切的人因憎恨分不出思考的余裕。
尽管军中有不少强者,但他们无法挡下魔族的猛攻,这点西鲁瓦利很清楚,所以战争爆发后上层派出了“勇者”。
勇者的个人情报王国封锁得很好,仅存的描述是“蒙面的神秘人”,还有个令人困惑的情报,勇者有着幼儿的体型,如果说拯救整个大陆的是个孩子,恐怕谁听了都会发笑。
于是,流传起了勇者身份的猜测,比如西鲁瓦利雇佣了本领高强的亚人,让其扮演勇者,或靠着神秘仪式招出的强者魂魄,为方便行动才会使用幼小的体型,其实层层的包裹下空无一物。
且不论亚人是否拥有如此实力,要是鬼魂的话,又该如何实现,由人类建立的王国怎么会留传这秘法。
种种问题的质疑下,这些猜测都成了无稽之谈,勇者的身份永远被藏在面具之下。
但,真相确实存在,勇者深入敌营击败了魔王,魔王的部下们马上离开了扎拉克斯,依旧是那不明原理的魔法,开玩笑般地全消失了,战争随之终结,还未结束的只剩下伤痛。
露赛克在当时没有士兵驻扎,保护城镇的是市民自发参与的警备队,多亏了他们的努力,露赛克没有不幸地灭亡。
但那场赌上存亡的战斗中,塞恩永远地失去了他的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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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恩用余光观察四周,街道上暂时只有一处被破坏的地方,是魔族所站立位置,地上的石板碎裂了,它的脚深陷在龟裂的中心。
塞恩判断这就是异响的来源。
龟裂波及了相近的苹果店,散落一地的苹果蒙上尘灰,很大一部分因过度踩踏失去了原形。
旁边还有不少碎石块,能看到上面的血渍,在人流密集的地方仅出现这点血渍,算得上幸运。
塞恩只能期待被落石击中的人没有大碍,之外的考量已无暇顾及,甚至于魔族为何会出现这问题也被搁置。
因为那无法轻视的存在开始行动了。
无规律转动的眼珠集中在了塞恩身上,塞恩承受着这份杀意,拔出腰间的剑,屏息等待对方行动。
塞恩恰好正对魔族,为了避免魔族向其他区域移动,塞恩故意选择了魔族能注意到的位置,自屋顶上跃下后他就立于此处。
正如所料,魔族将他视作目标,它在向塞恩前进,魔族朴素地行走着,它的速度并不快,但每一步都压碎了脚下的石板,非同寻常的压迫感。
wuuuuuuu~
魔族发出了低沉如悲鸣的声音,随之,它手脚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塞恩的眼中那仍是行走的姿势,但速度却算得上是奔跑。
就连思考都不给,魔族的攻击到了,塞恩接下沉重的一击,他靠剑挡住了魔族的攻击,塞恩用双手抵抗着魔族不可思议的力量。
魔族夸张地旋转上身,以此收回右手,上身再迅速回弹,更猛烈的攻击击在剑上,勉强接下后,塞恩脚下的石板近乎破碎。
再这么下去很不妙,要是继续给魔族机会,崩溃就是迟早的问题。
借由魔族这击后的空隙,塞恩立刻向后跳跃,同时留意背后的情况,以免被逼入死角。
轻巧回避数次攻击后,塞恩退到了较开阔的区域,这地方是他擅长的领域。
塞恩压低体势,握剑的右手任由重力下垂,释放积攒在腿部的力量。
魔族对塞恩的一转攻势没有惊讶,从战斗开始它就没表现出情感,像个断了线的木偶行动着,攻击中不含逻辑性,此刻它也没做出特别的反应。
塞恩瞄准的不是正面,目标是魔族的右侧,确认距离合适后,塞恩抬起剑刺向了魔族的侧腰。
没有击中的手感,击中前剑被翅膀弹开,塞恩注意到魔族的眼睛根本没跟上他,比起刻意阻挡这更像是自动措施。
对方身上的不协调感太多,它如同尚未掌握力量的幼儿,如果将魔族的优势完全体现,塞恩不敢保证是否能够获胜。
但,要做的事只有一件,打倒眼前之敌。
保持前冲,塞恩越过魔族后用力将剑插入地面,靠剑的固定强硬地改变了方向,胡来的做法让地面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迹。
这次是左侧,塞恩的身体压得更低,脸近乎要碰到地面,微妙的体势只能通过不停地加速维持平衡,这是在反复的尝试中,塞恩所摸索出的战斗方法。
剑不断与地面触碰着,破风之速令火花飞溅,寂静的街区被刺耳声覆盖。
下一瞬,声音停下了,剑成功刺进了魔族的身体中。
接着,迎来再一次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