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诺喏德气得脸色发青,指着艾米尔的手竟有些颤抖。
卫兵们忍不住噗呲一声,偏过头忍着笑意。
而小组长悄悄朝我们比了个大拇指。
“你什么你?”
艾米尔抖了抖身体,单手搭在插入地面的巨剑的手柄,轻巧的把它提起来,晃晃悠悠地把它搭在肩上。
沉重的剑身压得艾米尔脚下的土地产生了条纹状的龟裂痕迹。
路过的人忍不住惊诧的瞥了这边一眼,然后低过头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匆匆赶路。
“呵呵,小女娃倒是很有些怪力。”
诺喏德挺了挺背,从腰间抽出一把细剑,指向艾米尔——
“我,诺喏德,作为埃利西斯城邦总管,对于违反制度者予以应有的惩戒。”
“嗯嗯,很有气势,”艾米尔单手鼓了鼓掌,然后把巨剑提起来学着诺喏德的姿势指向他,“我,作为芬老头独家演出的指定赞助者,对于敢带着假发来浑水摸鱼的死老头予以应有的驱逐。”
“胆大包天……”
诺喏德左手指尖在细剑的表面一划,银色的剑身泛起了淡淡的光辉。
艾米尔却是把巨剑插回了地上,懒洋洋地看着他施法。
“呵,我可不会手下……唔!?”
他盯着艾米尔的眼神骤然一凝,然后突兀地收回了细剑,朝身后的卫兵们招了招手。
“……诺喏德大人?”
“走了。”
“呃,怎么……”
“我说走!”
诺喏德忌惮的看了眼艾米尔的巨剑,大踏步的远离这条街道,如同来时一般坚决。
“怂老头。”
他离开的笔挺的身姿踉跄了一下,仍旧是没有回头。
“嘁,真是没意思。”
艾米尔把巨剑往魔术空间一收,然后扑进我的怀里。
“好啦~收工❤!”
我对刚刚诺喏德的反应有些好奇,“你那把剑是?”
“波兰的,借来当椅子后忘了还给她。”
“……这样啊,既然事情办完了,我们就赶快回去演出吧。”
我回首四顾,街角围观的人们注意到我的视线,纷纷缩回头。
“不不,现在那个叫做塔西利的娜莱莎正在演出吧,我们不着急,先来商量一下我们该演什么吧!”
居然说什么“叫做塔西利的娜莱莎”……
唔……
商量一下该演什么?
“我说啊……”
“?”
“马上就开始了你居然连演什么都还没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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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看台将近一条街的大小,但舞台毕竟不可能太大,只是占了方圆百米左右。
娜莱莎捏着自己的袖子,暗自吸了口气,款款踏上舞台的中央。
人群顿时乱糟糟的议论起来,当然,大部分是老年人,年轻人都是有些好奇的看着这里。
“芬兰呢?”
“我家王子大人呢!?”
“芬兰!芬兰!”
“这谁啊?”
“不是芬兰……”
大妈大爷们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几乎演变成了万众齐呼——
“芬兰!芬兰!芬兰……”
说真的,长辈们追起星来真的不比我们弱。
冷汗几乎是瞬间爬满了娜莱莎的背脊。
“那个……请静一静,静一静……”
但是毫无成效。
……
唉,所以说我才讨厌这样啊……
娜莱莎无奈的拍了拍手,嘴里轻喝——
“天幕!”
清脆的声音虽然并不大,却清晰的传遍了整个看台。
原本光亮的世界伴随着她的喊声变得漆黑一片。
沸腾的人群像是被浇了一滩凉水般沉静下来。
“唔……非常感谢大家能来参加芬兰大师的演出,我是他的……学生。”
她轻轻咳嗦两声,擦了擦额角的汗珠。
“芬兰老师的身体不是太好,所以他老人家让我和其他两位学员来暖场。那个……”
她朝观众们微微欠身——
“总之……我……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