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哈……”
我长出一口气,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既然关系到那个智障,就算要动手我也不会介意的,就让你看看我这几个月不断修炼冰锥穿刺所达成的成果——”
咳咳,这里让我介绍一下我的战术。
“冰锥穿刺”,虽然我的确这么说了,但我其实并不真的想用冰锥穿刺,而是打算用一个没什么威力的火舌术来掩护住自己的身体然后咏唱催眠魔法,万一要是中了,那我只需要在这里老老实实地呆到伊莲学姐的天赋技能时间到了自动解除就好了。
很完美的计划,剩下的只需要解决“提前解说就等于不可能顺利实现”这个问题就好了。
这个问题也很容易解决,我只需要想象着“像这么愚蠢的计划不可能实现吧”,立下这样的反向flag,那么这个计划一定会实现。
来吧,伊莲学姐,我已经做足了准备,让我们开始我们之间宿命的战斗吧——
然而伊莲学姐却像是在看智障一样挑着眉头看着我——
“冰锥穿刺?你这是想打架?”
“咳咳……别小看我,就算是我这样才开始修行了不到三四个月的人也是可以反咬一口的,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至少你不能一招秒了我,我这苦苦专精了好久的幻术系魔法啊呸冰锥穿刺也是绝对有那么一丁点杀伤力的!”
“……得了吧你,”伊莲学姐朝我翻了个白眼,“你一个中阶门槛都够不到的魔法师,你还打算动手?幻术系魔法你就算再用到我身上也不会奏效第二次了。”
“……虽然被您看出来了但是还是放马过来吧!我绝对不会坐以待毙束手就擒的!”
“你就不打算和平一点的解决?”
“我懂得,像这种事态绝对不是坐下来谈谈就好的,就算我说我想要和平的解决您也会冷笑着嘲笑我的幼稚,那么废话不多说让我们各自背负着自己的宿命开始腥风血雨的战斗吧!”
“……”
“诶,难道说……”
“啧,”她咋了下舌,“亏了我还想了好几个问题,既然这样那就废话不多说直接开打吧。”
“不不不等等等等难道说您是真的打算和平解决吗,那我不打了。感谢您的温柔善良善解人意无微不至关怀之切。”
“……所以像你这么见风使舵的人到底有什么好……”
咳咳……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伊莲学姐打了个响指,我们所处的擂台场中央出现了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一堆木板。
“这张桌子上每一个木板都写着一个盖放的问题,每抽到一个问题我们两个都要作答,谁的回答更能让观众满意谁就获胜,”她的视线环绕着周围一周后转向我,“规则很简单吧。”
“确实很简单,但我姑且有个问题。”
“你说。”
“这些观众……”
“是我。”
“是你啊!”
“嗯哼?”
伊莲学姐歪了下脑袋,露出稍显迷惑的表情。
“怎么回事啊这个人,为什么我的对手明知道这套题是自己出的,场地是自己造的,连裁判都是自己这边的人,却还摆着一副‘这明明是公平对决你有什么问题吗?’的表情啊!?不,裁判不光是‘自己这边的人’,甚至直接就是自己啊!?”
“嗯……”学姐沉吟一声,“确实不太公平。”
“是吧是吧!”
“但是你又没有选择。”
“……确实哎。”
“那你还废什么话,浪费时间。”
“……对……对不起?”
伊莲学姐的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然后从台下随手挑了一个观众走上台来——
虚幻的人影……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有点眼熟的身影走到桌子旁,掀开了第一个牌子,绕着擂台在观众面前走了一圈后展示给了我和伊莲。
“来吧,两位情窦初开为爱所困的年轻人哟,第一问——”
干嘛啊这个称呼这个语气,原来伊莲学姐的内在是这么一种不知所谓的人格吗?
伊莲学姐什么反应都没有,看来是默认了这个称呼,果然内在是个闷骚吧。
“你遇到艾米尔多久了?”
怎么一上来就是这种意义不明看起来像是争风吃醋的问题啊!?
“这个……嗯……大概有三个多月?”
“噫……”
台下一阵倒喝彩的嘘声。
伊莲学姐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用遥望过去的苍凉眼神淡淡的说道——
“五年。”
台下清一色的鼓起了掌。
“……”
“看来第一问毫无疑问的是伊莲·伊思莫非尔的胜利了,那么我们赶快来进行第二问!预备……”
被请上来的主持人拖长声音,酝酿了下语气——
“你都和艾米尔做过什么呢?”
“噗呃——”
“……?”
“不不不没什么,我……我我们一起打过野,一起逛过野区,一起拆过敌方水晶。”
“……意义不明。”
伊莲学姐摇摇头,摊平肩膀说:“我为了艾米尔废寝忘食的在地下室研究,想办法造出了能为她派上用场的道具,然后赢了能得到达米娅许诺的魔法大赛,只为了能送到艾米尔手里。”
“感人至极。”主持人也鼓起了掌,“那么毫无悬念的,伊莲先下两城。”
“第三问——艾米尔对你做过什么呢?”
“啊……这个……”
求求你饶了我吧,已经足够了,赶紧结束这场闹剧吧……
有了前面那一个听起来很奇怪的问题做铺垫,这个问题你乍一问我也是只能想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哦?难道说你甚至找不出一件吗?”
“不,我只是稍微有点卡壳,艾米尔她……”
她做过什么呢……
从那个山洞开始,从那片森林开始。
带我跳过树挖过坑,教过我魔法,扎过营,打过boss拆过墙。
仔细想来确实有很多可以说的事情,但是能说出来的……
“艾米尔她救过我,很多很多次。”
伊莲学姐沉默了一阵。
“……这样啊。”
然后她把双手背在脑后,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
“她也救过我,一次。”
“艾米尔吗?她对您做了什么?”
伊莲学姐伸出自己的右手,向我展示了一样东西。
一朵干枯的花朵。
“艾米尔她在五年前,对着在岩浆口望风的我说,”
“——‘什么嘛,原来你不是想去死啊?’”
……
……
原来如此,艾米尔大人,不愧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