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乱七八糟的一切》

作者:卡斯特亚克 更新时间:2019/12/16 8:52:42 字数:24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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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道之所以被称为墓道是有原因的,因为这里确确实实埋葬着一个人——强欲魔女艾奇多娜。

墓道的尽头一直是一扇紧闭的石门,上面有很明显的雕刻出的法阵样式的图案,艾米莉娅轻轻地把手放了上去,很快,艾米莉娅感受到了一股灵力从自己身上流过而后流出的感觉,仅此而已。没有任何多余的冲击感,甚至就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艾米莉娅试探性地用手掌用力推了一下,结果仅仅是轻微的用力之后,石门碎裂了,大块大块的石头崩塌倒下,厚重的门就这样分崩离析。

和墓道中自然亮起的魔晶灯一样,石门背后的墓室中也自动亮起来灯火,照亮了一个水晶般透亮的棺椁——不,那就是水晶铸就的棺椁。

艾米莉娅踏过碎石,走了进去,克利紧随其后,可就在他一只脚刚刚迈进墓室,他就被一面屏障弹开了——艾奇多娜并没有打算让克利进去。

艾米莉娅走近那座棺椁之后,才清晰的看见了墓主人的面孔,纯白色的发丝依旧透亮,粉红色的双唇仿佛还有生命。自然闭上的双眼看起来柔和而美丽。她的身旁摆放着纯白色的百合花,翠绿的花托上甚至还有几滴晶莹的露水。艾米莉娅至此为止还是不清楚她是谁,她的名字是什么。

艾奇多娜的棺椁中央漂浮着一个散发着微弱灵力的法阵,玛那的能量低到连艾米莉娅开始怀疑,这样低能量的法阵究竟是有什么作用,她下意识地把手靠近了那个法阵的中心,仿佛潜意识在指使她这么做。又和之前一样,一股微弱的灵力流经艾米莉娅的身体,没有任何其他多余的感觉,法阵就很轻松的消失了。

在这之后,克利面前的屏障也消失了,克利顺势走进了墓室之中,艾奇多娜的遗体就摆在面前,首先惊讶克利的是那副面容的年轻程度,艾奇多娜是人类,而唯一有效的解释只有两个,要么是艾奇多娜因为强欲魔女的身份所以保持着年轻,要么就是,她去世的时候本就是个少女。

克利并没有想那么多,因为现实没有给他多想的时间——艾奇多娜的躯体正在从脚到头消散不见。

很快艾奇多娜的遗体连同那座水晶的棺椁就一起消散不见了。

“艾奇多娜……”克利嘀咕了一声,“你真的会让自己消失吗?”克利对于艾奇多娜的现状表示了怀疑,他开始感觉,这个圣域的结界并不是艾奇多娜设下的,反而更像是别人为她设下的。

克利一时是想不明白这些事情的,他也没有证据能证实自己的说法。

艾米莉娅的拍了拍克利的肩膀,问:“克利,她……是谁啊?”

“艾奇多娜。强欲魔女,艾奇多娜。”

克利回答完之后叹了口气,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这样略显遗憾的心情为什么会涌上心头,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艾米莉娅没有再说什么话。先一步迈出了墓室,向着墓道的出口走去。

克利跟在身后,向着地面上方的光亮走去。门口等着一个人,那个着装很容易地就能认出来,那是罗兹瓦尔。

“克利——大人。”罗兹瓦尔的语气是正常人的语气,在这个墓穴的附近,罗兹瓦尔从来没有以那种诡异的断句方式说过话。

“罗兹瓦尔?你不是应该已经回到宅邸了吗?我以为现在圣域就只剩下我和艾米莉娅还有尼洛尔了。”克利在拉姆上一次送衣服来之后,就已经以为自己和艾米莉娅被抛在圣域了,但是现在出现的罗兹瓦尔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看法。可是罗兹瓦尔接下来的话也确实没给他什么意外的信息:

“不,事实上还有贾菲尔和琉兹。”

“好吧……你有什么事?”克利无奈地摇了摇头。

“艾米莉娅大人……是完成了试炼吗?”

“是的。”艾米莉娅的回应似乎是因为克利在打缘故,语气有些强硬,并不像之前她在罗兹瓦尔面前的样子。

“……”罗兹瓦尔听到艾米莉娅试炼结束的消息后,沉默了好一阵。

“罗兹瓦尔?”

“那么……是要庆祝一下的。”罗兹瓦尔说话的声音里居然有些失落,这种失落的情感成功改变了克利对罗兹瓦尔的一贯看法,罗兹瓦尔居然会有这样的感情,克利感到一种好奇与疑惑并存的念头。

“兔子……”艾米莉娅突然冒出来这样一句,引得克利也顺着艾米莉娅的视线朝不远处的地面处看去,确实是有几只兔子在蹦蹦跳跳,大概也就是三四只的样子,事实上,它们的样子和克利一贯印象中的兔子模样并不很像,首先它们的兔子并不是很长,其次,它们的身体有些偏圆,但是红色的眼睛与两枚长板牙还是兔子的特征,最重要的是,它们的动作和克利心目中的兔子一样可爱。

克利看了一会儿之后,就回过头来问罗兹瓦尔:“那么……去哪里庆祝呢?”

“我会让芙蕾德莉卡准备的,二位可以在圣域再待一晚上,明天中午,我会在宅邸把一切准备妥当的。”

“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吗?”

“……是的。”

罗兹瓦尔的说话语气已经完全颠覆了克利平常的印象,那语气中有一种十分明显的失落感,就连那张涂着浓妆的削瘦脸庞上也有了表达出遗憾到表情。那种遗憾的深切程度,只能以“夙愿未了”形容。

克利的困惑是理所当然的,他甚至试图用魔法去探知罗兹瓦尔的思想,但是罗兹瓦尔对思维的自我保护程度,是克利的读心能力无法企及的,他也只能罢休。

罗兹瓦尔也没有多做停留,他很快地离去了,向着宅邸的方向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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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利和艾米莉娅回到了屋子里,尼洛尔在坐着看书,她和贝蒂一样,似乎总是有看不完的书。

“尼洛尔。”

克利一开口,尼洛尔就知道克利想说什么:

“我最近这几天不会回答你任何有关历史,尤其是有关魔女的问题。”

可是尼洛尔的话显然让克利觉得无法接受,更是想不通其中的原因:

“为什么!?”

“别问为什么。”尼洛尔的回答很平淡

“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克利的语气变得很急切,然而尼洛尔就直接消失在了他的面前,“喂!尼洛尔!”任凭克利怎么叫,她也不回复,除非克利的心里不想着有关魔女的问题。

“克利……尼洛尔大人肯定是有她的理由的。”艾米莉娅小声劝导着看上去有些懊恼的克利。

“……”克利也不好逆着艾米莉娅的话,只能用力地拖过一把椅子,重重地坐了下去,尽管不甘就写在脸上,但克利还是选择了将其平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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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利——你会后悔吗?”

艾米莉娅冷不丁冒出来的句子让克利有些觉得莫名其妙。

“后悔什么?”克利还一头雾水,而艾米莉娅却已经不打算说了:

“……没……没什么。”

艾米莉娅轻轻咬了一下嘴唇,这细小的面部动作并没有引起克利的注意,同时,也只有艾米莉娅会记着那句话。

那句可能会在未来被她自己、或是会被面前的他说出的那句话:

『果然,我们,就不应该遇见吧。』

艾米莉娅刚刚有些清晰的感情,现在再一次摇摆不定。但是她现在不再是因为『对与错』而纠结,而是在考虑,究竟要不要,把这份在她看来注定迷茫的心意,传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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