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8年,越南中部,午夜,美军临时驻地。
美国民众对美军卷入越战不满,但美军还是打了几场小胜仗,这让自傲的大兵们自满,瘾君子,嬉皮士,混混,战争让这些人相会,在一起狂欢......
狂欢后清寂的夜里,美军的鼾声此起彼伏,天色还是黑暗的,驻守的哨兵打着瞌睡,“嘿!唐纳德。”一个身着迷彩服的大兵拍了拍半梦半醒中的哨兵。
“啊!”哨兵惊醒,含到来人后松了口气“噢,布兰登,是你啊。什么事?”
被称呼为布兰登的大兵指了指营地说:“该换班了!”哨兵唐纳德点点头,向布兰登敬了个军礼,布兰登也敬了个礼。
唐纳德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回了营地,布兰登看了看唐纳德的背影,望向了天空,叹了口气,“又是漫漫长夜啊!”
时间一点点过去,布兰登抵不住困意,陷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他不会想到,他的行为完全落在了60米开外的灌木丛中的北越士兵眼中。
“嘿,那哨兵睡着了!”丛中的一个带头的士兵说道,“待会儿,阿南带兵从正面吸引火力,我给你们打掩护,阮仔和其他人从侧面偷袭,明白了吗?”“明白了!”被称为阮仔和阿南的越共士兵点点头。
带头的士兵又补充道:“你们偷袭完就立刻撤离,不要恋战。”
营地前的布兰登还不知道危险已经逼近,直到一颗子弹划过他的面庞。“敌袭!”布兰登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他向营中的士兵发起警报。
又是一两颗子弹射过来,布兰登连忙打了个滚躲在了掩体之后,接到警报的士兵从营地中冲了出来,却不想被越南人打个正着。
布兰登连忙向后喊道“隐蔽!有埋伏,有人倒地!”布兰登连忙抓起步枪向敌方射去,但过低的能见度,让布兰登不清楚自己是否射中了敌人。
“该死!。”布兰登的30发子弹打完了,他低头换弹夹,却不想,北越兵趁着他换弹夹的间隙,大举向前。
北越士兵冲上前,多名美军被击中倒地,“不行,火力太猛了。”布兰登看了看自己剩下的一个弹夹。布兰登准备从掩体后向营地撤。
唐纳德刚冲出营地就看到了孤立的布兰登,唐纳德救友心切,冲上去和北越士兵扭打在一团,却没注意身后的冷枪。嘭!唐纳德被射穿了后背,鲜血染红了迷彩服。
“唐纳德!”正在回撤的布兰登看到唐纳德中弹后想去救他。布兰登冲出了掩体。
“小心!布兰登!”布兰登还未反应过来,只听砰地一声,布兰登的眼前前渐渐变暗,布兰登感觉自己失去了平衡,倒下前他看到了为了掩护他而冲上前的战友托马斯中枪倒地,“托马斯!”布兰登喊了一声。接着布兰登眼前完全变黑,然后就失去知觉了。
黑暗又逐渐变为光明。
砰砰砰!是闹钟声而不是枪声。
“啊!”布兰登从沙发上坐起,喝了一口威士忌,起身伏在一张照片前,“十年了啊,没想到我又梦回军营了。”用手指抚摸照片“唐纳德,托马斯,卡尔,杰克逊,戴斯,那一晚我们失去了多少兄弟啊!为什么要打仗呢?将军们命令士兵们去杀戮,为一个早已遗忘的理由。”
布兰登没有家人,因为在经历过战事后,他已无法面对妻儿和生活。没有了战友,没有了家人,他失去了一切。他失业了,因为他的战场经历。此时此刻,他恨透战争了。布兰登觉得,这样的生活,死了算了。
布兰登拭去眼角的泪“为什么!子弹击穿我的脑壳了,上帝却不让我去陪兄弟们啊!”
布兰登摸了摸脑后的伤疤,在这伤疤下是一块为了加固破损的头盖骨的钢板,布兰登沉重的点了点头。又向照片诉说道:“我们这么拼命的为国家付出,战后竟然只字不提!该死的美国政府!兄弟们,这让我怎样才能面对你们啊,你们付出了,却无回报,每当我看见你们的孩子,爱人,看着他们那失去挚亲的眼神!我的心如刀绞。”
布兰登扔飞了威士忌瓶,玻璃瓶撞到墙上后应声而碎。布兰登又抓起一个未开封的酒瓶。
布兰登拿起烟斗,放上标有colitas 的纸包深吸了一口,眼前顿时变得光影迷离,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兄弟,他希望可以永远沉醉在其中,但效果很快就过了,又喝了一口威士忌,迷晕和光影迷离交织在了一起,布兰登感觉眼前逐渐黑暗。
“呼!”布兰登感觉耳边又人在轻声呢喃,但他听不清那是什么,耳边仿佛响起了钟声。
“啊!”布兰登又觉得自己头痛欲裂,全身的血液仿佛倒流,布兰登忍痛拿起了SONY的录播机,放出了四季乐队的Sherry。
在欢快的音乐中,布兰登觉得自己的头仿佛没那么痛了,身体逐渐轻盈,感觉自己飘飘欲仙,呢喃声却加大了,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什么!你们说什么!”布兰登吼道,随着呢喃声越来越大,布兰登心情更加烦躁,他摔碎了一切。又卧在沙发上轻声啜泣。
声音又加大了,布兰登合上了双眼。啜泣停止了,呼吸也停止了。
宇宙深处,收到波动的拉普拉斯妖捏了捏“手指”,点了点头说道:“又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