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一刀两断
一切归于平静，如果不是周围还有打斗的痕迹，怕是没有人知道刚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战斗。
我看着眼前已经恢复正常的烟欢，柔和，安静的气质，仿佛刚刚那个疯狂的样子只是个梦境一般。
烟欢看着我，眼睛里不知有什么情感在酝酿着。
『烟欢……』我轻声道。
我知道我刚刚的话语有多么伤人，但那是在那种情况下，让烟欢将目标转向我的最好方式了。
我不觉得自己占了全部的错误，我的计划里，烟欢应该是回阴间找人来，而不是违背誓言，将体内的戾气给释放出来，杀了那么多的人。
烟欢紧咬双唇，看着我，我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说了。
『女鬼，你是疯了么？放你走你还不走，杀了我宗门这么多的弟子，这就是你们阴间的作风么？还是说，这是你的本性？杀人魔！』不合时宜的话语，自我背后的墨璇口里发出。
我皱了皱眉，看向她，只见她嘴上这么说，但眼里没有一丝愤怒，反而却是一丝得意。
这对此时烟欢，无疑是雪上加霜，让本就受伤的心，又割下了一道口子。
我重新看向烟欢，只见她眼里尽是绝望。
『小宵，你也是这么想我的吗？』绝望，难过，冰冷的话语。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刚刚我说的话，不正是这个意思么。
『烟欢，我刚刚……』我话说一半，顿住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刚刚伤害完别人，又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这般的话语，显得未免也太过于苍白了。
烟欢惨然一笑，轻声道，『我知道了，小宵，对不起，我错了。』
她微微一福，『陈公子，我会去阎王大人面前认错的，这一次是我给你添麻烦了，以后，烟欢再也不会给你添麻烦了。』
说罢，她一转身，身影消散而去。
我的话还没说出口，她就已经消失了。
我有些怅然，心里十分乱。
我冷冷的看向墨璇，欣喜，得意，满足，这是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到的。
看到此时的墨璇，我终于明白了，有些东西，过去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墨璇注意到我的目光，一笑，『师兄，那个女人，就别管她……』
拔剑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她的话语。
拔剑的不是别人，就是我。
我持着剑，看着墨璇，我不知道此时此刻我的眼神是什么样的，但是，绝对好不到哪去。
『师兄，你……』
『叫我陈宵就行了，墨璇。』
墨璇一惊，『什么意思？』
我将剑插入大殿的大理石地面中，剑就这么直愣愣的，挺立在我与墨璇的中间。
墨璇表情也渐渐变了，她也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对，这把剑，不仅仅是割裂了地面，还割断了，一种名为回忆的东西。
她直愣愣的看着我，有什么话要说出来，嘴唇颤颤。
我抢先说道，『从今以后，再无你的师兄陈宵，楚墨璇宗主，保重。』
对着楚墨璇抱了抱拳，我转身，就朝着烟欢离去的方向，径直离开。
对这个地方没有任何留恋，这个珩天宗，终究只是我漫漫鬼生中的一个不起眼的经历罢了，对于而言，记不记得，没有任何影响。
从此之后，人间之事，我不再插手了。
毕竟，我只是个鬼差而已。
背后的哭喊声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那么，假期结束了，该开始工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