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吗?”
长天闻言,赶忙移开脚面。
果然,在石碑接近底部的位置,他的大名缀在最末。
长天,栖霞峰第一万位。
大衍栖霞宗规矩森严,五峰弟子都是定数,每一位新弟子加入就意味着一名老弟子将会离开宗门。
而每一峰的外门弟子的数量从大衍栖霞宗开山立派以来都是一万名,也许有时候会比一万少,但绝不会比一万多。
也就是说,长天是栖霞峰弟子中毫无疑问的吊车尾。
王吞天望向长天的目光有些古怪。
虽说新加入的外门弟子排位普遍偏低,就算是在升仙路中表现异常抢眼的奚不言和樊铁柱也不过排在六七千位。
但像长天这样,一下子排到了一万位的,王吞天还真是未曾见过。
要知道,排在九千九百九十九位和九千九百九十八位的那二位仁兄一个是瞎子,一个是连瞎子都不如的二世祖。
他们能进宗门完全是由于祖上有大功于宗门,承荫先祖才被特批入门修炼的。
王吞天心里一下子没了底,这长师弟到底是有多差?
长天心中倒是坦荡的很,他自然知道自己的排名为什么如此不堪。
在登仙路上站了五天五夜,他也算是能在大衍栖霞宗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人物了。
王吞天突然有些后悔告诉长天这嘉禾榜的事了。
王吞天小小的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嗨呀,我就是管不住这破嘴。”
看到长天还在发愣,王吞天急忙拉着长天走到讲经台外围的空地,“长师弟,那排名也就是暂时的,每天都会变动。你才刚刚入门没多久,排位低也是正常。”
长天倒没啥反应,他是来卧底的,又不是来好勇斗狠的。
眉头一挑,长天淡淡的答了声,“长天资质愚钝,能够忝列末位已是荣幸之至,嘉禾榜的排位倒是公允的很。”
王吞天有些尴尬,他以为长天是在生闷气呢。
就在二人相视无言之时,被初阳染红的东方天空起了变化。
一群金灿灿的飞鸟从阳光中飞来,鸟群浩荡,数千只鸟儿翅膀震动发出嗡嗡之声。
长天一手遮在眼前,眯起眸子看向鸟群。
在天空中滑过九转十八弯,鸟群突然像是认准了目标一般,纷纷向着讲经台疾驰。
砰砰砰砰!
鸟群撞上讲经台的中央,激起烟尘飞扬,呛得在座弟子咳嗽连连。
烟幕散去,众人抬眼再看。
原来那根本不是什么鸟群,而是数千把金光灿灿的飞剑,数千把飞剑如同竹林一般参差不齐的插入讲经台的石砖中。
王吞天望着竹海一般数量惊人的飞剑,忍不住叹一声,“整个宗门也就只有太雄峰的剑九师兄才能排出这么大的阵势了。”
长天问道,“今日讲经的师兄姓剑?”
王吞天摇摇头,“剑九是他的诨名。至于真名,除了他的师父裂山真君外恐怕无人记得了。”
说话的功夫,一柄金光飞剑贯穿苍穹,直插讲经台正中央。
长天放眼望去,身背厚重剑匣、头戴面具的蓝衣弟子单脚踩着那金光飞剑的剑柄,傲然独立。
“这便是那剑九师兄?”
王吞天颔首,“内门金榜第六位,太雄峰剑九,太雄峰真传弟子的有力竞争者。”
望着王吞天一脸佩服,长天只好也对着剑九投去崇拜的目光。
望着剑九,长天的心中已经在暗暗比对,“这家伙比傅鸿峰傅大师兄的排位还高?”
剑九站定,森冷的眼睛透过面具中露出的孔洞环视四周。
在场的弟子无不心中一凛,原本嘈杂的讲经台立刻鸦雀无声。
似是很满意众师弟的反应,剑九微微点头。
剑九合上眼睛,众弟子也纷纷屏住呼吸,生怕因为喘气而忽略了剑九师兄即将发表的高论。
讲经台上,微风拂过,带起了三两片飘落在地的树叶。
剑九蓦然睁眼,浑身灵气一震,剑匣中瞬间冲出了赤橙黄绿青蓝紫黑白九色飞剑。
虹光剑影布满整座讲经台,剑气带动着风势,疾风将讲经台上的数千把飞剑连根拔起。
无人操控的飞剑在讲经台上肆意飘扬。
前来听经的弟子们看到这一幕,无不感觉脖颈发凉。似乎上一刻就有一把飞剑从脖前划过,惊得他们冷汗连连。
唯有长天这里,长小爷依然维持着那副淡定的死鱼眼。
目光盯着讲经台中央如穿花蝴蝶般掀起剑舞的剑九,长天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他已经看破了这剑九的一切招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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