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鹰真君站起身，喊道，“奕君！”
“够了，别去管她！”左凝伸手示意伏鹰真君坐下，虞奕君任性的表现让她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看来我平素真是太纵容她了，竟养成了如此刁蛮的性子！”
叹一口气，左凝冲着南山真君说道，“南山呀，平日真是麻烦你了。”
南山真君起身，羞愧道，“师尊言重了，奕君是您千叮万嘱交到我手上的。没能将她培养成才，反而让她变成这样，实在是南山无能。”
左凝摆了摆手，“罢了罢了，这不能怪你，我这个三奶奶都没能教好她，又怎么能责难你呢。”
说话的功夫，天空之中飞来三道红霞，裂山、碎海二位真君带着剑九落了下来。
不等左凝说话，碎海真君先开口了，“师尊，刚刚跑出去的是奕君吗？我怎么看她哭得梨花带雨好生伤心呀。”
左凝道，“由着她去吧，过段日子就好了。你又不是不了解那个小东西，有什么事睡一觉之后就全忘了，到时候还是那个天天乐呵呵的傻姑娘，她能记得什么伤心事。”
碎海真君看到师尊不愿多说，抿了抿嘴唇，也便没有追问。
转过头，左凝含笑道，“不提这些了，小九呢？”
碎海听了，笑着将藏在她身后的剑九给让了出来，“来，小九，快拜见老祖宗。”
剑九跨步上前，拜倒在左凝膝前，“内门弟子慕九九拜见老祖宗。”
左凝笑道，“真是的，这里又没什么外人，还戴着那面具作甚？快摘了那鬼面吧，看起来怪渗人的。”
剑九闻言，扭扭捏捏的，有些不情愿。
沙哑的嗓音从鬼面中传来，“老祖宗，能不能不摘？”
左凝见状，打趣道，“怎么了？难道你这面具底下还藏了什么宝贝怕我看到不成？”
碎海真君走向前去，抚着剑九的背，说道，“既然老祖宗说要摘，那便摘了吧。咱们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见人的。”
剑九看了碎海一眼，犹豫片刻后点头道，“知道了，师娘。”
纤细的手指摸上面具，咔嚓一声脆响，坚硬的面具蓦地化作一滩水液顺着剑九的下巴滴落。
黑色的长发从头顶披落，搭在剑九的肩膀上。
玉嘴琼鼻，柳叶弯眉，高翘的丹凤眼修长无比，在眼角的位置则不深不浅的点缀着一颗泪痣。
望着面前的剑九，左凝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她之前不肯摘面具了。
叹了口气，左凝冲着剑九招手，心疼道，“唉呀呀！这是受了多少委屈，这么漂亮的眼睛都哭得肿成桃子了。”
剑九闻言，鼻头一酸，眼睛又有些微微泛红，嗓子眼里呜呜呜的，似乎随时都可能哭出来。
南山真君见势不妙，赶紧出声打住，“好了，都是过去的事了。小九你莫要伤心，杜康那个小混蛋我一定严罚！”
看到南山真君做出保证，碎海真君的暴脾气也缓和了下来，她也帮着安慰剑九道，“九儿，你南山师叔都保证了。杜康那个混小子肯定跑不掉的，你便放心好了。”
剑九揉了揉发酸的眼角，声音也不似之前那般沙哑，而是变得清脆动听，“其实这事儿也不能全都赖杜师兄，我回去之后也想了想，我也有错。”
强行将想要哭出声的念头压下去，剑九接着说道，“如果当时我能够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甚至主动和杜师兄握手言和，事情也许就不会变得那么糟。”
碎海望了，叹口气道，“你能这么想，师娘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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