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九的眼睛无神，说道，“师娘，你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分十叶已是信手拈来，而我现在却连第十叶的边都摸不到。”
碎海真君将剑九搂在怀中，脸颊和剑九的练就贴着，“你这傻丫头，师娘那是用一把剑分十叶，而你却是用九把。你分十叶所耗费的心神比师娘不知道多了多少倍，师娘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连三把剑都控不住呢。”
剑九听着听着，便流了眼泪，“师娘，你别安慰我了。没办法做到分十叶就始终是个半吊子，他们说得对，我是个废物。”
碎海真君心疼的为小徒弟抹着眼泪，“尽说些丧气话，你可是天生的洗髓剑骨，几万年才出一个的天才。你要是废物，那师娘是什么？”
剑九一边哭，一边磕磕巴巴的说道，“可大家都不喜欢我，大娘二娘他们也是，大哥二哥三哥……我爹也……”
碎海真君将她抱在怀里，想到剑九的家人，那便气的咬牙，“你别听你大娘和你那几个哥哥胡说，她们懂个屁！都是一帮没见识的玩意儿！”
说着，碎海真君叹了口气道，“不过你爹也是没办法，你娘她……唉，不说这些丧气话了。”
剑九的泪水就止不住了，她靠在碎海真君的怀里，“可、可就连奕君，奕君她都……”
碎海真君低头看向剑九，问道，“奕君那边你也别太放在心上？那个小疯子的脾气就是一阵一阵的，等过些日子她把那事儿忘了也就没事了，你俩到时候该怎么玩儿还是怎么玩儿。”
剑九抽噎着，“可这都三年了，奕君好像还记着呢。昨日我见她的时候，她还是对我咬牙切齿的，一点和解的意思都没有。”
碎海真君看到小徒弟哭得伤心，觉得自己的心都快碎了。
握着剑九冰凉的手，碎海真君说道，“过两天我正好要去栖霞峰一趟，到时候我去给你和奕君牵个绳。我就不信了，几十年的小姐妹，还能因为一点小事闹掰了不成？”
听着碎海真君许诺，剑九点了点头，哭声也渐渐小了。
碎海真君帮她把脸上抹干净，笑着说道，“这才像话嘛，美人就应该多笑笑，哭多难看呀。”
一手拉着剑九，碎海真君一手帮剑九提着剑匣，“我看呀，你这些日子也就别练剑了。练着练着都快练魔怔了，就连心性都有些变了，这练剑的事儿也不是强求就能强求的来的。你的基础早就扎实了，等的便是那捅破窗户纸的一下子。”
剑九被碎海真君牵着，乖乖的，哪里还有半点在外冷酷古怪的样子。
碎海真君念叨着，“这样吧，过些日子便是跃龙门。咱们太雄峰正好要出一名内门弟子作为监理弟子，我看就派你去吧。观摩观摩那些小师弟们斗法，或许能让你的心境有所进步，找回练剑的初心。说不定呀，便把那层窗户纸给捅破了。”
剑九一向听师父师娘的话，碎海的提议，她当然不会拒绝。
“既然师娘觉得好，那九九就去。”
碎海拉着剑九笑道，“还是九儿乖巧懂事呐。真是的，你那几个师兄要能像你这么让我省心就好了。一个个不是寻衅滋事，就是外出给朋友助拳，说了多少次都不管用。哪次回来不是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说着又心疼，又气恼，碎海真君骂了声，“一群杀胚，我看呀，他们迟早都得死在外头。”
剑九打量着碎海，轻轻说了一句，“师父年轻的时候不也是那样子吗？”
碎海翻了个白眼，“那能一样吗？那几个小子要是像你师父我倒是放心了。你师父年轻的时候喜欢打架那是不假，可他只打有把握的架。”
想到年轻的裂山真君，碎海真君忍不住嘴角泛起一抹笑意，“你师父呀，动手之前都得先把对方的境界给探查清楚了。境界比他低的，那就立马出手。境界和他相同的，先得考虑一阵子。若是境界比他高一个小境界，你师父就会先看看丹药带没带够。”
剑九好奇道，“那对手若是比他高出两个小境界呢？”
碎海笑道，“高出两个小境界，那你师父向来都是溜之大吉的，就连让对手靠近的机会都不给他。别看你师父人长的老实，平时也不怎么说话像根木头似的。其实呀，他比猴还精。哪像你那几个师兄呐，一个个的，愣头青！”
剑九甜甜笑道，“师娘喜欢精明的？”
碎海摇了摇头，“不喜欢。”
——————————
感谢忠也、pxzy、吾王是三三、郑月、无量尊者、Neetcc2的月票支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