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旋律:陌生的地点和陌生的人

作者:AKIRE 更新时间:2010/8/11 13:44:03 字数:0

——第4旋律:陌生的地点和陌生的人

在一栋上层已经倒塌的二层楼前,我停下脚步。

走进房中,缓缓的坐在完好的台阶上,大声的喘息着。

必须休息一下,否则,我,一定会昏过去的。

我,仍未,跑出这城市。

妹妹,又睡着了。如此颠簸的奔跑,怀中的你仍然能睡着,还真了不起呀。我心里这样说。

寂静的夜,没有星星的夜空,夜晚也无法散去的雾气,从来没有熄灭的灯火。

剧烈跃动的心脏慢慢平息。这冰冷的夜晚逐渐冷却了我的冲动,之前的焦急感逐渐消散了。

妹妹靠着我的肩膀熟睡着。我轻轻拨开她的长发,淤青颜色也变得淡了一些。

貌似也没什么大的问题。看样子也不会脑出血了。

冰冷的月光铺在妹妹的身上,让本身就苍白的皮肤显得更加不真实。那一瞬间,我好像受到了诱惑,那只拨弄头发的手指,轻轻的触碰了小实的面颊。

就像是摸到了雪,冰凉刺骨。

死亡。

这是最直接的感受。

但事实并非如此,妹妹仍在缓缓的呼吸着,小小的胸口微微的起伏,我的身体能微弱的感应到这动作,甚至带有一种异性特有的温柔感。

周围的死寂,让任何的响动都变得刺耳。呼吸的声音越来越大,吐出的二氧化碳也带出风的动静。我开始微微的耳鸣,那是血液流动的证明。

我向后从背包里拽出一条大大的毛毯,披在妹妹和我的身上。然后挪动身体,让自己的背靠在墙上。

今天,就不洗身子了,小实。我无声地说。

就这么坐在这里,并不是寒冷,也谈不上温暖,并不算饥饿,也说不上饱腹。就这样将就着,我们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黑夜和黎明。

我闭上眼。毫无睡意。这是一个无风的夜晚,微微沉闷的空气让我心存不安。

是啊,不安,不安。这种感觉突然充满浑身上下,一种极其恶劣的预感。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抓挠你的心脏,稍不注意,那尖锐的利爪就会猛地将你的脏器刺穿。

怎么回事?

我实在无法忍受这焦躁,于是从毛毯中出来,把妹妹裹好后走出了房门。

在灯光的照映下,我看到了我异样感的源头。

是一个人。

那人离我有一段距离,目测有三十五米。身体特征明显是男性。

这时的他好似看见了我,挥着手向我走来。

破旧碎裂的道路边,白色的路灯让我看清了他的衣着。

妈的!被发现了!我在心里骂了一句,徒劳的向屋里躲去。

那身暗灰色,明显是大亚联邦国的民社党党员制服。

民社党,是这个大亚联邦国的唯一政党。到了二十岁的特定公民都可以参加。条件很简单,忠于党,忠于国家,百分之百听从指挥,思想纯净。以上就是所有要求,看似简单,但实际上并非如此。思想纯净那一条,始终是一道门槛。而这所谓的“思想纯净”,简单来说,就是“知道什么时候该知道什么”。同样一件事,你不该知道的时候,怎么说你都不知道,你应该知道的时候,不用说你都已经知道。这个概念形容起来有些抽象,用我的话来说,就是“被欺骗性”,不论党怎么骗你,哪怕你知道是谎言,也会毫不怀疑的去相信。就是这样的思想纯净。

这种思想纯净的人能有几个呢?当然不多。那怎么办呢?很简单,缓慢渗透。

这种思想性的脑渗透当然不能直接摆放到学校这种地方,与是大亚联邦国设立了入党培训学校。在那个入党培训学校中实施的什么手段无人知晓,所有从那里出来的人全然是同一副摸样:对党无比忠诚。他们绝不会透漏培训学校中实施的手段,只是说“很有意思”“和普通学校差不多”。但这样的话我绝对不相信,如果是那样普通的学校,何必要全封闭的关起来一个月之久,围墙修的有三层楼那么高,而学校只有一层,整座学校收纳的人数有上千人,一层教学楼怎么可能装得下,我怀疑他们真正的教学楼恐怕是修建在地下的。是哪种教育如此见不得光?我不得不怀疑。

可就算如此可疑,仍有很多到年龄的毕业者进去学习。有的是因为父母就是党员,孩子自然要去,有的则是纯粹为了党员的优惠待遇:高额的工资,优厚的社会福利和高人一等的权力。

党员有党员的生活区,平民有平民的生活区。而两个区域的落差,就是贫与富的直接差距。我现在所处的这个城市,毁坏前就是党员的生活区。有城市温控、最高科技的建筑、最豪华的饮食等等。而毁坏后,党员全部优先迁移到其他城市去了,留下来的处于劳动底层的平民,则直接被送往了难民营。

我还是乞丐的时候曾经问过爷爷,我问,为什么党员住的比我们好呢?爷爷说,因为他们听话。

现在的我全然明白了那个“听话”的含义,他们是党的走狗,操控着平民的生死,欺骗平民所处的环境。最直接的证据,就是我十二岁生日那年,我家附近的一座党员城镇遭到“无声女皇”的轰炸,那时的我以为那是战争的开端,而实际上,战争已经开始了不知道多少年了。这无非是巨大的欺骗,曾经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党员挨家挨户的征集出去采矿的工人,而出去的工人几十年都不曾回来,虽然有信件和大量的金钱寄到家人手中,我却不得不怀疑,那些人实际上已经不得已战死在沙场。

全国的党员从我计算的大致比例来看,占百分之二十,因为拥有入党资格的地区并不多。一些微妙的地理位置差异左右着这个地区的党员叛逃率,所以是慎之又慎。而现在的国家的数量和大小,远远不是爷爷故事里那些古老国家所能比拟的。整个地球分为四个势力,占据亚洲、欧洲版图的的是“大亚联邦国”,占据南美洲、北美洲的是“美洲联邦国”,占据非洲南半部分和大洋洲的是“南洋共和国”,这三个国家是属于较完整的大国。大国为了防止海岸线的军事突袭,一般聚集在内陆,海岸线附近和一些琐碎的岛屿则属于一些大部分贫穷又无实力小国家或村落。这些国家偶尔会出现恐怖分子,来威胁大的邻国给予经济援助,这些势力被统一称为自由国度。

这就是大致的世界环境。而当然的,世界还有一些地方是隐秘的,自从三大国协议取消了间谍卫星的使用——理由是互不影响和抄袭各国的统治方式,而三个国家的政治模式实际上全然不同——之后,整个地球终于不再一目了然,梦幻乡的存在自然也合理化了起来。其间,各国也展开了“天幕技术”的使用,即使有间谍卫星,拍到的也只会是一片漆黑。而正因如此,为各自的国家的形态蒙上烟雾之后,边境的守卫就变得极其重要了。

在这个国家科技近乎整个瘫痪的状态下,平民是难以得到科技的帮助的。国家能维持住百分之二十的党员和政府官员的科技使用已经很勉强了。所以为了治疗妹妹的病,我只能带着妹妹向国外逃。

现在的我,应该已经在边境附近,而这时的我身为平民,是绝对不能出现在这里的。

可是,我已经被那个党员发现了。

妈的,为什么这里会有党员啊!

我毫无意义的躲在门后,转头看向熟睡的妹妹。残破的天花板露出的月光仍映射在她全身,宛如空中无意落下的女神一样。

我已经能听到,那逐渐走近的党员皮靴拍击地面的声音。

我们,就在这里结束了么,妹妹。

不,小实,在这最后的几秒钟,我真希望,你能是我的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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