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旋律：纷乱的脚步
“啊啊啊啊啊啊——”我不停的吼叫，声音大到嗓子也感到灼痛起来。
医生嘴里抱怨了句什么，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枚针管，从左臂的皮带间隙里对我进行了注射。不到一分钟，我发出的声音逐渐减小，最后变得嘶哑，再也无法发声。
小实，死了吗……
我绝望的狠狠咬住下唇，眼前因泪水而模糊，我要复仇，我要复仇！心中的怒火逐渐升腾起来,嘴唇咬破了，我开始吸食着自己的血液。
“哎呀哎呀，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啊，很吵的知道吗？虽然也不是很讨厌啦，但不制止你的歇斯底里，你就听不到我的话了。”医生坐在我和小实手术台中间的椅子上，虽然被口罩挡着，仍能想象出他那张阴阳怪气的脸“你听好了——你旁边那个女孩可没死哪！”
……
什么？
一声仿佛听到我心中的话，继续说道。
“你还真是什么都不懂啊，不过给你解释一下也无妨。”说罢医生站起身，来到我的手术台前，在我头顶上的机器那摆弄了一会。
眼前凭空投影出一个画面，是等比例的小实的头部。我们面对面，但小实死死的闭着眼。若仔细看，我发现小实的眼球会不时的抖动，而露出的大脑虽然沾着血迹，却能感受的极其轻微的蠕动，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医生来到小实的床前。我在眼前的画面里，看到医生带着白色塑胶手套的手捏住了，小实的脸。
我愤怒的发出一声呜咽。
“哦，看来能看见。我只是试试画面同步率怎么样，毕竟好久没用过了。
“接着刚才说的吧。我说她没有死那就是没死，你以为所有的开颅手术是怎么做的啊？这就是个脑部手术，我刚做了一半，你就醒了，所以还没缝合呢。
“你一定想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手术吧？因为看情况她是你重要的女人呢，是女朋友吧，不过啊，没想到她还是个处女呢，呵呵，不说这个了，你别激动啊。
“这个手术，其实非常简单，原型就是Leucotomy啦，说通俗点就是双侧前额叶脑白质切除手术，这种手术是古人发明呢，就是把脑前叶的白质部分切除，那部分主要是高级神经的活动区，切掉的话，一些情绪上的高级活动就不存在了，比如暴力倾向啊、愤怒异常啊，这些感觉都不会有了，还有痛苦、悲伤等等，你不觉得这样的无忧无虑很幸福吗？反正啊，这手术使人变得温顺听话，也算是一种最简洁方便的人格改造啦。其实，也不是必须要切除，安装一个小的生物机器，向大脑的那块区域输入微弱的电流来麻痹它，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停止输入电流的话性格就会恢复原样。不过嘛，那样成本过高，对于你们这些牲口而言也没什么必要就是了。这个手术会使你们变成另外一个人，虽然记忆力和智力会下降，还很可能有人格缺陷，但这些完全不影响你们接下来的工作，你也不必害怕什么。
“你也许会觉得这手术很黑暗吧？但你有没用听过一个叫法布尔的古人说的话：不管我们的照明火烛把光线投射的多远，照明圈外依然死死围挡着黑暗，我们的四周都是未知的深渊黑洞。”
讲到这里，医生不再说话，而我在眼前的画面里，看到他的手指轻柔而又娴熟的缓缓分开小实的左右脑的前端，另一只握着手术刀的手同时也进入了画面……
……锐利的刀锋逐渐靠近，小实的眼球仍在微微抖动，我能数清她的每一根睫毛，我带着痛苦的目光的似乎会钻进小实的每一个毛孔……只要这个医生切下去，小实将再也不是小实了，而是成为一个被篡改了灵魂的肉体道具。
……医生的握着手术刀手突然停下了。
“奇怪啊。”医生似乎无意间小声说道“怎么可能……”
这……发生了什么事？
医生来到我的手术台前，关掉了我眼前的画面。然后他又回到了小实那边，我扭头看过去，发现他在为小实缝合。
缝合完成的很快，然后他为小实的脑袋绑上了绷带。这段时间里，小实仍旧一动也不动。
他再次来到我的面前。
“你从前，呃，了解过这个手术么？”医生开口问我。
我摇摇头，我怎么可能了解。
“……算了，我告诉你吧。”医生抓抓脑袋，看向小实“这个女孩啊，以前被人做过这个手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