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终曲:星空的葬礼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还能再活过来。
我也从没想过,我会如此悠闲的躺在硬硬的土地上遥望星空。
除了在这里,谁还能真正了解到星空的美丽呢?
有谁知道,天空中还存在着一条群星组成的银河呢?
我经常这样整夜看着星星,已经很久没有过像样的睡眠了。
当清晨将至,那些星光逐渐暗淡、消失的过程,你们也从未见过吧。
现在是夏季了,夜里还是有些凉爽的。浑身放松,四肢随意的瘫在地上,意外的感到舒适。
怎么说呢……就像是,被整个世界拥抱了一样。被地面、还有天空。因为只能感觉到这两样事物啊。
然后会想,那些星星,离我们究竟有多远呢?
那些遥远的星,肯定是比太阳还要大的星球吧,否则这星光也不会到达地球的吧……
书上说,从地球上看到的星光,并不是那颗星现在所发出的。那颗星离我们有多少光年,我们看到的星星就是多少年前的样子。
可是这样就有些悲哀的感觉了。也许,有些离我们很远的星星,这时我们能够看到它,而实际上它已经不在那里了,因为某些无法解释的缘由,它陨灭了,消失了,再也不会存在了。这一刻我看得到它,或许眼睛一动,它便悄无声息的熄灭了,再去看时,却因为只是一颗暗淡的小星星而已,并没有发现它的死亡。
所以有时的我会想,我就这样一眨眼,又会有多少星星熄灭了呢。
想起爷爷讲过的童话故事:每当一颗星星落下,便又是一个生命消逝了。是一个可怜的小女孩的故事。
星光,也许就像是生命一样吧。
不论是谁,是比较亮的星,或是暗淡一些,是要再亮上几百亿年,还是要在下一秒熄灭,这些有什么关系呢,星空还在那里,还会有新的星星出现。
但愿,生命能够像星空一样,
……
我闭眼祈祷着,但我不信神明,我是对着整个世界祈祷,祈祷这个世界能保佑生命。
睁开眼。
我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看星空了。我掏出口袋里的怀表,看了看时间,大概还有一分钟左右了。
现在我知道,这个怀表并不像爷爷所说,是苏联的,虽然上面是一辆苏联卡车,但事实是中国制造的。
就像我现在脚下的这片荒瘠的土地,从前也是属于中国的,而在这上面的我,并不是中国人。
一切都在变化,不是么?而一切都在循环往复,就像星空,它无时无刻不在转动,春夏秋冬过后,同一时刻,它还是同样的面貌存在在夜空里,位置没有变,虽然也许会有些星星不见了。
再看一眼表,还有十秒,九秒。
我再度看向星空,等待着那一时刻的到来。
天边,开始出现雾气了。
雾气越来越浓,逐渐像是积雨云,又渐渐像是空中的沙尘暴,开始一点点的侵蚀整个夜空。
这就是天幕。
天幕就这样蚕食着所有的星光,像是有一条条饿极了的害虫不断的吃下最后的希望。
……
现在的星空只剩下一个圆型的开口了,这一刻的我突然感觉,所有的人类就像是掉到了井里,而那片星空所在的位置就是井口。
看着那逐渐缩小的洞口,我从未感觉那星空有那么的明亮,这是最为明亮的一次。
星星的光就像汇集在了一起似的,从开**下来,略微的照亮了黑夜。
但云幕就像扼住了这小小光明的咽喉,越掐越紧。
乌云,汇聚在了一起。
我一口气坐了起来。
明天,是尼塔诞辰五十周年,距尼塔离世,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