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痕曲意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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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的，既然柳说得通，现就一定说得通。”江景一边上楼梯，嘴里不断重复着。虽然目前一切都是成功的，但现在江景开始怀疑自己的必要性了。柳和现有时候确实令人紧张，但那不会只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吧？也许只是两人正常地吵吵闹闹，根本就是自己多虑了？难道说两人压根就没动真格，仅仅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江景心中泛起一阵恶寒。如果以上想法成立，江景就是一个“自作多情、无事生虑”的人了。江景焦虑地攀登着、思忖着。他也算是“生活事件节能者”了：“不必要的事不做，必要的一切从简”。现在的情况已经完全偏离、不，背离了江景的生存之道了。况且，若是柳和现真的只是轻松地嬉笑怒骂，自己还无聊至极地去插手，搞得尴尬，那江景可真是恨不得立刻死在没人角落，永远不再听到别人谈论这事。他讨厌、痛恨、憎恶着这样隐匿的世界，和这样好心却无知无能的自己。
楼上断断续续传来响声，扰乱着江景的思考，连分析现况都做不到了。他这样在楼层间跑来跑去究竟是为了什么？自己完全可以把体力用在暴力逃生上，为什么要去管这些？江景的体力不如现，想法也没有柳实用，只是不由自主地想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这充分体现出如江景所言，自己是个帮不上什么忙的无用之人。刚打工小熊就不经常让江景工作，像是在说“你没实力，就少添乱”；自己妹妹生病了只能焦急地看着，到现在做不了什么，还要管两人的闲事......江景觉得已经很难保持理智了，特别是自己亲自打破自己的作风的时候。没错，若是不顾一切，恐怕江景立刻会亲手掐死自己的。这听起来有些病态，但又有谁心中没有藏着可怕的怪物呢？不允许自己做麻烦事的人，在有时候也是个麻烦。
江景跑上楼梯口，看到了一副异常的景象。原本昏黄的墙壁在狭窄的楼梯口变得更暗，上面有大量用蜡笔胡涂乱画上的痕迹，各种各样猎奇诡异的图案以各色的蜡笔画在布满灰尘的墙上。有的甚至不能叫“图案”，因为看起来就是一个发疯的醉汉即兴创作的。这个狭小的空间被这些东西布满、覆盖着，刀割般的笔迹像是在墙上划出了五颜六色的血迹。虽然什么可怕的事物也没看到，但却有一种极强的恐惧和压迫感。这些图案渐渐充满了江景的脑海。
“......！”江景心惊胆战地蹑步穿过狭窄的过道。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不觉得这些现象有什么异常了，只是一味地逃跑。也许比起这些，最可怕的就是连江景也失去理性了吧。
他渐渐感到发出声音的位置越来越近。“......现？！你在那里吗？现？”没有人回答，依旧传来碰撞声。他向着声源方向跑去。突然，他看到一个桌子从墙角被扔出来，发出划破死寂的噪音。来不及刹车的江景直接撞到了墙上。很快他看到一个冲击性画面。“那个”就在墙角一动不动地，扭曲着光线，而且似乎更加强大了。现直接被甩到一堆旧桌椅上，头被划破了，满脸满手都是血。“现！！”“......啊啊啊啊！！”现咆哮着，从废墟上爬起来猛地向“那个”冲去。他将满是鲜血的一只手伸出来按住“那个”，将它狠狠地按在墙上，另一只手顺势抓起一旁的旧课桌，向“那个”全力抡过去。“那个”被重重地砸了后，疯狂地颤动起来，又一次把旧桌子连同现一起弹飞了。现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但没多久就又爬起来冲向它。看来现已经与它对峙很久了。
看着地上便是打斗过的血迹，江景心中一惊。“现！！”“......江景？快走啊......我这里快撑不住了......你和柳想办法吧门打开，我随后就跟上！”现咬着牙对江景无力地呼喊着。“......”江景的眼光变得呆滞起来。这是他第几次经历像现在这样的选择了呢？这应该是第二次吧。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江景强烈的即视感仿佛在告诉他，自己已经几百次、几千次地站在楼梯口了呢？
“快......快啊！！”现又一次被扔出去，大半面衣服浸染了现殷红的血。可是江景现在压根没法冷静下来。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像是失败了许多次的人呢？“......我......曾经是怎么做的？......”现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那个”抓着衣领提起来，被全力摔到天花板上，又立刻掉下来，沉重地扑在地上。但十几秒后现就又立刻挣扎起来向“那个”扑去。说这是一个人和未知的“那个”在打架，不如说是两头野兽在互相搏斗、撕咬。很明显野兽般的现占了下风，但完全没有乖乖受死的想法。江景想帮忙，虽然他知道自己是“无用之人”。此时的现抓住窗台沿，他有些坚持不住了。视线落到旁边散落的旧桌椅上，江景吃力地从废墟中抽出一把木质椅子，上面还有现的血，不握紧就会滑落。趁着现又一次被扔出去的机会，江景绕到“那个”攻击方向的另一侧，用尽全力将椅子抛出去。那个模糊的人形又一次被砸后，转过身来。这时江景注意到“那个”有些摇摇晃晃的，像是喝醉了一般，移动轨迹也变成了曲线。此时现又爬起来，发现那个正向着江景，他睁大了眼睛，想要站起来，却做不到。“那个”在离江景四米远左右时，停顿了几秒，像是要发动最后攻击一般冲向江景。“江景......快......快走......”现绝望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直到他又一次睁大了眼睛。这时，江景把手伸进口袋。
随着一串熟悉的“咔嚓咔嚓”声，他面无表情地抬起了手，“那个”也停止了躁动。发生了什么？现竭力抬起头，有些好奇。
“现......怎么说呢，做的不错，谢了。”江景依旧面无表情，“小心，别伤太重了。”“你说什么-”现没说完，江景将攥紧的拳头移动了三十厘米左右，并利落地抽出手，现清楚地看到江景手里拿着一把大号裁纸刀，锋利的刀刃上还流淌着血液，水滴般地滴在地上、现身上、江景脚上。“......江景，你-”“你还好吧？！”“好痛......那是，裁纸刀？你从哪里找的？”“事先从我包里拿的。”江景回头，“那个”居然不见了，地上留下一串血迹。“江......江景，你有纸和胶带吗？”“我看看......有！”“快给我，我、我先止血......”江景把胶带给现，才注意到现伤得最重的地方就是腹部左侧，被什么戳穿了，肌肉组织和肠子暴露出来一些，血一直在缓慢地向外涌。“该死......手机还没电......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没关系的......先逃出去再想办法......”
江景看着现重伤的样子，心疼得难以言表。同时这也强制令他恢复了些理智。在短时间内经历如此真实的不合理事件，像是一场噩梦。可是，重伤的现告诉他这不是梦。他看着“那个”离去时留下的血迹，猛地惊醒了。
“......柳！！”
26 已更新 本篇 2405 字 最后编辑时间 2018.07.0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