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没想到你比我预料中更早一步看到了她的裸体,我本来还在为你会不会错过那精彩的一瞬间而懊恼呢,事实证明是我多虑了,你果然是个不会让我失望的天才呢。】
【啥?原来这一切都是你事先安排好的?你也太狠毒了点吧赛莉娜。距离之前你给我下的那次套才过了不到一个时辰居然又给我下了一套,我是招你还是惹你了?没必要这样针对我吧。】
时间已经超过了宿舍规定的熄灯时间——晚上九点了。放眼望去,这栋贵族级别的学生专用宿舍早就进入一天当中的休息阶段了,几乎所有房间的灯都已经熄灭了,除了这间第三学生宿舍的305号房。不但没有熄灯,而且还有三个人影正在为了先前发生的魔导士一年级二班的一名女性新生所引起的发生在一名男性转学生身上的暴力事件商讨解决对策。
【学院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平白无故地出现在我的宿舍里?】
率先发言的是在这场暴力事件中心理方面的受害者——凯琳娜,虽然是将换洗用的睡衣穿好了可是刚刚剧烈哭过的后遗症却还很明显地呈现在脸上——眼角红肿,看向犯罪者未来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气。
要是不对这一事件做出个让凯琳娜心服口服的回答估计就算实力不在同一档次她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吧。
【我不是之前跟你说过吗。出于宿舍剩余空间不够的缘故只好让你和另一名学生共处一间宿舍了,反正这所学院里的宿舍设计都是两人为一个单位,只有你是一个人使用一间宿舍一定会引起其他学生的不满吧。】
【但是学院长你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和我同宿的是个男生啊!】
【这又不是什么大问题,不管是今年还是往年的新生每一届都一定会出现异性学生同宿的情况,从来没有学生有过任何抱怨。】
学院长言辞有理,可是凯琳娜还是无法接受这一事实。
【就算是这样,为什么我的舍友会是这个男人,难道学院长不觉得这个男人很可疑又很危险吗?】
【哦,这话有意思,说说你对这个男人的看法。】
【虽然这个男人作为魔导士来讲是很厉害,可是他的固有属性实在是太奇怪了,我很仔细地与五个属性图纹一一确认过了没有一个能够解释他的固有属性到底是什么。除此之外就是这个男人的来历,不过才开学第二天就有转学生转入任谁来想都无法用巧合这一理论来解释。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我昨天才和这个男人见过面,见面的地点还是在那片索伦西亚之森,当时是他亲口对我说自己最讨厌魔导士了的,如今却又以转学生的身份加入这里。光是这三个疑点就足够把他移交国王陛下面前亲自审问了,说不定还能让他把帝国最高级别的监狱当成养老院。】
凯琳娜口若悬河地向赛莉娜表明这其中的严重性,这不光光是讲给赛莉娜听的,最重要的是讲给赛琳娜身后的淤青比来到宿舍前更加严重、脸上还多出了一个巴掌形状的深深的红色烙印的转学生——未来听的。
【他是透过我的手才转入的转学生哦!】
赛莉娜给予的回答冻结了周围的时空。
【哈?】
【我说他是透过我的背后操作才转入的转学生,即便这样你也要和他对着干吗?如果觉得这理由还不够充分的话那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他,是我的养子哦!】
学院长对着一届学生做出能与威胁归为一类的举动使得凯琳娜感到了几分胆怯。
【喂,赛莉娜,不是说好了不提这件事的吗?这件事一旦传出去我以后还怎么在人与人之间立足啊?还是说你是恶魔吗?】
未来怒斥着多嘴的赛莉娜,赛莉娜则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在一旁喝着早就应该冷掉了的咖啡。
【我明白了,不管是今天晚上的性侵袭还是未来同学与您的关系我都不会随便张扬的,很抱歉让您大费周章地出来跑一趟。】
凯琳娜完全像变了个人,不用等学院长把话说开就听出了她的命令并且二话不说的就答应了。
【那么你们两个好好相处,我走了。】
伴随着宿舍门咔啦一声打开又咔啦一声关上,这个房间此时如同处于真空状态完全听不到任何的声响。凯琳娜很镇定地坐在了蓬松柔软的沙发上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为了打破这一僵局未来很努力地去尝试与凯琳娜沟通。
【那个,凯琳娜同学,你,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
凯琳娜沉默了一小会儿,用很严肃的语气向未来发起了“身份”上的最后一次追击。
【我希望你能告诉我真相。】
【什么?】
【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关于你的一切,不然,我明天就把今天夜里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漏地全部都给抖出来。】
【什……】
【我虽然不是很了解你,也不知道你过去发生过什么。但是,那天你在索伦西亚之森救下我的时候,我从你的眼神中读出了两个字,那就是‘守护’。还有,我险些被那群流氓侵袭的时候,在意识还保持清醒的最后一瞬间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那就是你,哪怕清醒过来后已经记不得先前发生的事情了,可我总有种预感,那份预感告诉我救我的人除了你以外没有别人……未来同学原本应该是个很体贴、很温柔的人吧,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未来低下头,坐在了凯琳娜正对面的同一款式的沙发上。
【那要追溯到我刚出生的时候了。】
此时此刻未来一定也很意外吧,被自己封印起来的不想去回忆的那段阴影,居然会这么老老实实地把事情的原委给说出来。
【我出生在一个边远地区的不起眼的村庄,叫拉格。我是那里唯一一个刚出生不满一个月就被发现拥有禁忌领域的魔导士级别的魔力,也是大陆唯一一个达到禁忌领域的神童。大概是在被发现之后的第七天的深夜,村庄突然遭到注册代号为远古龙型魔导兽——利维坦的袭击。就连刚好在附近讨伐完魔王级魔导兽而路过的异兽审判者一员的赛莉娜也束手无策,不得已使用了最高级的封印魔法——‘天启永鳞阵’。但是听赛莉娜所说,启动这种魔法的触媒就是必须要有一个足以承受利维坦全部力量的容器,换言之就是魔力极强之人……】
【那么,当时被选中充当容器的人该不会就是……】
【嗯,想必当时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了吧!】
【那么,后来呢?】
【后来封印仪式进行地相当顺利,利维坦的力量被成功地镇压在了我的体内。赛莉娜也是从那次偶然的际遇中看见了我的魔导士之路上的无限可能性,听她本人所言更是看见了魔法领域不可限量的未来。于是她便问我的母亲能否将我交给她抚养,她可以把我带回帝国让我接受身为魔导士的最高级别的教育。这不仅是对于村民,对当时的我来说更是一辈子才有一次的机会,母亲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我被带回帝国后,赛莉娜一边将我当成她的亲生儿子抚养长大,一边辅导我学习魔法。凭借着我天生的魔力和才能,我成为了年仅5岁就进入这所学院的史上最年轻的魔导士。再接下来,又在入学的第二年攀上了这所学院的最高点——也就是令其他学生望尘莫及的五位级别最高的魔导士之一,学院授予这五人的总称是‘五帝魔导士’。我当时的身份是统领他们的‘光帝’。不光如此,在被评选为五帝魔导士的头头后,我又在学院每年一度的‘星皇魔舞祭’中取得了完胜的辉煌战绩,这场胜利还是建立在了我没有取得弑魔遗物的条件下。还不到两年的时间我几乎把本学院中所有的荣誉头衔全部纳入了囊中,这份成就据说连国王陛下也为之震惊,因此很想与我这个边境村庄的天才少年魔导士见上一面。】
【那很厉害啊,你当时才那么点岁数就能够做出震惊国王陛下的创举……额……】
【但是,我完全没有想过这会是一切不幸的开端。当时正好是二年级寒假开始的第一天,我为了返乡探一探乡亲们顺便把这些年来所有的好消息都告诉他们就在没有联系赛莉娜的情况下独自离开了帝国……】
【接下来的事情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在三个异端魔导士的面前堆积着大批被他们杀死的村民的尸体,等我赶到的时候刚好轮到我的母亲,我还来不及最后叫她一声‘妈妈’,其中一名异端魔导士居然用一把西洋剑把我母亲的心脏给刺穿了!他们要找的人是体内寄宿着超古代唯一一只混沌属性的魔导兽——利维坦的我,可村民们一致认定不能把我的去向交代给他们,甚至不约而同地做好了丢掉性命的准备。我无论如何也无法原谅他们,结果情绪高涨导致了沉睡在我体内的利维坦的力量再度苏醒。我的魔力受到污染,固有属性才从光属性转化为了混沌属性,同时丧失去处的利维坦的毁灭之力强行寄宿在了我的整只右臂上使得右手被同化成了弑魔遗物……】
【……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因毁灭之力的副作用使得我失去了人的理智从而将村庄内的活口全部杀死,在这些人里面有我的妹妹——凌。】
坐在沙发上的凯琳娜,身体抖了一下。
【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拉格村已经不复存在了,我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剩下的只有这份堪称‘诅咒’的力量而已。我之所以把自己囚禁在索伦西亚之森就是担心这份力量会借由我的手再去伤害其他人。自那之后,我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梦见屠杀村民的那幕惨剧,十一年间没有一天停下来过。在梦里,我可以听见那些被我杀死的村民的哀嚎,他们重复说着‘快点下来快点下来’的话,说实话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能一直活到现在,换做普通人不知道都死了多少回了。我之所以会要求赛莉娜帮助我转入这所学院,是因为你跟我妹妹长得很像。即便这份罪过永远无法偿还,但多少能让我感到自己是在赎罪,所以我进入这所学院唯一的目的就是想保护你……】
感觉未来已经快发不出声音了。尘封已久的记忆如今能再次解封可以说相当了不起,而就在解封的同时,当时的痛楚和悔恨也鲜明地苏醒过来。未来咬紧牙关,虽然很想得到凯琳娜伸出的援助之手以及对自己的认可却没有那股勇气,只能双手握拳、紧闭双眼,静静地忏悔。
【是我杀了乡亲们,我宁可不要这禁忌领域的魔力也希望让乡亲们能幸福地活着。如果我不是魔导士,我就不会背负起身为容纳利维坦力量的容器的宿主这一使命。把大家……把母亲……把凌杀死的人……是我……】
凯琳娜忽然站起身,朝着未来所在的位置走了几步,一阵沉默过去——啾。
未来惊讶地张开眼睛。
柔软又湿润的一吻带来的皮肤上的触感使得未来放松了许多。
【唉?】
只见凯琳娜用露出纯洁笑容的美丽脸庞注视着未来。
【我觉得你是个很负责任的哥哥。对你妹妹的事情我感到很遗憾,但是,只要你不介意,你也可以把我当做是你的亲妹妹来看待。】
未来只能像个呆子一样,傻傻看着凯琳娜。
【你不会害怕吗?】
【有什么好害怕的,能被你这么一个强者保护是全天下的女孩儿求之不得的事情。那么就这样说好了,要好好保护我呦!哥哥!】
凯琳娜这时暴露在脸上的笑容在未来看来是毋庸置疑的世界上最美丽的笑容了。
【嗯,那是当然的,我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