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c.c the second~Canoodle my pen~(上)

作者:工藤是 更新时间:2010/8/15 19:28:16 字数:0

我刚发觉,原来黑夜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美好。“唉。”踏着浓重的夜色,我回到住所。唉声叹气总有它的理由,但我觉得,人类会因我叹息的原因感到奢侈的。因为我所遭遇的事件极其特殊,若是普通人绝无法得到再次叹息的机会。

相比于对事件复杂性而产生的眩晕感,我更苦恼腹空时产生的饥饿感。若颅内记忆没有因饥饿而发生改变,那很肯定的,我家没有剩余的食物。

不过没差,我拥有一个美丽且实用的异国邻居,蕾泽娜·布列通。战士的血让她保留着贮存食物的习惯。对我来说,干粮就足够了。

打开她家万年不锁的房门,我轻轻走进房间。尽量不要弄出声响,以免打扰她的睡眠,这是属于我的体贴。轻而易举地翻出饼干盒,我打算好好填一下五脏府,此时,灯却被点亮。“是,你回来了吗?”我回头,穿着可爱睡袍的蕾泽娜睡眼惺忪地倚在墙上,正用收揉着眼睛。“抱歉,把你吵醒了吗?”她摇摇头:“我起夜。”……很好。

我们两面对面坐在桌前,蕾泽娜似乎特意赶跑了瞌睡虫,正用兴致勃勃的眼神盯着我。“你想问什么?”一个绅士总不愿把自己进食的姿态——尤其是狼吞虎咽的样子展现在女性面前,因此我这么问道。“嗯,是,你究竟去哪儿了,衣服怎么破破烂烂?”早知道她在意的是这个。

“垃圾桶。”我回答。“垃圾桶?那是什么样的工作?”“错了。”确切点说,根本不是工作,“我被人分尸扔进了垃圾桶。”这是一场十足的恶梦。

我在一家酒吧打短工一直到深夜。这家酒吧离我的住处很远,位于繁忙商业区的一角。从酒吧向西一百步左右就是遭到废弃的工业区。而商业区之所以设在这种地方,就是为了待西部改建为生活区后方便人们的商业活动。不过,恐怕也只是过渡时期的昙花罢了。当西部的专属商业区建成后,像这种远离居住区的累赘必定将遭到废弃。人类文明无时无刻不包含着毁灭与重生。

就在我向酒吧老板告辞,打算回家时,一辆车从我眼前掠过,并向工业区方向驶去。

该怎么解释才好,或许在我的内心也存在着部分浪漫的对童话的憧憬。于是,怀抱着可能会发生奇遇的预感,我跟随汽车向西走去。

往往命运总喜欢开一些美丽的玩笑,我如此感慨。在茫茫建筑群中,我竟能找到那辆黑色的轿车。而它旁边,还有另外一辆,同样是黑色。脑中忽而闪过黑帮交易场景,引燃了我的血液,它催促我去探险。

小心翼翼地进入大楼,在黑暗的走道内穿梭,还一边注意自己的脚步声不至于那么醒目。比较庆幸的是,没过多久我就听见隐隐约约的声响,看来是到了决定性地点了。驱步前进,我发现在一个转角另一边有些微光芒。

偷偷靠过去,我终于看清了事实真相。“不错,是上好的货。”“当然,只要你信得过我,无论什么我都搞得到收。只不过……”一个梳着大背头的男人说道,“还是钱的问题。”另一个就连在黑暗中仍不会摘下墨镜的男人弯起嘴角笑了笑:“这个当然。”随即一打响指,身后的两名随从立刻打开两只皮箱,当然,里面装着满满的钱。而且——是美元。

这一瞬间,我早已顾不上他们到底在交易何物,只因那满箱钞票而伸长脖子,不曾料想就遭到了重击。

是钝器的攻击,力量非常大,但也仅此而已。对于无痛觉的我来说,想要靠蛮力让我晕倒根本是痴人说梦。我完全能够一个反身将他的手臂扭断,这并不难。然而,那一声清脆的响声实在太引人注目,我可不希望在与一堆黑帮分子缠斗时就暴露出自己的能力,那太不值得了!

因此,在权衡利弊之后,我选择了装晕倒地。“怎么回事?”之前还在交易的几个人都跑了过来,将我围在中央。“他刚才在偷听。”“该死,怎么办?”“冷静点,只有一个人,不是么?”“没错,你的意思是……”“杀了他,就地抛尸,记住,尸体要切碎,不要留下痕迹。”“是!”

我偷瞄了一眼提出这个馊主意的墨镜男,突然了解到一件事:黑帮这种东西果然是庸碌无为的呢,为什么就想不到拉我入伙呢……我孩子气地想跳起来吓唬他们,但两人之后的对话让我忍不住仔细聆听。

“那么,剩下的明天到25号国道的交界处来取吧。”“好的,合作愉快。”“彼此彼此。”……

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而那群不谙世事的手下们已经开始着手肢解我的身体。放弃告诫他们不要弄坏衣服的我选择了会让他们哭不出来的选项:25号国道……A县与C县的交界处是吧。如果让第三者看到一个正在被分尸的人露出杀戮般的笑容,不知他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当他们自以为完成工作并心满意足地离开后,我终于也能够回家了。不过那滩血迹擦不掉就是了。

“多谢款待。”将故事从头到尾叙述完毕之后,我的胃也被填满了。蕾泽娜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不知在为什么而烦恼。“怎么了?”我忍不住问道。她眉头轻皱,问我道:“你打算怎么办?”“显而易见,当然是告诉相马哥。”然后我也要跟着一起去,保证他们吓得尿裤子。这就是我想到的最有趣的报复方法。

“你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交易吗?”“他们只说了明天,但总不可能是‘立刻’吧。我只要打电话给相马让他在25号国道守一天就可以了。这不算犯法吧?”

我将我的论调统统抖了出来。蕾泽娜似乎听懂了我的意思,点了点头,恢复了如湖面般平静的表情。“好吧。”既然肚子已填饱,我留在此地就没意义了。

“我去换身衣服,然后打电话给相马,你睡吧。”“你不睡吗?”她歪着脑袋看我,像是全世界都是按照她的想法运作似的。“我现在可兴奋着呢,怎么睡得着!”因为我所有的神经都比正常人迟钝数十倍,仅一天的疲劳于我根本不构成影响,“你不一样,蕾泽娜。要乖乖睡觉,明白吗?”“……好吧。”说着,蕾泽娜就“呵~”地打了个呵欠,向我摆摆手:“晚安,是。”“晚安。”

回到家,趁兴奋的余韵还未消退,我顾不得换衣服,伸手拨通了相马的手机。“喂……”半死不活的声音传来,他一定是在办公桌前睡着了。“是相马哥吗?我是工藤。”不过暂时还没打算去顾虑他究竟有多疲倦,“我有一件大案子要向你报告。”

“……大案子?难道是你干的不成?”……暂时还是抛开他拿良民当强盗的恶劣思想,我心平气和地说道:“不对,是黑帮交易,似乎是毒品或是军火或是珍珠钻石之类的。”“那到底是什么啊?”“我也不知道,管他呢,地点在25号国道,一抓一个准。”

“嗯哼?”好像引起了一点他的兴趣,相马的声音精神许多。“时间呢?”“不知道。”“不知道?”“嗯,不知道,总之你去守个一天吧,总会等到的。”我说完,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诡异的沉默,然后。“你以为警察都是闲着没事干的小丑吗,混蛋。你自己去守着吧。”

咔的一声,电话挂断了。我望着不断回荡着空响的电话,只得苦笑着说道:“现在的公务员好像只会让纳税人火大啊。”回过神的时候,我发现话筒已被捏碎。

求人不如求己,我就自己一个人去守得云开见明月好了。这一回一定要出出风头,一定要等上报纸头条!在内心发过誓,顺便再脑中勾勒一下属于自己的名人名言,我往卧室走去,异常坚决的:还是先睡一会好了。

我打赌,如果现在问我有什么格言,我一定会说:“时间是最大的敌人。”

“糟了。”话说不感到疲惫,但真的睡起大头觉来倒也不顾时间。我的身体还真是有趣。“现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吧!”我朝自己大吼。的确,目前是下午1:32,离我得知交易消息已经过了大半天,足够他们交易完再去夏威夷度假了。

算了,现在说什么也太迟了,但一切又为时过早。若要真的确认他们是否已完成交易,就必须到现场确认。依我所见,以那儿荒郊野岭的路况来看,应该会留下车轮印才对。毕竟也不会有人接近正因为大闹“恶魔附身”而封锁的C县嘛。

我以人类最快的速度在大街上飞驰。但任谁都知道,若仅凭这种速度想要到达就算坐车也得花两个小时的地方简直是天方夜谭。于是,在离开A县室内,来到人烟稀少的郊区以后,我便放心大胆地让自己超越人类的速度,以迅雷之势冲向交易地点。

由于不死之身外加感觉弱化的特性,是我能够长时间维持高级跑车才能发挥的速度。无视心理极限的我在使用超越人类意识极限的速度奔跑时,双腿也在不断重复着撕裂与重生的运动。只要没有超过生理极限,重生的速度将永远快于撕裂的速度,让我安心奔跑。而我的生理极限,大概是4500米每小时吧,离音速还差得远呢。

依靠着无人能及的速度以及一马平川的道路,我很快来到与C县的交界处,而那里,停着做完见过的两辆黑色轿车。只不过,没有看见有人在交易的迹象。抱着就算照面也要把他们吓个半死的想法,我大步流星来到两辆车前。

……“啊,幸好手机带着。”我拿出手机,拨打了相马的电话。

“喂,是相马哥吗?”“怎么?又是你,干什么?”“我心在在25号国道,与C县交界处,他们果然都在,你带人来一下吧。”“哦,真的?!”“没错,不过,请带两个验尸科的人来,他们全死了。”没错,现场除了鲜血,就只剩下肉块而已。

“……”相马头疼似的用手扶住脑袋,毫不犹豫地塔在血海中:“真惨啊,竟然被人全部肢解。”“没错,就跟当初他们对待我时一摸一样。”我突然发现他一脸不信任地看着我,立刻辩解道,“我也是刚刚才赶到而已,怎么可能是我干的!”

相马将视线移向尸块,缓缓说道:“我想你也干不出这种事来。不过……”他不紧不慢地点了一支烟,问我,“对这件事,你怎么看?”“若不是认输更为庞大的组织所为,那就只有陷蚀者才能办到。”那些充满杀戮欲望的根源促发失败者不在少数,这些家伙虽然危险,但相对的也更容易追捕。“只不过……”还有一个因素不能忽视,“也有可能是C县的恶魔附身者干的。”

C县虽被隔离,但不排除有恶魔附身者越出封锁而来。“嗯,也对。”相马望着C县的方向,吐了一口烟,用一种极其沉痛的语音说:“但是,我们最好还是指望恶魔附身者不要出现的好。”“没错。”恶魔附身,也就是所谓类激化物异常症的患者,固然与陷蚀者极为相似,但构成其异常能力的因素是病毒,因此无法用红蔷薇消除。如此一来,“万一遇到,就只有杀死他们了。”我并不是没有做好那样的准备,但相马却否定道:“不,并不是这么简单的原因,其中还有更复杂的因素。”

复……杂?不等我开口追问,相马便踏着血流离开:“好了,回去吧,该好好调查了。”……那我也暂时不要追究了吧。

“Sabbath”,制造出陷蚀者的始作俑者,他到底想干什么呢?坐在相马的蓝色POLO内,我独自揣测着。蕾泽娜说他是一位执着的魔术师,为了寻找“根源之涡”甚至不惜与整个魔术师协会为敌的怪物。可我总觉得他的目的不在于此,应该说发生了改变吗?我不清楚。但从至今为止的陷蚀者来看,他连一丝成长的迹象都没有。因为想要使自己接近“根源之涡”,那么首先得创造出像我这样的完美根源促发者才行。

“是,原田雅美,还记得吗?”相马突兀地问我道。“原……田?哦,我想起来了。”上次的干尸案幸存者,还依稀有点印象。“她说很感谢你为她姐姐报了仇,希望感谢你。”说报仇什么的,我也只不过是除魔而已。“因此我把你的电话给她了,毕竟当面说比较容易让对方了解嘛。她有没有打电话给你?”

……原来昨天我家那通奇怪的电话记录是她呀。“实在太巧了,那时我正在工作。”“哈哈,那小姑娘一定伤心死了。喂,是,你不打算回电话吗?”“当然要回啦,那有什么好犹豫的!”

相马小声说了句“是么”,然后妖气十足地看着我:“你不怕那个魔术师朋友知道吗?”“为什么要怕?”“你……啧,算了,或许现在谈这个还为时过早。”……奇怪的家伙。

自古以来有制定计划的人自然也有破坏计划的人。这种相辅相成性我是至死不渝地确信着的。“哟,是,打扰了。”我才打开家门就发现沙发上有个突兀的东西。叹了一口气,我随即拨通了110:“喂,警察局吗?我这儿……”“喂,你干什么啊!”

无端闯入者,我的损友伊集院绯一把按下挂断键,并朝我大声嚷嚷:“是我啦,你忘了我是谁吗?我可是你铁哥们啊!”“别随便套近乎,我可没有三天两头往我家窜还私自潜入房内的朋友……话说回来,你怎么进来的?”

一听我问起这个,绯小子立刻得意起来,他从怀里掏出一根环形针说道:“用这个往钥匙缝里一插,有什么门打不开呢?”……“喂,警察局……”“我说你有没有完啊!”绯抢过我的手机,将它放在茶几上,一脸不耐烦地等着我。

“我说,绯,这句话应该我说吧,你到底每次都往我这儿窜是什么意思啊?”我用丝毫不输人的气焰反瞪着他。“唔嗯,这个你当然是知道的啦……看!”绯从茶几下方抽出一捧花朝向我,“漂亮吗?”“……今天是四月一日吗?”我觉得浑身冒起一股寒意。

“你在想什么啊,混蛋,这是给蕾泽娜小姐的!给蕾泽娜小姐啊!”啊,原来如此。“为什么是月季?”“她那清纯可爱,含蓄优雅的美丽表情,不正适合这脱俗的月季吗?”可我记得她是喜欢仙人掌来着。“因为不需要浇水。”她是这么说的。

“我说,绯,你确定你要追蕾泽娜?”对此我无比脱力。“怎么?她是你女朋友?”“不。”“那就OK拉,你瞧,我跟她在一起多配啊。”

……我只听说过公主配王子,丑小鸭配白天鹅,可从未听说过地痞流氓配冷艳魔术师的。况且你确定你那一头冲天海胆头能和蕾泽娜的波浪披肩发对上号?

“好了,不多说了,等我好消息吧。”绯说着一股脑地冲出我家,果然是个特立独行的家伙呢。

现在,大麻烦终于被赶走了,让我有余地去考虑此次面临的问题。已经失去任何价值的尸块暂且不提,相马和他的人员在一辆车的后备箱内发现少量的火药痕迹。“这次极有可能是武器的交易呢。”相马很肯定地说道。“也就是说,武器都被拿走了吗?”“没错,插足的第三者卷走了所有武器,这下事情大条了。”为什么?“你想想,武器是用来干什么的呢?”……

“可真是,麻烦啊……”我真希望运送的毒品,那样还好些。总之,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在他们没有行动之前,我能做的只有等待。

“叮铃铃铃~”电话铃再次响起,我接起电话:“喂?”“啊,是,是工藤是先生吗?”“你……原田雅美?”“啊,太好了,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电话那头的人送了一口气的声音听起来蛮有趣的。“找我有什么事吗?”“啊,是的,我想感谢你帮我姐姐报了仇。所以……你有没有时间,我想请你到我家来做客。”

直接上门啊……我看了看挂在墙上的出行表,并没有工作预约。“好啊,这几天我都没有工作。”“太好了,请告诉我你的住址,明天我派人来接你。”派人?这口气倒不小,莫非她是千金小姐?怎么可能。我轻描淡写地否定了这个愚蠢想法,并把住址告诉了对方。“嗯,我记下了,那么,明天早上8:00见咯。”“嗯,我知道了,拜拜。”

嗯,既然要付女孩子的约,工作什么的就暂且扔到一边好了。暂时同恼人的案件说BYE BYE无失为一种享受。“是,你在家吗?”虽然嘴里这么说着,但蕾泽娜的动作可不像说的那么客气,推开门就走了进来。“怎么了?”看到她手里捧着一束熟悉的月季,我大概已猜到几分。蕾泽娜将月季递到我面前:“送给你,是。”“啊?”你不是想让我处理掉吗?“伊集院说话要送给重要的人才有意义。”“别搞错了,哪有将别人送的花转手的啊,什么重要不重要的,你这样不就一点诚意都没有了吗……”我无奈地说道。

蕾泽娜歪着头:“可我不会养花,放着也是浪费,所以想着是也许会爱护它们的吧。”……你还真当我是护花使者呀。“不行,这花你得留着,这是别人的一番心意你知道吗。对了,最多我来帮你照顾好了。”“好。”“好什么好!记住,你得跟我学怎么养花,知道吗!”我捏起她的脸颊吼道。“知,知道了……”

看见她捧着花离开,我不禁松了一口气。没问题,我已经按照她的愿望把花“处理”掉了,而且这样一来绯也不会埋怨我了吧。可真是件两全其美的好事。

第二天早晨,伴随着我醒来的是急促的电话铃声。我不得已再次接起那支严重变形的话筒说道:“我是工藤是。”“工藤先生吗?我是原田雅美,我已经到了,你准备好了吗?”

……遭了,完全睡得忘了时间,而且脑中也没电了没有东西可以叫醒我。“等,你等等,我马上下来!”“好。”

一点也不好!我以极快的速度漱、装起来,乱糟糟的床铺之类就晾在一边吧,我可没有让淑女等待的习惯。

马马虎虎整装完毕,我犹豫着是不是该向蕾泽娜说一声。不过最终还是认为没有必要而放弃。反正只要回来时捎上一盒黑慕思蛋糕,相信她就什么气都消了。我这么告诉自己,然后走出家门。

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停在大楼门口等我的是一辆豪华轿车。银白色的车身,闪耀着贵族气质的造型还有劳斯莱斯的标志让人不禁流连注目。“工藤先生,快上来。”从打开的车门内,我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原田雅美——确认为本人,正微笑着向我招手。在那一刻,我的血液几近凝固,机械般地迈步进入车内。车门随即被关上,这时我才恍然发现,原来还有一位司机存在。那么说……她果然是千金小姐?

“工藤先生,你怎么了?”她的话直直撞进我一片空白的大脑,就像开门一样,我的身体机能终于开始运动。

“嗯,没有,我只是没想到,原田你是千金小姐呢。”“呵呵呵。”我听到清脆悦耳的笑声,脑中忽然浮现出蕾泽娜的脸,我打赌给她一辈子也做不到这一点。原田说道:“千金小姐或许还算不上,因为我本人的价值还没那么高。”

“是吗?”我在心里吐槽。如果有绑匪向你父母勒索,别说千金,连万金他们都会给的吧。“……难道因为身份问题,让你困扰了吗?”原田很聪明,但经过这段时间我也冷静下来了。

我明确否定道:“没那回事,一般群众在面对上层社会的人物时很自然会表露出那种态度吧。不过那也因人而异,比方说我的接受能力实际上就高人一等。”

或许认为我的发言很可笑,原田很愉快地笑了起来:“工藤先生真有趣,我想你的人际关系一定很好。”……如果你指的是吸引怪异人群的能力的话。“先不谈这个,我觉得你在我的称谓上加‘先生’二字让人很难接受,似乎我很老的样子。”

“是这样吗?抱歉,那我应该怎么称呼呢?”“直接叫工藤就可以。如果你觉得两个字念起来不方便,干脆叫是也可以。”蕾泽娜和相马就是最显而易见的例子。

原田害羞似的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试探般的问道:“那么,叫是君也可以吗?”“没问题。”我对称谓并不是很感兴趣,但礼尚往来的道理却清楚得很,“这样的话,我也可以叫你雅美吧?”“……是的。”她细声,却带着明确的意志回答。

豪华汽车一直行驶到了位于生活区东南角的高级住宅区。这里是专为了有钱人而建造的住宅区,房子当然都是最好的。不过由于土地有限,且为了经济效益考虑,每幢房子的占地面的都受到严格控制。当然买比起我们这种微不足道的市井小民还是还是宏伟得多了。

我们的的车停在了一栋简直如城堡般宏伟的洋房前。大门随即打开,汽车驶入了庭院。我们在满是树木、青草、池塘以及喷水池的庭院里悠哉地行驶了一分钟左右,总算来到了之前看到的四层楼洋房。

我还在怀疑自己是否置身于幻境,一旁的雅美拉住我的手:“我们到了哦,快点下车吧是君。”“唔……嗯。”我很显然被眼前的景象震撼,连话都说不清了,因此指望我能够凭自己的意志随意参观是不现实的。

我只得任由雅美拉着我的手进入了洋房,仿佛一个初次接触社会的孩子似的。而其实我还比她大三岁……这就是丢脸的感觉吧。

不知过了多久,雅美停了下来,这使我也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啊,这里是客厅吧,100平方米的巨大空间内,满是各种豪华装饰,鲜艳的朱红色沙发在客厅中间围成一个圈,把长到不可想象的茶几围在中央。我想着或许就是有钱人和我这种凡人最大的区别了。整个客厅不见一台电器娱乐设备,也就是说这里毫无疑问就是一个闲聊的场所,完全杜绝了机械的杂音,所有人都可以尽情交谈。

“是君。”雅美的话打断了我的思考,“我家里的不知你都清楚了吗?”“啊……”我该怎么说?抱歉刚才一直在发呆,什么都没注意到?够了,她会把我当傻瓜的。

“呵呵呵,是君也不用太困扰啦。就是我也花了一个月才记住这里的布局呢。”太好了,凭我的脑子过两个月都会迷路。“不过呢,我姐姐花了两个星期就记住了呢……不愧是姐姐啊。”

雅美的姐姐——名字不详——在几个星期前的事件中为保护她而死亡。似乎直到现在,雅美对姐姐的死亡依旧无法释怀。那么,我该安慰她,还是岔开话题?

“可现在坐在这里的是雅美啊。”岔开话题的话,我会觉得背叛了她对我的信任。至少现在,我无法丢下她不管,“你知道姐姐把生的权利交给你有什么意义吗?对一个确信自己无法生存的人而言,让别人,尤其是至亲至爱的人能够活下去,就等于是自己生活的延续。雅美,你不是一个人,你的生命是与姐姐同在的。”“同……在?”雅美握紧双手贴在胸口,仿佛在体验她姐姐的温度,“姐姐……”

OK,是时候岔开话题了:“雅美,你父母呢?不是应该先见长辈才对吗?”“嗯,他们去工作了,家父去了英国,家母则去了中国。”啊,难怪,有钱人家的长辈都是在繁忙中度过的嘛。我边想着,不由自主点了点头。

雅美微笑着问我:“是君要不要吃点心?”“点心?”我以反问确认。“是的,你希望吃什么种类的点心?”“蛋糕……吧。”不知为什么,我脑中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这种高脂肪的东西。“好的,火山熔岩可以吧?”啥?那种东西也可以吃?“好……好吧,”

结果,端到我面前的并不是什么黑乎乎的岩块,而是精巧的小蛋糕。“这是什么?”我指着旁边呈乳白色的固状物问道。“啊,那个是香草冰激凌。因为火山熔岩甜度相当高,用冰的缓解一下比较好啊。”雅美笑着解释。

我试着吃了一勺。“好好吃……”蛋糕最外层的脆皮捣破后,从里面渗出的是流状黏稠的核心,果然不愧为火山熔岩。再搭配上冰激凌,堪称一绝。“是吗?是君觉得好吃我很高兴哦。”雅美开朗地笑着,同时往嘴里送进蛋糕。“雅美。”我做出决定,“这个蛋糕,让我带一个回去吧。”“咦,你喜欢上它的味道吗?”她略微露出吃惊的表情。我知道她现在一定认为一个男生喜欢吃甜食很奇怪,但实际上我是为了哄家里那位甜食党。“好的,我会叫人为你准备的。”太好了,这样一来蛋糕钱也省了。

之后,管家又端上了我叫不上名字的红茶。我和雅美一直放松地闲谈一直到中午。

“啊,是君饿了吧,我让管家准备料理吧。今天吃法国菜可以吗?”雅美向我提议。“好啊。”法国菜?对我来说应该说大餐才贴切吧!我正在为吃大餐是否该豁出去使用能力撑到死去活来而胡思乱想,一阵急促的鸣笛声刺入我的大脑。

警车?在这宗大型别墅区也可以传出如此震撼的声响,数量一定不少。“出什么事了?”雅美向管家询问。“听声音似乎是向东边去了,可能发生了什么案件……”“我去看看!”“是,是君?!”

我徒步奔出原田宅邸,穿过庭院,一跃翻出大门,向警笛声消失的方向跑去。高级住宅区的案件一般只有两种类型:杀人案和敲诈勒索案。有钱人只有遇到这种极端事件才会动用警力。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大小:
字体格式:
简体 繁体
页面宽度:
手机阅读
菠萝包轻小说

iOS版APP
安卓版APP

扫一扫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