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驻留在这片苍凉,四下里,仿佛开满了彼岸花,绮丽,妖艳。
如果,有块碑就好啦,纪念这一千八百年前的英魂,灿烂的星辰,划过,水蓝色的苍穹。
浸染一片希望,带走一个诺言,璀璨的彼岸花呐,灿烂的开放在这片世界
我倒是情愿相信,那一位和他是知己之交。
知己的十一年,仿佛同行了千万里。
千年风流,千秋风华,经过一千八百年的传承,却仿佛依旧是那一年的冬日。
我在这里凭吊,而你当时在想什么?当年柳城落雪,飘散了一千八百载时光。谁也不知,临死前的你,作何思索。
这一生,开心吗?我翻开史书,只能见到——狂哉浪子,在这个三十八载年华,在史书留下短短一截,也不知道,后人又作何评说。
后人说不尽下邳水淹,也说不了心心念念,聚聚合合,你自令君引荐,相谈甚欢,形影不离的相交,谁人再凭吊?空空的怅然,我站在这片时空里。
泼吧,一杯杯酒,仿佛流淌进我的心怀之中。我可以尽情想象你的笑靥笑语,在这片时空之中。但是,却终究,半途病故,君臣相离。
聚散离合,粘连着这一片时光,粘连着心中的明主,崩裂在这里,崩裂在流星划过的那一刻。
我想,是开心着的吧,临去前是开心着的吧,十一年同行同住,十一年笑语安然,饶是夭亡,亦是无悔。
许是你,荡浪之下,也许会笑语我的畏缩。
“纵然会受伤,那么就不去相交了嘛?纵然会苦难,那么就不去前进了嘛?”
我曾一次次疼痛,痛彻心扉,得失悲欢下,点点逃避了这个世界。
我曾祈愿这一生,安宁着平淡。
我泼酒,酒液成墨,散在地面血红色的画卷上,是你横跨了一千八百年给予我的留言吧?
我不语,但笑,涩笑。
安然,片片寂静苍穹下的风霜,我也想,一生期许,一生安然。
但我愿,倾付一切的愿,愿爱,愿笑,在这片晴空之下,纵然会有笑泪苦涩,纵然会有坎坷曲折。
蓦然,引酒洒落,挥毫泼洒在这个残垣断壁,酒作墨,成书,渲染。
我笑,一直如期许的人生,我作何思?驻步是我,行步也是我。
不语。
再泼酒水,晶莹的酒,滑落在这冬日,滑落于枭雄脸颊,赤壁归路。
一眨眼,秋风飒爽,苍凉无垠的岁月时光,彼岸开满,可有人驻留,奈何桥畔?
他归去,他出山,鬼才卧龙无交,若有算,谁胜谁败?只有我在这篇天地,遐思神往。
十胜十败,谁言,陈群参奏,谁若素。
设计袁氏二子相斗,计定乌丸。功垂万世,谁还记?我引觞,安安心把一切交予天地。
留一声怅然,在这片无垠,见彼岸花开满,渐渐将苍穹与大地覆盖成血色与素白。
血色夕阳,墨色掉落,彼岸开,一千八百年。
是在,等着谁呢,奉孝?
柳城晚风呜咽,似在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