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很努力地想要去拯救什么……明明很用心地想要去守护什么……明明很卖力地做着超出自己的事了……可偏偏你什么也做不到，什么也办不了，什么也没法保护。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想要得到的东西化作灰飞消散，想要守护的女孩变成别人的妻子，想要得到的权力落入别人的手中！
现在你回想起来了吗？
曾经的那个想要与世界作对的你。
田晓握拳，然后狠狠攥紧。
咬咬牙，只是稍一用力，手掌处就出现了点点血珠。
他的眼中所充斥着的，满是决然。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与杨戬见面的场景。
倾盆大雨的晚上，身穿布衣的男孩撑着伞，对蜷缩在角落里露出獠牙却瑟瑟发抖的小狗伸出右手。
那一刻他的笑容，简直如流星般摧残。
“愿意跟我一辈子吗？哪怕是上天入地，闹翻神界，搅乱魔界。”
他轻声问，似是呢喃。
“我愿意。”几乎油尽灯枯的他，吃力地爬起，用干燥的舌头舔了舔杨戬的小手。
田晓在心里回忆着那种感觉，把被杨戬带走后的感觉和带走前的感觉作了个对比，然后哑然失笑。
【我想要……守护的东西。】
以前他没有，不……也许以前他有过，但那时的他只是个跟在神将屁股后面被诸神嘲讽的一只妖犬而已，能做什么？
就是想守护，也没那个能力
但如今他似乎有那个能力去守护他想要守护的东西了。
他变成了人，变成了个身高八尺的男儿，变成了个能堂堂正正站在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面前对那些想要破坏自己东西的人大吼“给老子滚”的人了！
【为了那些相信过我这只废狗的人……也为了那个**主人，就算是真的毁天灭地……我也毫不畏惧！】
田晓站了起来，松手，然后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
——
帮夏烨盖好被子，悄悄为她关好房门，不发出一丝声响地离开了自己的房间。
看了一眼不知何时熄灯了的二楼，叹口气，从酒柜里拿出两罐自酿的白酒，出了门。
月亮高挂在空中，像是一只巨大的上帝的眼睛，注视着人间的一切。如被打磨过的镜子一样平静的湖面上没有一丝涟漪，偶尔有落叶飘落在上也只能激起很小的漾圈，似乎万物都不愿打破这宁静祥和的气氛。
女孩静静地坐在秋千上，她没动，秋千也没动。
她抬头呆呆地凝望着月亮，似乎在与那上面的月神说着悄悄话。
月光洒下，像是给她披了一件雪白色的大衣——怕她冻住。
恬静、温柔、美丽。
田晓缓步走到她的身边坐下。
他很少见到杨戬会这么淑女，即使她不是女孩。
“78年的女儿红，”田晓递给杨戬一罐酒，“很香的。”
杨戬扭头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然后接过，“你母亲的？”
“嗯，当年她和我爸结婚的时候其实是两个人私奔的。逃到三亚后粗略的办了个婚礼，行李就只带了这瓶女儿红和几千块钱。”田晓没有坐在秋千上，直接一屁股坐到了草地上，“但他们都酒量都不好，喝了没几口就倒了，然后睡了一天就再也没喝过，说是过了那个日子喝就没意思了。”
“必须在对的时间碰上对的人，然后在对的时间和那个对的人做对的事，不然就没意思了。”杨戬用手轻轻抚去上面的灰尘，“是这个意思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