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内,我便换上了比尔森先生今日指定的衣服坐在了后院的草坪上。
顺带一说,草坪经过我的努力修剪之后已经好看很多了,铺垫上一层地毯之后已经能够正常的坐下了,只不过衣服有些宽……
“比尔森先生,衣服不会有些太宽了吗……”
“等等,保持刚刚的那个口型!”
就在我提意见的时候,比尔森先生迅速的伸手要我停下话语,因此我甚至连同动作都要完全停下。
要说的话就是一二三木头人……
“倒回,艾拉莉亚,倒回去!”
“……吗了宽太些有——”
“就是这里!停下!”
“…….”
于是我的肢体动作和口型都停止在了那一刻。
反向定位模特,比尔森先生真是画家鬼才……
但收了钱就是要办事的,所以我倒是没有说什么,就这么保持着自己的姿势,为了让自己的身体不再颤抖,所以我甚至运用了些许魔力来保持。
要说的话,我现在的动作是身体向天空仰在地上,然后脸则是直面着比尔森先生,左右手往后拉伸支撑身体,臀部作为支撑的中心点,但右大腿向上,小腿则放松向下不碰地毯,左腿则是曲起踩着地毯,这样使我不得不用十二分的力气来支撑身体,以至于我不得不用魔力外放来保持这份姿势。
最关键的是,我现在身上的穿着是比尔森妻子曾经所穿的睡裙,而且我没有穿安全裤,首先我要说明一件事,我绝对不是什么暴露癖之类的,但是既然是要装扮为比尔森先生的妻子,那么妻子在家和丈夫在一起是绝对不会穿安全裤的吧……
可没想到我这么一个忧郁,现在却让我的下半身处于完全失守的状态,虽然我知道比尔森先生完全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可作为少女的矜持和羞耻心我还是羞的一脸火辣辣的。
可比尔森先生却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的手指虽然有些略微颤抖,但在运用了木板指夹来固定手势之后,便是可以更为高速的绘画了。
“……”
糟,糟糕了,比尔森先生没有说停我现在连说话都不可以,睡裙因为宽松在微弱的下滑,再往下不足一指的宽度我就要……
怎,怎么办?比尔森先生你能快点吗!
可比尔森先生现在完全陶醉在了自己的世界之中,他的眼里,只有眼前的画布,还有我这个不会动的模特了。
“……”
我无聊到内心之中只能读秒算时间,可谁能想到我居然保持了这个姿势足足二十分钟,虽然是在用魔力来支撑,可睡裙真的要滑下来了啊!
“不行了。”
我小声说着,果断的站起并且遮住了自己的下身。
“呼……”
危险,只差一点艾拉莉亚就要变成那种在男人面前的露出内衣摆出羞耻姿势的**了,真可怕。
“完成了……终于!”
比尔森先生丢下了手中的画笔,颤抖的手紧握着画布,眼神之间满是无尽的宠爱。
虽然说我知道比尔森先生的这份感情不是对我,但一想到是我作为模特所画出的作品,内心之中还是有说不出的抵触。
“那个,比尔森先生?”
我站起身来,看着比尔森先生紧紧握住的画布。
“唔……”
这一刻,我之前的那种感觉释然了。
因为,虽然有些相似,但我很清楚画面之中的那位少女并非是我。
我本来以为是和我一样的银发,此刻被然山了海洋的碧蓝,在那片水色的波涛之中,一卷细长的殷红缎带以精巧的阴影为基调,在结绳处却散发出了阳光照射下的饱满光泽,期间必然是将色泽不断稀释才能做到吧,她的姿势和我一样,仿佛是在慵懒的正午享受阳光时,慵懒的看着自己的爱人,说起来害羞,其脸颊上的一抹浅色粉彩,便是我的杰作,她一袭睡裙,在比尔森先生的主笔之下比起我的保守稍显通透,但似乎是因为肉色与纯白的交替印衬,日光的透彻与阴影的遮羞显得浑然天成,明明是悠闲的午间,却被其染为了微微暧昧的桃色之春,可画中少妇微眯却有半睁的眼神之中,那份温柔与亲和,只属于比尔森先生,如果改变立场,仿佛就变为了一朵高岭之花,只为了所爱之人绽放。
“好美。”
口中不由的发出了赞叹。
比尔森先生的画术,相对于昨日的那一双眼睛,今天我才彻底明白了其为何能够功成身退,隐身入山林。
“她是我一生中见过最美的风景,【玉立如芍药,禅坐如塘荷,浅行如寒梅】可惜我永远错过了她。”
比尔森先生如此说着,便已是老泪纵横。
曾几何时的他,也有着能够称作幸福的存在,可以让他紧紧的握于手中。
可是现在,他所能紧紧握住的,不过是一纸画卷而已。